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人的性命。 “这就得问问卖二叔丹药的人了。”裴丹缨说道。 这也是现下唯一的线索。 楚寒霖神色凝重的点点头,便让二弟指路,他带着府兵去抓人。 不多时,兄弟两就回来了,脸色不太对。 “那个商贩死了。”楚寒霖面色沉沉,“被人投毒杀死的,已经死了有两日了。” 他还去大理寺问过,那商贩在京都独身一人,亲人都在外地。 那些伙计不知道商贩如何得来这些养气丹,只说商贩能够得到北峰观不同种类的丹药。 至于商贩靠谁得到,又如何得到,他们全然不知。 沈氏担忧道:“杀人灭口,这定是冲着楚家来的。” “母亲和夫人勿慌,我去一趟北峰观,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楚寒霖说道。 裴丹缨也想跟着去,但她走了,就容易让那暗中的术士有机可乘,所以她就给了楚寒霖好几张符篆防身。 楚寒霖带着亲兵出门后,裴丹缨又在府中设下符阵,不让邪祟轻易侵宅。 安阳侯府的人这几日静在府中,等待楚寒霖归家,却不想镇北侯在此时登了门。 他拜见了老太君,焦急的说明来意。 原来,谢北翰一直惦记着弟弟的死,暗中追查抓捕各种术士道士,两天前带着一帮护卫出门,就一直没回府。 镇北侯派了几队人去,皆是无功而返。 无奈担忧之下,他想起了裴丹缨,便立即寻来。 裴丹缨问了谢北翰的时辰八字,用五枚铜钱一占卜,才说:“还活着。” 镇北侯还没笑出来,裴丹缨又道:“但离死不远了。” 镇北侯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他要给裴丹缨跪下,“求六小姐救救犬子啊,本侯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他断不能出事啊。” 裴丹缨想起自己练箭还需要很多箭靶,干脆开了个大价钱:“此去凶险,我要……” 她刚伸出手,镇北侯就忙的点头:“五万两?没问题!” “……”裴丹缨其实是想说五千两,但人家说没问题,她也没问题。 到时候她就把箭靶换成精钢的。 老太君知道孙女本事不小,但仍是担忧,想让大孙子随行保护,“彤彤,让你大哥与你同去吧……” “不用了,我没空照顾大哥。”裴丹缨从占卜上得知,谢北翰正陷于危难之中,多一个人跟去,就多一分危险。 她与镇北侯说了要求,就赶紧回了月蓉阁,准备好了符篆,背上布袋,就立即出门。 镇北侯早就依她吩咐,准备了一匹汗血宝马,还有谢北翰用过的香囊。 裴丹缨利落上马,用罗盘探知了一下谢北翰的方位,便从西门出城。 谁知,今日西城门却被封禁。 是惠平长公主要从这儿出城,前往万佛寺礼佛,仪仗队和随行侍卫浩浩荡荡,半天还没挪动半寸。 听说前头马车的车轴卡住了,正在维修。 救人一命,往往是在须臾之间。 裴丹缨懒得再等,直接策马过去。 侍卫长见有人想越过长公主的马车出城,愤怒的出来阻止:“大胆!长公主还未出城,你敢越到前头来?!来人,将她拿下!” 一声令下,便有数个侍卫出列。 裴丹缨不曾停下,直接拿出一赤金令牌,大声道:“昱王令牌在此,谁敢拦路!” 侍卫还未看清金令牌,但裴丹缨气势十足,已经震得他们纷纷退开,不敢阻拦。 前路畅通无阻。 裴丹缨策马飞奔而过,身姿飒爽,待惠平长公主挑起帘子看去,人影已经成了一枚黑点。 她觉得方才那声音熟悉,问道:“那是不是安阳侯府的楚裴丹缨?” 028:谢世子的第二劫难 侍卫长回禀道:“没错,是她。” 惠平长公主冷了脸,“一个从乡野寻回来的姑娘,也敢越过本殿的马车?” 愤怒和羞辱盈满胸腔。 “长公主,可她有九王爷的令牌……” 谁人不知,沈宴朝的令牌可不一般,就算是太子,也得让路。 “九弟与她毫无干系,那令牌又何其重要,怎会给她。”惠平长公主断定,那是假的。 马车恰好修好,她也不想去礼佛了,让车队掉头,她要进宫去。 穆武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听闻惠平长公主火急火燎的过来,便放下了奏折,宣她觐见。 惠平长公主一进去,便说:“皇兄,安阳侯府的楚裴丹缨胆敢伪造令牌,罪该当诛!” 寿宴刚过,穆武帝对裴丹缨有点印象。 “伪造令牌?怎么回事?” 惠平长公主将方才的事情说出,又恨恨的说道:“她还是伪造九弟的令牌!要知道,九弟的令牌能直接调动禁军,足以动摇国祚,还请皇兄严惩!” 穆武帝听了,也是愣了愣:“九弟的?” 这怕不是伪造的吧。 他正想着宣召沈宴朝进宫问个清楚,没成想自家九弟已经来了。 沈宴朝坐在轮椅上,面色阴寒:“三姐,那不是伪造的,是我给她的。” 惠平长公主猛地瞪大眼睛,“你……你糊涂啊,皇兄让你凭借令牌调动禁军,你却将其随意交给一个女子,你莫非是想毁了穆国的江山社稷?” “要调动禁军,还得有我的手令,她拿着令牌,只是出入方便些而已。”沈宴朝冷哼,“我自己的东西,爱给谁就给谁,三姐又何必急匆匆的进宫来告状。” 惠平长公主面如菜色,“她在乡野长大,竟也敢勾引你,妄想做皇家妇?” 九弟连如此重要的令牌都交了出去,是什么心思,她岂会猜不出来。 沈宴朝听了这话,眼神登时变冷,氤氲着杀气。 “三妹,慎言!”穆武帝忙呵斥了一声,“你是长公主,怎能说出这种话来,还不快回府面壁思过。” 惠平长公主浑身也在微微发抖。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不敢对沈宴朝说一句重话。 穆武帝及时提点惩罚,倒让她如蒙大赦,赶紧谢罪匆匆离去。 沈宴朝全身冰冷的气息还未散去。 他不悦道:“皇兄,再有下次,你休想护她。” “是是是,她如此不知分寸,朕下次也不会护她了。”穆武帝笑了笑,“你既是对楚六小姐有意,不如朕给你们赐婚?” 他抿了口茶,刚抬头,就发现沈宴朝不见了人影。 “人呢?”穆武帝问道。 “青锋侍卫已经推着九王爷离开了。”旁侧的太监总管说道。 “话还没说完呢,怎么走得那么快。” “九王爷肯定是担忧六小姐,去寻人了呗。” 皇帝和太监相视而笑。 —— 裴丹缨骑马西行一个时辰,那带路的纸鹤就烧成灰烬。 前头是一座荒废的宅子,前头还竖着一个石碑,写着灵剑宗三字。 她倒听清虚说过这地方。 五年前,灵剑宗遭逢仇家洗劫,全派两三百人尽数被屠,因为他们死得不瞑目,灵魂逗留在此地,一直心心念念报仇雪恨,所以此地是怨气冲天。 若有不知情的人进去留宿过夜,第二天只会变成尸首一具。 有点本事的玄门中人,也不敢随意靠近。 看见拴在附近树上的马匹,裴丹缨就知道谢北翰肯定带人进去了。 她若要收服那么多恶鬼,会很消耗功力。 最好的办法是,在天黑之前把人带出来。 裴丹缨也把马拴好,就抬步走了进去。 这灵剑宗曾遭过大火焚烧,大部分已成了废墟,自她一踏进去,就有冰寒之意包裹着自己。 但她修为不低,这点怨气侵蚀不了她。 越往里走,怨气更重,重重树荫,已经看不到日头了。 有几个不长眼的恶鬼冲撞上来,裴丹缨顺手将其收服,锁在玄铁葫芦里。 前头有刀剑的铿锵声。 裴丹缨立即加快脚步,穿过一道长廊,只见那废墟中央,谢北翰带着几个护卫,正与纸兵斗成一团。 那些纸兵有数十个,却是刀剑砍不破,相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