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表情一狞,咬牙切齿:“你折磨她折磨的还不够吗?” 从杨开五年前突然提出要娶江思思时,他就隐约觉得不对劲。 杨开是何等孤傲冷厉的人,又是大企业的总裁,怎么会突然去和一个小公司的千金江思思有交集。 叶晨虽不知道原委,但他知道此刻的江思思不过是杨开手中的玩物而已。 杨开又讽笑一声,拿出烟点上,抽了一口。 在吐出的烟中,他的眸光模糊不清:“这是她该受着的。” 因为顾心妍,这都是江思思该承受的。 叶晨紧捏着拳:“你既然那么讨厌她,为什么不痛痛快快的让她死?” 话一说完,叶晨自己也愣了。 他懊恼地一把攥住窗沿,他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虽然对于江思思来说,死的确是解脱,但他并不希望她就这么放弃了。 杨开眼眸微垂,指间夹着的香烟忽的一抖,灰缓缓落下砸在地上。 “她不能死。” 杨开又抽了一口烟,眸子中的情绪更加复杂。 叶晨恨恨地看着他:“你真的是个无情无义而又冷血的小人。”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骂杨开。 然而杨开并没有因为他这话而燃起怒火,反而冷声刺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轮不到你来评判,另外,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江思思现在还是我的合法妻子。” 话毕,他转身而去。 叶晨瞪着他那风轻云淡的背影,怒上心头:“杨开,思思她会被你害死的!” 杨开背脊一怔,脚步却依旧不慌不忙。 他心中冷哼一声,他只要保证江思思不死便罢了,其他的都不用在乎。
夜渐渐深了,杨开站在江思思病房外,墨眸定在她那惨有些枯黄的头发上。 医生说江思思身体状况很差,因为营养不良,所以导致了严重的贫血,如果不好好调理,心脏都可能会出现问题。 杨开眼眸眯了眯,紧抿的唇微微动了下。 想起之前沈母提议要江思思去抽血,他心里掠过一丝后怕,更觉烦躁。 他不该在乎她死活以外的事的。 “总裁。” 一身西装的保镖走了过来。 “人找到了吗?”杨开声音低沉,目光却未挪开。 “没有,不过我已经让人在杨娅家周围监视着了。”保镖回道。 杨开眉头一拧:“三天之内找不到人,后果自负。” 保镖高大的身体一抖:“是,是……” 待保镖转身正准备离开时,杨开又道:“把公寓里的东西都处理了。 保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杨开的意思。 “是。” 保镖走了,杨开才走进病房,缓缓将门关上后,再走到江思思病床旁坐下。 他眼神又复杂起来,少了几分冰冷的脸多了些温和。 江思思原本长相精致,但自从换上抑郁症后整个人都开始慢慢憔悴,到现在瘦得都快脱了像,一头乌黑的长发也变的像一把长在荒漠中的干草一样。 杨开扫了一眼她放在外面的左臂。 良久,他还是伸出手执起她的手,准备将她放进被子里。 顺着手臂的移动,袖口也往上收了几分,一道还带着血的新疤让杨开一怔。 他迟疑了一会儿,将袖子翻上去。 足足近十厘米长的狰狞伤口在她那病态白的皮肤上非常扎眼。 杨开心突然一沉,眸光也不觉暗了下去。 “就那么想死?”他低喃着,声音沙哑地让他也感到意外。 将袖子放了下来,又放轻了动作把江思思的手臂塞进被子里后,他才起身离开病房。 次日。 临近中午,沈母就将炖好的鸡汤拿了过来给沈依蓉。 经过一夜的休息,沈依蓉说话稍稍好了些,只是活动还是不方便。 沈母正给她喂着糖,杨开走了进来。 沈依蓉一见他,脸色变得凝重:“昀节,思思,她……她人……呢?” 杨开闻言,眉头轻蹙了一会儿。 在沈家,除了沈父,就是沈依蓉和江思思关系最好。 江思思在娘家遭祸时,都是沈依蓉陪着她,也正是因为沈依蓉对她这么好,在得知是江思思把沈依蓉推下楼,让她昏迷不醒的时候,杨开才会那么生气。 江家夫妻卑劣无耻,江家女儿恩将仇报,可不是物以类聚吗。 可是现在沈依蓉醒了,并且澄清了一年前的事,杨开的心不由再次有了丝迷惘。 见杨开不回答,沈依蓉着急了:“你,你说啊……” 从得知江思思曾被送到精神病院过后,她的心就一直很不安。 江思思有抑郁症,正需要安慰陪伴之时被抛弃,她该有多绝望。 想到这儿,沈依蓉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责怪。 “依蓉,你管那丫头干什么?” 虽然知道不是江思思害了女儿,但沈母的语气依旧带着浓浓的厌恶。 杨开有些心烦地理了下黑发:“她没事。” 知道杨开是不会撒谎的,沈依蓉才安下心来,却还是不住道:“你,你不能,欺负她……” 无论什么时候,沈依蓉对江思思都是这样的关心。 这让沈母很是不满,而杨开却很疑惑。 沈父维护江思思如果是因为他心好,但沈依蓉又是因为什么? “行了依蓉,等你好全了再去关心那丫头吧。”沈母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句后继续喂着汤。 “叩叩叩——” 杨开转过头,见是一个护士。 “沈先生,那位小姐醒了,但是不肯处理伤口。” 护士的话让杨开脸一黑,直接就走了出去,直奔江思思的病房。 此时,江思思将左臂压在身下,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 她没有看到父母,而是又回到了这让她生不如死的人间。 “手拿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