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畅微微颔首,没有和宋明琛多客套。 他视线直直地朝着凌桑榆看来,语气显得熟稔:“你怎么来了?” 凌桑榆蹙了蹙眉,还是如实说道:“为了采访。” 宋明琛打量着站在一起的两人,眼神有些戏谑:“谢总和阮小姐这是?” 秦铭畅抬眸扫了一眼宋明琛,身体微微侧过来。 他还未回答,身边的凌桑榆便抢先一步回道:“谢总是我世交家的小叔。” 宋明琛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秦铭畅。 “怪不得关系看起来那么亲近。” 凌桑榆一怔,连忙澄清:“谢总工作繁忙,所以我们平常不怎么联系。” 秦铭畅身体一僵,听着她话语间的疏离,心头不知为何泛起一丝烦闷。 不常联系…… 她什么时候给过自己机会联系? 秦铭畅没说话,只将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宋明琛微微颔首,顺着这话开玩笑似的说:“也对,不然谢总怎么会舍得自己疼爱的小侄女还去报社工作。” 随着宋明琛的话音落下,气氛又是一默。 凌桑榆嘴角勉强扯了一下,不自觉的攥紧拳心。 现在她百分百确定,这次来参加聚会,是宋明琛在因为车上的事情打击报复她。 “宋先生,关于采访的事情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先走了。” 留下这一句话,凌桑榆转身就走,俨然不想再耽误时间。 全程也没有看秦铭畅一眼。 好像除了那名义上的叔侄关系,她和秦铭畅之间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凝着女人离开的背影,秦铭畅眉心一沉,许久,才迈步跟了过去。 凌桑榆没注意身后,只是心里有些气愤宋明琛的恶意戏弄。 来到了这名流宴会上,她的模样像是变成了众人眼里的异类。 又在这样尴尬的环境下,她看见了秦铭畅。 越想越气,她怎么还会觉得宋明琛是个宽宏大量的人?! 凌桑榆深吸口气,努力抚平心里的烦闷,脚步走得越来越快。 不想刚走下甲板,如潮的人群朝这边涌来。 二楼大厅似乎是在开庆祝派对。 气氛炒的热闹,灯光闪烁,音乐带感。 人群的拥挤让凌桑榆有些呼吸不畅,连忙走进一个安静拐角。 看来这热闹的气氛估计一时半会儿降不下来。 凌桑榆长呼口气,打算从其他出口离开。 可谁知,还没走几步,就看见了不远处两个人影似乎在争论着。 随着凌桑榆的走进,她视线逐渐清晰,也看清楚了那人影。 正是谢留和阮清语。 第二十六章 霉运当头! 凌桑榆没想到事到如今,阮清语和谢留之间还在纠缠不清。 他们对立站着,那番争论声也随之传来。 “谢留,我为了你都已经流产过一次了,医生说我身体受损,可能会生育困难,我只是想要一个名分,难道我有错吗?” “阮清语,麻烦你搞清楚,我从没有跟你保证过我会娶你,再说,你凭什么断定那个孩子是我的?你是个怎样的货色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跟你私下在一起三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够了!我们谢家早就和你们阮家断绝关系了,以后别纠缠我!” 听着阮清语委屈的哭声和谢留的绝情的话,凌桑榆心里不起任何波澜。 大概是从第一眼看见谢留的时候,她就能想到这个结果。 只是她有些意外,阮家和谢家多少年的交情,也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不再想太多,凌桑榆转身换个方向离开。 可还是晚了一步,谢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凌桑榆?” 凌桑榆眸色一凉,没有回头,只想着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她的脚步却显然比不过身后的谢留,还没走多远,便被他拽住了手。 “跑什么?看见我就这么不乐意?”他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这么多年,凌桑榆心里对他的厌恶更是没有变。 “不是不乐意,是晦气!” 她挣扎着想要甩开谢留的手,俨然不想再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怎料这时,身后刚收拾完情绪走出来的阮清语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她脸色更加难看,刚刚她才被甩,现在谢留就当着她的面和其他女人纠缠。 故意来看笑话的吗? “你们在干什么?” 阮清语快步走过来,看见凌桑榆的那一霎,脸色更黑了:“怎么会是你?!” 