藐视配得很出彩,模糊了一些发音更让她看上去冷傲又不羁。——你把人物捉摸得很透彻了。” 面对他的夸赞,韩又安还未说话,坐着郑晖将台词本卷成了棒子,敲在了顾怀笙的手臂上。 “臭小子。”他表情不满,“话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 接着郑晖朝韩又安笑道:“很不错,比试音那天有了很大的进步。” “很难想象你才进圈两年,这种理解能力和控制能力,比那些已经有四五年经验的人还要出色。”郑晖若有所思,“我听过你之前的配过的角色,实话和现在差距很大,是宿雪让你藏拙了?” 韩又安心里蓦的一紧,面上如常的说:“平时观摩得多,揣摩得多,久而久之沉淀了一些经验。然后空窗期里也在学习,所以才有了这突飞猛进吧。” 她不好意思的抿唇一笑:“但是我还是有进步的空间,希望能跟老师多学习。” 一番话说得郑晖心花怒放,他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顾怀笙。 又想起了那一办公室的逆子们,顿感伤神又伤身,同时对韩又安越看越喜欢。 他端起了架子,沉稳的说:“嗯,那行,今天就先到这里,阿锦你就先回去吧。” 韩又安收拾好物品之后,冲控制室里的人点头道别,接着开门离开。 走了没两步,听见身后传来了门响动的声音,是顾怀笙跟了上来。 “你下班了?”看着他肩上的背包,韩又安问道。 顾怀笙点了点头:“早就下班了,只是听说你来录音,下来看看。” 从光晖出来,已经是傍晚,天际涂着薄薄的一线橙色。 二人并肩缓缓往公交站走着,半晌无话。 这一路上僻静,路上没有人“啪”的一声,路灯亮起。 韩又安望着地面一高一低的影子,后知后觉的紧张起来,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而紧张。 她捏紧了背包的肩带,正要开口打破这奇怪的氛围,就听见顾怀笙问道:“你在紧张?” 话到嘴边,韩又安险些咬到自己的舌:“没,没有啊。” “没有就好。”顾怀笙笑眯眯的,“我以为你不喜欢我,觉得我老缠着你烦呢。” 头顶上的树枝晃动,交错出斑驳的光斑,映在二人的身上。 韩又安被树影晃失了神,脱口道:“我喜欢你。” 第三十八章 话落,一片寂静。 就连风也觉得尴尬,绕到了旁边,留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二人。 片刻,顾怀笙低头闷闷的笑了。 笑声拉回了韩又安出窍的灵魂,她语无伦次的胡乱摆手:“你别误会,我不喜欢你,不是,我不是说讨厌你……” “我也喜欢你。” 温润的声音再次打断了韩又安的理智,她怔怔的看着顾怀笙,心脏越跳越快。 “我知道你的意思。”他的嗓音平缓,“是朋友的那种喜欢,对吗?” 在这静谧的夜里,顾怀笙的语气听上去宛如诱哄,韩又安愣愣的点了点头。 过后感受到内心的失落,她才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 她看着顾怀笙笑了,然后迈开了步子,声音从前面慢悠悠的飘过来。 “既然是朋友,就不要紧张了。” 顾怀笙语调轻松,可眼里却是苦涩。 他是个胆小鬼,就连喜欢也只能借由朋友名义说出来。 克制又隐忍,甜蜜又疯狂。顾怀笙夹杂在这些情绪里,如同饮鸩止渴。 韩又安站在原地,看着渐行渐远的少年,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发着涩涩的疼。 她无意识的捂上了心脏的位置,鬼使神差的喊道:“顾怀笙。” 被点到名的人回过头来,两道目光在空中交汇。 手掌下的心跳,一下比一下重,韩又安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但是她却对这些恍若不觉,只望着那双其实看不清的眸子,问道:“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砰砰,砰砰。” 一下,两下,心脏沉重又剧烈的鼓动声,砸在她的耳膜上。 在这等待回答的时间里,就连空气仿佛了都停止了流动,教她屏住了呼吸。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她看见顾怀笙的神情柔软了下来,轻轻张开了口,说:“有。” 一瞬间,风起云动,韩又安脑中倏时清明了起来。 她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水光,几步走到顾怀笙的身边,笑道:“她可真幸运。” 顾怀笙摇了摇头,纠正:“能喜欢她,才是我的幸运。” 眼眶酸涩感再次袭来,韩又安仓皇打开包像是在翻找什么似的,等过了一会,才拿出张公交卡来,面上已经恢复如常了。 这注定又是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恋,韩又安望着地上的人影,和顾怀笙最后并肩的不会是她。 这是注定说不出口的真心话,顾怀笙目光落在前方,在那一瞬他其实很想坦白,可是又怕说出口后韩又安的拒绝与远离。 他是个拮据的赌徒,手里紧握的筹码仅是一条配音同行的维系,他没有孤注一掷的资本。 车来了,二人坐在了单人的座椅上,顾怀笙习惯性的坐在了韩又安身后。 一路无言,直到下了车。到了韩又安小区门口,他才道了声晚安与韩又安道别。 目送着韩又安进了小区,消失在拐角处之后,顾怀笙脸上温柔的笑意渐渐淡去。 “出来吧。”顾怀笙眼神依旧看着前方,“我知道你在那儿。” 有风吹过,搅动着树叶沙沙乱响。 地上树影摇晃,将斑驳的光点打乱,露出了藏匿在其中的精致皮鞋。 鞋尖缓缓从大门口旁的暗处走了出来,顾怀笙闻声侧头,视线与沈嘉楠陡然相撞。 第三十九章 “晚上好。” 顾怀笙率先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朝他走了过去:“有事吗?” 可沈嘉楠只是沉沉的望着他,顾怀笙也静静的回望着,两人谁也不挪开视线。 片刻之后,沈嘉楠才开口道:“有。” 顾怀笙挑起了眉梢,不置可否。 “离韩又安远一点。”他的嗓音低沉,重重的落在夜风里。 老天爷才知道,当沈嘉楠看见深夜一同回家的二人时,他快要嫉妒得疯了。 “如果我不呢?”顾怀笙不甘示弱,温和的声音里透着坚定。 沈嘉楠上前了一步,紧蹙的眉间是压抑的气势:“先来后到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懂。” 先来后到? 这四个字在顾怀笙舌尖绕了一圈,他低笑了一声:“你确定你是先来的?” 那一瞬间,沈嘉楠在这个看上去温吞的少年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违和又自然的阴鸷。 但这份情绪转瞬即逝,顾怀笙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转而轻声说:“韩又安不是什么战利品。” “不是什么先来后到就能赢得她。”顾怀笙声音清朗,“她想要选择谁是她的权利,这点最基本的尊重我觉得傅老师应该懂。” 他顿了顿,展开了一个浅笑:“而且在这场竞争中,您已经出局了。” 沈嘉楠望着他,如鲠在喉。 面前这个人,表面和气可亲,话里句句带刺,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良久,沈嘉楠转开了视线:“出局也能返场,而你,只不过是个路过的过客而已。” 听着他不屑的语气,顾怀笙的神情也冷了下来:“信心与痴心,是不一样的。” 沈嘉楠抬起头,嗤笑了一声,转身走进了夜色中。 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