王谷所有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被转赠了出去,再后来天下大乱就遗失了,说是被南越权贵所得。” 秦舒言想到把珠子转赠出去的先祖气就不打一处来,好端端的,手缝怎么这么大呢! “行,我知道了!今日先回去了,有事直接来报我。” 她起身带上帷帽回府。 街市上热风拂面,路边店铺鳞次栉比,秦舒言穿行其中,心血来潮的想去看看自己的‘乐康堂’,如今在做什么生意。 她缓步走在街对面没敢靠近,最先看到的是包子铺家的小孙女,孩子长高了不少,在街角的阴凉里和小伙伴玩斗草。 包子铺的生意依旧是不温不火,旁边的乐康堂大门紧闭,招牌依旧在。 秦舒言有些意外,这么好的地段穆时桉居然就让它这么闲置着,风月楼的东家还真是财大气粗。 她摇头笑了笑,转身往无人的小巷子里行去。 她低头刚走到巷子中央,巷子不算窄却被迎面过来的人截住了去路,顺着对方的鞋尖一路看上去,面前的青年银冠束发,看着有几分眼熟。 秦舒言实在记不起在哪里见过,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打算侧身让他先行,却听他出声道,“秦掌柜别来无恙啊!” 秦舒言心中一惊,这人是谁?隔着纱幔都能将她给认出来,这得是有多熟悉? 她正犹豫要不要认下的时候,对方又开口道,“秦掌柜不认得我也对,毕竟没见过我。在下刘仲,刘之尧是家父。” 好家伙,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冤家路窄’。 “刘公子认错人了。” 说罢,秦舒言转身往原路返。 刘仲也不急,跟上她的脚步悠哉道,“那日穆时桉大婚,在下有去观礼,初见南越公主时只觉得在哪里见过,直到吏部尚书的儿子中毒,满城的医士照着解药也没研究出药方时,我才渐渐意识到来和亲的人,是你。” 身份已然被识破,秦舒言再抵赖也只是失脸面,停住脚步,转身问,“刘大公子今日在此堵我去路不知是何意?” “我想不通,你一个江湖人为何会以南越公主的身份来我云秦和亲!”刘仲顿了顿,上前几步继续道,“后来我派人去南越调查,发现他们举国上下压根就没人认识这位怀宁公主。所以我就大胆的猜了一下,南越王上确实送来了一名女子,而你是冒名顶替的。” 秦舒言背脊冷汗直冒,手上悄悄翻出毒药,脑中在杀他与不杀他之间反复横跳。 “那又怎样?你敢杀我吗?你敢将此事宣之于众吗?”秦舒言故意不屑道,“我明面上的身份是公主,我死了,你爹刘之尧就等着上战场吧!到时候可没有库银让他来送了。” 刘仲睥睨着她,神情不屑,“怎么,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奈何不了你了?” “刘公子大可以试试,反正我小命一条,死不足惜。” 秦舒言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没来得及回头,刘仲瞥了一眼来人,突然得意道,“秦掌柜过谦了,你的死活可有人在意着呢!” 第九十六章 突然有一只手握上秦舒言的手腕,将她拽到身后,她这才看清来人居然是穆时桉。 刘仲看着面前的穆时桉,面上依旧挂着云淡风轻的笑意,“好久不见了,穆二公子,你来得真是巧。我方才发现怀宁公主竟是我的一个旧识,说起来穆二公子应比我更熟识。” 穆时桉面上严肃,“你找她做什么?” “做什么,穆二公子不知吗?”刘仲顿了顿,“还是说,穆二公子忘性大,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穆时桉强颜一笑,随即垮下脸来,“多谢,但是不必了。” 他拉着秦舒言转身离开巷子,这一回刘仲没有上前阻拦,而是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走出闹市区,穆时桉才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秦舒言摇头,“没说什么?他就是告诉我,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穆时桉听完似乎松了口气,秦舒言不解,有什么事情是比她身份暴露更严重的? 她瞥了穆时桉一眼,满心疑惑的试探问,“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你不用操心,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往后你尽量少出府门。” 