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王朝。 桓王府废院里,连日暴雨,把破旧的废院大门冲刷得掉了颜色,冷年缡躺在潮湿的床上,腹中痛得厉害,她已经痛了一天一夜,再支撑不住了。 “王爷……”她气若游丝地喊了一声,觉得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可这孩子,她还不曾见过一面。 “王妃,您再使劲,再使劲啊,快生出来了。”伺候她的嬷嬷哭着喊了一声,嗓子已经沙哑。 冷年缡使劲拉住嬷嬷的手,绝美的面容苍白至极,“告诉王爷,我真的没有谋害清公主,也没有私通侍卫,真的没有。” 嬷嬷哭着道:“娘娘,王爷会相信您的,您要坚持啊。” 冷年缡把全身的力气,都往腹中积压,便陡然觉得一松,随即黑暗席卷上来,听得一声婴儿啼哭,她缓缓地笑了,紧握的双手松开。 “娘娘,是小世子,您帮王爷生了嫡长子……”惊喜的声音随即变成惊喊,“娘娘,娘娘……” 破旧大门被迅速推开,一名身穿华贵衣裳的女子带着几名婆子侍女进来,她眉目寒冷,显得气度非凡,进门瞧了一眼床上已经不知人事的冷年缡,眼底的厌恶与痛快还来不及消退,便冷冷地道:“把孩子抱走。” 嬷嬷迅速剪了脐带,护着孩子,跪在了地上,哭着道:“清公主,您不能带走世子,求您找大夫来,王妃快不行了。” 清公主身边的人马上去抢走了孩子,抱在清公主的面前,“公主。” 清公主看着那孩子,孩子的眉目像极了阿弘,她眼底骤然涌起了恨意,取出手绢,捂住婴孩的口鼻,冷冷地道:“冷氏与府中侍卫私通,诞下孽种,本宫验明正身,确实非桓王骨肉。” 嬷嬷骇然,猛地想上前抢孩子,却被随同进来的婆子钳住,狠狠地甩了两巴掌,“你这刁奴,撺掇王妃私通府卫,罪大恶极,该论死罪!” 几巴掌下来,打得嬷嬷口鼻出血,嚎哭不止。 婴儿被捂住口鼻,渐渐就不动了。 清公主移开手,把手绢丢弃在地上,看着身边的婆子侍女,“见了王爷,知道怎么禀报吗?” 婆子恭谨道:“回公主的话,冷氏所生的孩儿,与侍卫方莫有七八分相似。” 清公主微微一笑,晃动头上珠翠,金贵的脚步往前挪了挪,站在床边看着冷年缡,心头大恨仿佛才消散,终于死了。 若不是阿弘非要等孩子出生,验明正身,她早就想杀了冷年缡,怎容她活着诞下孩儿? “灌下毒酒,草席裹尸,丢在乱葬岗!”清公主缓缓下令。 “是!”身边婆子上前,早备下了毒酒前来,以两指捏开冷年缡的嘴巴,便要灌下毒酒。 昏迷过去的冷年缡,却忽然睁开了漆黑幽寒的眸子,盯着婆子凶狠的脸,她错愕片刻随即有记忆灌入,眸子惊怒顿生,一手拨开了毒酒,揪住婆子的领口把她拽下来,夺了她头上簪子,便狠狠刺向婆子的眼睛。 惨叫声传来,顿时血流如注。 清公主面容陡变,“冷年缡,你罪大恶极,还不速速就死?” 冷年缡揪着被褥坐了起来,一脚踹开伏在边上惨叫的婆子,只觉得全身疼痛得要紧,她深呼吸一口,这破身子是刚生完孩子,穿越都比别人倒霉,妈的! 幸好墨医世家的灵力尚存,当即催动灵力疗伤,止住了疼痛,赤脚站在了地上。 清公主简直不能相信,这是她欺辱了十个月也不敢反抗的冷年缡吗?原来一直在装温顺。 “杀了她!”清公主尊贵的面容裂出了狂怒,狠狠下令! 冷年缡却已经快步上前,一手抓住了清公主的头发,把她拽至身前,口气冷冽,“你这变态女人,在桓王出征之时,冤枉我毒害你,诬陷我与侍卫偷情,害我在这废院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你弄死我便罢,现在我死不去,轮到你生不如死了。” “你……你大胆!”清公主几时被人这般对待过,尤其还是冷年缡这贱女人,气得不顾风度,便要扬手抽她的脸,冷年缡捏住她的手腕,使劲一掰,便听得骨折的声音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