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现在是皇家人,可她也是我们萧家唯一的嫡女,我们都将她当做掌上明珠来疼宠,如果您能法外开恩,萧家感激不尽。” 秦礿微微一顿,听出了萧敕话里的意思。 只要他这次放过萧宝宝,萧家以后就不会再有二心。 这算是意外之喜,可秦礿却丝毫不觉得高兴,他母亲也是萧家的女儿,可生前过得是什么日子? 人和人还真是不一样。 他甩甩头,不愿意再想,因为容姝的插手,他其实已经没有发作的理由了,迟早还是要让步的,既然如此,就换个名声吧。 他伸手将萧敕扶起来:“爱卿不必如此,其实你来之前,容姝就劝过朕了,她说悦嫔秉性纯善,一定只是想岔了,朕虽不愿意轻易放过,可她的话,朕还是要听的。” 第167章替罪羔羊 萧敕既然能想到拿秦家的东西来换,必然是知道容姝在秦礿心里的分量的,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是是是,萧家一定会记住秦姑娘的恩情,也会管教悦嫔娘娘,让她再不许胡闹,和秦姑娘为难。” 秦礿想要的反应萧敕都给了,看在对方识趣的份上他也懒得再敲打:“传旨,悦嫔御下不严,着褫夺封号,遣送回宫,静思己过。” 萧敕很明显地松了口气,伏地叩首:“草民谢主隆恩……都是臣为身不正,教坏了悦嫔娘娘,以往对皇上诸多不敬,如今想来属实大逆不道,求皇上严……” “行了,”秦礿语气淡淡,“朕以往不曾追究的事,以后也不会追究,但朕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是,臣谨记皇上教诲。” “你的辞呈,朕会依例挽留,只是参知政事的位置,你还是挪一挪吧。” 萧敕身上没有丝毫不满,仍旧恭恭敬敬:“是,臣年老体衰,的确不能胜任,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话音落下他十分识趣的退了出去,秦礿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对方身上,钟白也跟着看了一眼,语气十分感慨:“这萧家是真疼悦嫔娘娘啊。” “疼爱是真的,可这忠心,你觉得有几分可信?” 钟白被问得懵了一下:“在您面前说的话难道还不是实话?他们还敢欺君?” 秦礿意味不明地哂了一声:“兴许是朕多虑了吧。” 钟白挠挠头,看着萧敕逐渐远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若有所思,但随即注意力就被旁人吸引了。 龙帐和中帐距离不远,从这里看过去,能瞧见朝臣还跪在龙帐外头,他忍不住开口:“皇上,既然您答应了,那臣过去传个话?” 秦礿抬手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强打起精神来:“朕自己去。” 钟白神情古怪:“臣不懂什么大道理,就是觉得您刚才态度还那么强硬,现在改了主意会不会有点尴尬?” 秦礿:“……” 他轻轻吸了口气,朝钟白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钟白大咧咧靠近:“皇上,臣是有点贴心,但是您也……嗷嗷嗷,疼疼疼!” 脑袋上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钟白抱头鼠窜:“皇上,皇上息怒,臣闭嘴,臣闭嘴!” 秦礿气不打一处来:“朕不知道尴尬吗?用你来说?” 钟白缩着脖子挨训,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秦礿瞪了他两眼才一甩袖走了,钟白小媳妇似的跟在后头,根本不敢靠近。 好在秦礿没再理会他,径直朝着朝臣去了。 彼时老安王已经借口伤重难捱走了,与他差不多年岁的秦适却还苦哈哈地死撑着。 秦礿看他一眼,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都进来吧。” 众人连忙应声,颤巍巍爬起来跟着进了营帐,秦适生怕秦礿误会,进门就道:“皇上,臣等绝无胁迫您的意思,只是不想您因小失大……” 秦礿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行了,你们秉性耿直,什么意思朕明白。” 众人正要松口气,秦礿话锋却立刻一转:“可朕明白不代表旁人明白,你们想没想过此番举动看在外人眼里是什么意思?” 朝臣一时被问懵了,面面相觑却都没有开口。 秦礿脸色一沉:“是你们为了保住萧家肝脑涂地,不惜与朕为难!你们知不知道这叫什么?啊?” 在这里的人大都和秦适一个性子,忠耿有余,变通不足,先帝时期都因为不懂人情世故而被闲置,做的都是连面圣都不够资格的小官,是秦礿登基后见他们有实干,才将人提拔了上来。 可官职升了,心性却没变,先前跪求的时候他们从未多想,此时被秦礿一提醒他们才恍然大悟。 这叫什么? 结党营私! 众人脸色大变,纷纷跪了下去,秦适慌张道:“皇上明察,臣等和萧参知平日里并无往来,与萧家更是毫无瓜葛啊。” 秦礿似是在衡量这句话有多少可信度,静默许久才叹了一声:“罢了,朕也只是提醒你们一句,以后要记得你们是朝廷的臣子,是朕的臣子。” 朝臣连忙应声,却仍旧不敢起来。 秦礿弯腰将秦适扶了起来:“虽然你们让朕很为难,可容姝说得对,你们都是一心为国的人,朕得顾全你们的颜面,所以这次,朕给你们这个面子,饶萧家一回,但你们记住,下不为例。” 秦适一时间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他们无知无觉间险些犯下大错,此时被秦礿点明,他们惶恐地想请罪,可秦礿不但没怪罪,还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堂堂天子,竟为了顾全他们的颜面而让步,这么大的恩典…… 他屈膝又要跪,被秦礿稳稳托住了胳膊:“跪了一早上了,回去歇着吧。” “是,是……” 秦适又行了一礼才被人搀扶着走了,营帐里也跟着空旷起来,只剩了还跪在角落里的悦嫔主仆。 秦礿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们一眼,慢慢靠坐在了椅子上:“萧宝宝,朕应了萧敕,不会把你打入冷宫,但你要呆在昭阳殿,好好静思己过。” 萧宝宝这才抬眼看过来,她似是有很多话要说,可最后却只是一言不发的爬了起来。 “苏合,我们走。” 钟白上前拦住她们:“娘娘你可以走,她不行。” 萧宝宝一愣:“为什么?不是说要我回昭阳殿吗?” 钟白眉头一拧:“娘娘,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你犯了这么大的事,难道不需要有人顶罪吗?这丫头活不了了。” 萧宝宝脸色一白,不敢置信地看向秦礿:“郁……皇上,苏合只是个丫头,她只是听我的话,她没想要害人。” “朕知道,”秦礿冷冷道,“可有什么用?你当初下手的时候就该想到,你会害死她。” 萧宝宝抗拒的摇头,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她看向苏合,盼着这个聪明的丫头能有什么办法,可对方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