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皇冠酒店。 温念辞告别了沈执与,独自回到房间,给认识的律师发信息,问探视父亲的事情。 不一会儿,对方回信:“要看温先生具体的量刑,如果不清楚,可以找案子的负责人问问探视的流程。” 负责人…… 温念辞只认识凌言叙。 她犹豫一瞬,还是拿出手机打开凌言叙的聊天面板。 看见那些甜蜜的过去时,心底抑制不住的涌上涩苦。 许久之后,温念辞才平复情绪,发去一条:“请问我想探视我爸的话,该怎么走流程?” 下一秒,红色的感叹号出现在屏幕上! 凌言叙把她删了! 温念辞愣了好一会,才翻出通讯录里凌言叙的号码,颤手按下拨通键。 听筒里却传来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温念辞无力的垂下手,心像挖空一般。 她没想过凌言叙会这么绝情,就好像这三年,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一夜无眠。 第二天,温念辞一早就过来警局,申请探视父亲。 路过荣誉栏时,她一眼就看到上面凌言叙的照片和名字。 照片上的他剃着寸头,俊朗之余还带着刚毅。 与过往三年自己认识的凌言叙截然不同,她是不是该庆幸,至少这个名字是真的?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温念辞回头,就看见凌言叙走过来。 四目相对,凌言叙淡然收回目光,大步向前。 擦肩而过时,温念辞忍不住开口:“凌言叙,那三年里,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儿真心吗?” 凌言叙脚步未停,只丢下一句:“我们的相遇,只是一场被写好的剧本。” 第3章 温柔的风如刀,一下下凌迟着温念辞的心。 好久之后,凌言叙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收起情绪,前往申请探视父亲。 刚坐下递出资料,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凌方念扫了眼温念辞递来的探视申请书:“犯罪嫌疑人未判决之前都不允许探视,这是法律规定。你可以委托律师来见你父亲。” 见温念辞失望的眼神,凌方念温声告知:“你早一天找到律师,就能早一天知道他的消息。” 温念辞强撑着笑:“谢谢你告诉我,我先走了。” 她起身要走。 “温小姐。”凌方念突然叫住她:“麻烦你以后不要来纠缠……我男朋友了。” “你只是他的一个任务目标,不是唯一,也不特别……你明白我意思吗?” 她明明在示威,却坦荡又磊落,神情与凌言叙挑明真相时如出一撤。 温念辞攥紧了手指,几乎无地自容:“我明白。” 然后匆匆离开。 出警局后,温念辞第一时间去找了以前和温家有往来的律师。 然而那些以前巴结奉承的人,通通避而不见。 温念辞四处碰壁,从天亮找到天黑,也没能找到愿意接手的律师。 恍惚间,她走到温氏集团。 原本门庭若市的大楼,此刻萧条破败,无人问津。 门口拉开的警戒线更是刺红了温念辞的眼。 沉思间,温氏集团的门从里面打开。 穿着藏青色制服的凌言叙和他的同事们走出,落日余晖照在他的徽章上,熠熠生辉。 或许是觉察到她的视线,凌言叙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他漠然移开视线,像是从来不认识。 那样陌生的神色,让温念辞心脏一阵紧缩的痛。 她还记得一年前,自己和凌言叙出国旅游,恰好遇上动乱。 他们被困在全是歹徒的大巴车上,对方人数众多,纵使凌言叙身手不凡,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受了伤落入下风。 眼看歹徒手里的刀就要落在他身上,温念辞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冲上前替他挡了一刀。 那一刀在她洁白的腿上留下将近十厘米的伤痕。 凌言叙看向她的眼里满是心疼。 温念辞一边安慰他“没事”,一边担心避免父亲知道这件事为难他,此后再没穿过裙子。 当时,凌言叙温柔的抱紧她:“意意,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 温念辞笑着问他:“无论什么事情吗?” “对,无论什么。”凌言叙郑重许下承诺。 温念辞以为永远不会有提出要求这么一天。 没想到短短一年,一切天翻地覆,她家破人亡…… 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人,是她全心信任,深爱的凌言叙! 温念辞深吸气,忍下眼里的湿意,叫住凌言叙。 “一年前你说过会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还记得吗?” 凌言叙回眸冷睨她,脸上满是不耐:“你想说什么?” 温念辞怕他拒绝,赶紧开口:“不会让你为难,只是问一个问题。” “说。” 温念辞攥紧了手指,尽量的不问案情,不提要求。 “我想知道,我爸爸他……在里面好不好?” 凌言叙想都没想,果断拒绝:“无可奉告。” 第4章 温念辞霎时眼眶通红,情绪累积到快要绷不住。 她忍了又忍才问:“为什么?你明明说过……” “此一时彼一时。”凌言叙冷漠打断她,“如果不是为了让你爸落网,我绝对不会对你许下那样的承诺。” 残忍的真话,伤的温念辞体无完肤。 她咬紧了牙关,觉得自己可怜又可笑。 凌言叙没错,他是为了抓罪犯。那她呢?又做错了什么? “为了完成任务,就可以利用我的感情了吗?” 凌言叙冷嗤一声:“你觉得你很无辜吗?” 他钳住温念辞的手腕走向温氏集团大楼的背面。 那里坐着不少蓬头垢面的人,干巴巴的啃着冷硬的馒头。 凌言叙指着他们:“他们都是拿不到钱的工人,你穿的爱马仕,背的路易威登都是你爸从他们身上剥削来的!” “温念辞,你知道多少人被你爸的集团逼得家破人亡吗?” 凌言叙的质问回荡在耳边。 温念辞这二十三年都活在父亲的隐瞒下,从不知道真相是这样…… 她脸色苍白看着凌言叙,声音都在抖。 “如果可以选择,我也希望我爸什么都没做,我们能过平凡普通的生活。我确实不无辜,可你就没错吗?” 两人对峙着,光却只落在凌言叙身上。 他避而不答:“别再提以前的事。” 说完,就松开手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温念辞独自站在冰天雪地地里,任由寒风吹散她破碎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按下翻涌的情绪回到酒店。 房间内金碧辉煌,空荡寂静的吓人。 温念辞思绪纷乱,随手打开电视。 不曾想正好在放温氏的新闻:“称霸海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