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过,他是个好娃子,让我好好待人家。 爷爷还说过,我是大孩子了,要有几件漂亮裙子了,穿得太寒酸人家也看不起。 所以,爷爷就背着我还去捡破烂。 我说过不让他去捡破烂的,他年纪大了,我不放心。 就是那年深冬,就是五年前。 他背着蛇皮袋在公园被不牵绳的狗撞了。 当场昏迷被送到医院。 撞他的那条狗就是施甜口中那七十万的狗。 被撞的当天,爷爷就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因为颈椎骨折并且脊髓损伤,爷爷瘫痪了。 医院要交很多钱,我去找施甜要钱。 她站在我面前,趾高气扬地说:“你就是我哥那个女朋友吧,没找我哥捞到钱,找我捞来了?”“我的狗被那个老头子撞骨折了,我还没找你要钱。” “你们一家都是贱命,死了活该。” 我没忍住,我真的没忍住。 我被报警抓起来了,我不走,我还有爷爷在医院,但是没人听一个凶手说话。 我不停地喊着施礼梁恭的名字,我想让他们救救爷爷。 他们两个却围在施甜面前,安慰着哭泣的施甜。 被扣押的时候,我听说我爷在重症监护室躺了十五天出院了。 然后他回棚房喝了百草枯,他死了。 那天,躺在冰冷的地上,我流产了。 我没有保住爷爷,也没有保住月份还小的孩子。 我被关在监狱的时候,施甜来看过我,她凑到我耳边说。 “我的狗一向很听话,你猜你爷爷为什么会被撞倒。” 狗什么都不懂,但是人都懂,人的心太脏了。 施甜不喜欢我,可能是因为我抢了她的哥哥,也可能是因为我和梁恭从小一起长大。 是我害死了爷爷,如果我不和施礼在一起,施甜就不会害爷爷了。 我一点也不听话,我不是乖宝,我是个垃圾。 我不要漂亮的发卡,我不要裙子,我不要施礼了,爷爷还能回来吗。 出监狱的时候,我还有点迷茫。 天空广阔,周围都是拔高的楼房,我看着飘雪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爷爷死了,棚房也是租的别人的,应该被收回去了。 我没有家可以回去。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我想着先找一个包吃住的工作干着,一步步走吧。 走累了,我就找了个台阶坐着。 眼前行人来来往往,路过一个小孩,我就多看几眼。 监狱里看不到孩子,如果我孩子活下来,现在也应该能靠在我怀里叫妈妈了。 可能是我看得多了,孩子妈不愿意了,指着我骂了几句。 我道了个歉,低着头走了。 孩子的爸爸劝了几句,他们夫妻两吵起来了。 孩子妈妈急了骂道:“看她漂亮你就护着她呗。” 说着上来扯了我个嘴巴子,我挡了下没还手。 事情还越闹越大了,在孩子妈打算再扇我一下的时候,一个身影挡在了我前面。 梁恭找到我了,他站我前面,握住了打我那个女人的手腕。 “这位女士,打别人脸要拘留罚款哦。” 我见梁恭阻拦了孩子妈妈,我赶紧扭头想走。 梁恭却一把抓住了我。 他和以前一样,法学系的大佬,端的是清风正气,他一双眸子明净澄澈地看着我问道。 “你出狱了为什么不找我。” “找你干嘛?我伤害了你的女神,我怕你还想报复我。” 我有些讽刺地看着他。 “王纯,法有法规,你伤人就要坐牢,但是你现在已经悔改了,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做朋友,我会照顾你的。” 梁恭正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