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对方的脸色越发隐晦难言,女人的手接着往下而去…… 顾云廷凛眉眯眼,脸色彻彻底底寒了下去,如冰窖般冻人。 “啊——!哥哥!哥哥!手要被你捏断了!” 女人尖锐的痛喊忽然响起! 顾云廷扣住她的手腕,毫不怜惜的将她从自己车上扯开,随意一扔,女人便摔了出去。 “给我立刻滚蛋!” …… 回国之后,顾云廷自从拿下了城南那块地,便像是再也失去了工作的心思。整日整夜都将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公司的事情也全权交给了董事会。 公司对外宣称总裁给自己休了假放松。 只有他心底清楚,与其说是放松,倒不如坦率承认——放纵。 彻彻底底的放纵! 夜晚,顾云廷再也顾不上酒驾,一路驱车回了曾经的别墅。 港城暴雨倾盆,他没有带伞,到家的时候浑身已经湿透。 一进屋,顾云廷便冲到了二楼,用力打开了主卧的房门! 可是,房间内黑漆漆的,一片沉寂。 这里再也不会有一个人等着他回来了。 顾云廷的俊眉紧皱拢了在一起,这般冷清的氛围让他十分烦躁! 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彻底失去了什么…… 而这种感觉,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 顾云廷打开灯,盯着空空无人的房间,有她时,卧室里总是种着许多花花草草,墙上也挂了许多他们曾经的合影。 他还记得,亲手将宋南薇送进监狱后,他便命令佣人将这一切清理得干干净净。最后换上的床单被套,因为太久没人居住,平顺得没有一丝褶皱 。 曾经的温馨美好,再也不会有了。 再也不会有人躺在这张床上了。 顾云廷突然捂住胸口!他的心脏像是被一根缰绳狠狠勒住,那种窒息的感觉几乎让他快无法呼吸! 他连忙退出了房间,跑到隔壁。 这里是她的衣帽间。 拉开衣橱,宋南薇的衣服仍井井有条的静静挂着,许是佣人忘记收走的。诧然撞入男人的眼底,他的眼睛像是被深深灼到! 眼前,忽然浮现出那个女人穿着他给她买的裙子,笑得明艳甜美的幸福模样。 宋南薇的一颦一笑,开心的模样,难受的模样,流泪的模样,绝望的模样,心死的模样…… 他竟然,记得清清楚楚。 胸口疼得愈发厉害,顾云廷扶着额,心中的烦躁和一种难以言状的崩溃交织在心头,彻底逼疯了他! 哪怕再不愿承认,顾云廷也不得不承认,他忘不掉那个女人。 为什么会这样? 她只不过是杀母仇人的女儿,他只不过是想利用她罢了,他们一开始就是有目的性的! 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的对她着迷,为她失魂落魄,为她彻夜买醉! 多少个午夜梦回,顾云廷都幻想着宋南薇还躺在他身边。 但每一次的酒醒之后,都是梦醒时分。 而之后的两周内,曾经高高在上,能力超强的顾云廷似乎又回来了。 他引领着公司拿下一个又一个突破成绩,看着股价从大跌开始慢慢回涨,一切都似乎回归正轨。 但他却似乎比以往更加冷漠了,像是一块无法融化的冰川,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疏冷气息,脸上的笑容更是再难一见。 “安排人,把宋渊的墓地打扫干净,再重新整饬一下。” 于是当助理听见这番话从男人口中说出的时候,硬是愣在了原地,不可思议的问:“顾总,您刚才是说……重修一下谁的墓?” 顾云廷专心敲着键盘,停下来抬眼看他,薄唇牵动:“我说,把宋南薇他父亲的墓打扫干净。” 助理吞了吞口水,当场便僵硬了。 顾总不会是疯了吧?一直以来都对害死自己母亲的人恨之入骨,现在竟然要出钱重修仇人的墓碑?! 难道真是想一个女人想的入魔了?! “还有,这几天替我做一件事。” 助理连忙甩甩头抽回心神,“顾总请吩咐。” 于是顾云廷再一次震撼了他弱小的心灵—— “尽全力找齐宋南薇入狱那两年的狱友,我要见她们。” …… “什么?你问谁?宋南薇啊?” 顾云廷看着面前的年轻女子,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对方有些警惕的看他一眼,蹙了蹙眉,“你是慕汐什么人?” 闻声,男人迟疑了一秒,嗓子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发不出字。 女人睁大了眼睛,惊讶道:“我知道了!你不会就是丢下慕汐那个负心汉吧?!” “啧啧!我呸!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喂,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管,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 “慕汐在监狱里的那两年,一开始可以说是受尽了欺负。那种地方,新来的难免都要负责刷马桶洗厕所,什么脏活累活儿都必须要做。” “领头的那个贱人见慕汐漂亮嫉妒她,三番五次的欺负她。有一次差点给慕汐毁容了!” 听着,顾云廷的身子忽的一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