凌桑榆无比郁闷。 前有山后有虎,刚刚才脱离秦铭畅和宋明琛之中,转头就遇见了阮清语和谢留。 这是什么倒霉的运气! “让开。” 她懒得跟阮清语纠缠,只想绕道离开。 但一想起刚刚和谢留之间的事情兴许被凌桑榆全部偷听了过去,阮清语更是怒气腾腾,直接拦下了她。 “凌桑榆,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让人恶心,现在阮家和谢家因为你而决裂,你现在应该很得意吧?” 凌桑榆望了眼身边看戏的谢留,不禁紧蹙眉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不用装蒜了,当初如果不是你污蔑我把情书的事情曝光,秦铭畅又怎么针对阮家,你自己得不到幸福,还要拉着我一起陪葬!凌桑榆,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这么狠毒?” 阮清语一步步逼近,轻蔑的语气直戳凌桑榆的脊梁骨:“喜欢上自己的小叔,你还要脸吗?” 这话说得越来越难听,凌桑榆终于耐不住脾气。 她还没忘记当初那场订婚宴上,阮清语故意将她的情书曝光,事到如今还要倒打一耙。 凌桑榆冷笑着看她:“未婚先孕,私下流产,你觉得这些消息传出去了,别人还怎么看待你这个阮家现在唯一的千金大小姐?” 第二十七章 指名要你 其实凌桑榆本是没有想过去拿这些私事去打击报复。 只是听着阮清语越来越嚣张的话,丝毫没有悔过当年将她的情书公布于众的事情。 她觉得对阮清语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凌桑榆,没想到才几个月不见,你变得这么张牙利爪?”一旁看戏的谢留眼露意外,视线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凌桑榆。 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哪怕没有过多修饰却和身边刻意打扮的阮清语比起来,毫不逊色。 凌桑榆无视谢留猥琐的目光,面色不改:“与其跟我开玩笑,不如你还是想想以后该怎么跟你的小叔解释,你和阮清语的那些事情。” 谢留脸色黑了黑。 秦铭畅一直是他的死穴,要是被发现和阮清语的事情,他恐怕连谢家大门都别想进去。 阮清语顿时慌了神:“凌桑榆,你这样做不觉得太卑鄙了吗?” 卑鄙? 凌桑榆被这话逗得冷笑一声:“这和你当初在订婚宴上对我做过的事情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一封隐藏着自己八年爱意的情书,到最后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身份,家规就像是一道道沉重的枷锁封住了她所有的感情。 气氛僵持之际,风声伴着远处的脚步声步步逼近。 但凌桑榆的话却还没结束:“既然不想让这些事情公开,那你们也别妄想打扰我的生活。” 当秦铭畅赶到时,看见了便是这副情形。 阮清语余光扫了一眼凌桑榆身后逐渐走来的秦铭畅,眼底抹过一丝算计。 “那封情书本来就是你要送给谢总的,我只是帮你一把,将信交给了他而已,难道你不想知道答案?” 她俨然一副不觉得自己错的模样,振振有词的反驳。 凌桑榆紧了紧手,怎么会闻不出身后逐渐接近的冷杉味。 那是秦铭畅身上特有的味道,她闻了近八年。 但她的视线依旧没有从阮清语脸上移开,毫不在意的开口:“什么样的答案我都不在乎了,因为我已经放弃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秦铭畅感觉自己的心也仿佛在这一刻停了停。 凌桑榆察觉声音回过头来,看秦铭畅的眼神很静。 自小到大她喜欢过什么,讨厌过什么,从不在乎别人知不知道,唯有关于秦铭畅的事情。 她就像个怕光的穴鱼,永远藏在黑暗中见不得光。 现在公布于众她倒是有种轻松感,因为她得到了结果,也放下了那段感情。 四目相对间,仿佛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存在。 最后,凌桑榆率先收回眼神,率先离开了这场对峙。 接下来的几天,凌桑榆打算将采访宋明琛的事情推给舒静。 没想到舒静竟意外的好说话,毫不犹豫的答应包揽宋明琛的采访。 就在凌桑榆以为自己可以轻松几天后,舒静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让她的笑容僵住。 “今今,以后你就负责秦铭畅的商报吧。” 凌桑榆讶异了一瞬,又忍不住问:“可是前段时间秦铭畅的采访才刚结束。” “是啊,不过我们主编说了,因为谢总裁的专刊大受欢迎,所以争取做成系列周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