见他说的轻描淡写,仿佛是件稀松平常的小事,秦舒言怎么可能放得下心,凑近穆时桉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问,“你要怎么处理?难道要除掉刘之尧?” “哪有那么容易!刘之尧背后是宰辅赵书澈,你没跟他打过交道所以不知,此人长袖善舞、狡诈多端。”穆时桉疲惫的长舒了口气,“有他在,刘之尧轻易除不掉。” “可皇上怎么能放任刘之尧这个蛀虫苟活于世呢?” 秦舒言每每说起这个总是咬牙切齿。 穆时桉眸色暗淡,负手悠悠道,“其实说起来,为君者,在‘势’而不在‘人’。‘势’无非是两点,一是人心,二是追随者众。只要有这两点,其实谁都能当皇帝。这两点偏偏又是这世间最难掌握的东西。朝臣、皇子、宗亲,都是可以威胁到他的人,所以坐在上面处理每一件事情他都要谨小慎微。” 他说了这么一长串的道理,秦舒言起初没太懂他要表达什么,直至被他送回府后与冷溪说起方才在街上遇到刘仲的事,她才意识到穆时桉这番言辞中有多么的大不敬。 人心果然易变,去年的穆时桉是绝说不出这种话。 最让秦舒言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之后的日子居然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被识破而有任何改变。 按理说,在陷害穆将军的事情上,刘之尧应当是认识段青林,只要他将秦舒言的真实身份透露出去,天机阁的人必然要除之而后快,于他而言更是兵不血刃。 可天机阁的人哪去了? 穆时桉每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忙着手头上的事,这让秦舒言一度觉得自己是在杞人忧天。 直到宫中传出,皇上龙体欠安,令三皇子监国。 秦舒言和冷溪听说这个消息,惊讶程度不亚于满朝文武百官,倒不是别的,主要是皇上怎么会让三皇子监国。 “三皇子?怎么会是三皇子呢?”冷溪坐在秦舒言房中的罗汉榻上百思不得其解,这些时日她也在默默地关注朝局,在她看来三皇子掌权面对满朝都是五皇子和赵书澈的人,根本是举步维艰,“皇上不会是想让他来挡刀吧?或者担心自己在病中,被人稀里糊涂的篡了位?” 都说圣心如渊,这简直是深不见底。 秦舒言摇了摇头,“也许在皇上心里,真喜欢三殿下也说不定,不然此前就算想敲打刘之尧,也不至于直接将五皇子逐出京。” 她们正说着,沈邦严提剑而来,还带了一个令人欢喜的消息。 “夫人,天元门掌门单林生来了。” 秦舒言起身往外走,看见沈邦严喃喃的问,“他怎么来了?”走出几步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沈叔怎么会认识他?” 沈邦严面上带着难以平复的激动回道,“与他结伴而来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是穆将军的副将,此前我们都以为他死在战场上了。” 秦舒言张了张嘴,随即也跟着笑道,“这是好事啊!有没有派人通知穆时桉?” 他们说着一并往前厅走。 “已经派人去叫了,我想着单掌门是夫人旧识,所以过来通报一声。” 前厅内,单林生一身粗麻衣、手持蒲扇,打扮上像个贩夫走卒,边扇边打量穆时桉的府邸,看见秦舒言进来也不寒暄,直接感慨道,“这穆时桉的院子可真大啊!” 秦舒言忍不住呲他,“那你们天元门还占一个山头呢!比它大出不知多少倍!” “那不一样。”单林生挥着蒲扇,面上瞧着有些市侩,“这可是都城最繁华的地段,我们那个山头能值几个钱。” 他们光顾着斗嘴,秦舒言这才注意到旁边须髯如戟的男子,他一直站在一旁默默打量着秦舒言,见他们不再说话,这才有机会朝秦舒言见礼,“末将肖锐见过夫人。” 没等秦舒言开口,单林生打了个寒战,忍不住咋舌,“夫人?穆时桉那厮还真是占便宜没够啊!” 冷溪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厉目道,“行了!你快闭嘴吧!半天净听你说话了,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单林生瞧她还是那副牙尖嘴利的老样子,讪讪的闭上了嘴。 “说来,末将今日能站在这,多亏单掌门施以援手,辗转将我送往药王谷医治,才得以保全性命。” “我表哥?” 秦舒言话音刚落,穆时桉从外面赶来,大致情形他在路上已有听闻,朝单林生拱手道了句,“多谢。” 单林生不客气的受了。 秦舒言识趣的与穆时桉道,“你们聊,单林生我来安排。” 他们三人朝后院走去,秦舒言让人给单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