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开门啊!”虞幼宁不断拍打着侯府的大门,却没有半分声响。 直到渐渐失去了力气,瘫坐在了地上。 雪越下越大,虞幼宁的嘴唇都在颤抖,干裂地渗出了血。 屋檐上,一黑衣身影再也看不下去,只身飞下屋檐,跪在了虞幼宁面前。 “郡主!别再固执了,随我回去吧!” 虞幼宁打着哆嗦,回过头看着那黑衣人,扯着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哪还有什么郡主,从我隐瞒身份要嫁给楚君临,不惜与父亲决裂的那一天开始,汝南王府就再也没有郡主了。” 虞幼宁靠在大门上,眼眶含满了热泪,却迟迟不肯落下。 或许是想哥哥们了,又或许是想爹娘了。 “回去吧,告诉我哥哥们,我过得很好。”虞幼宁红着眼眶,对着那黑衣侍卫笑了笑。 那侍卫实在无奈,却又别无他法,终究是不忍心,将身上的斗篷取下,盖在了虞幼宁的身上。 “郡主保重!” 说罢,便消失在了雪夜里。 虞幼宁靠在大门上,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天亮,大门才被打开。 虞幼宁什么都没说,只是踉跄着起身,进了大门。 “站住!”一道厉声响起。 虞幼宁的脚步一顿,抬头望去,呵斥她的正是她的婆婆。 楚君临的母亲,定安候府的侯夫人。 “我听下人说,你一夜未归?” 虞幼宁欠了欠身,解释:“昨晚君临他在外喝了酒,我便……” “放肆!虞幼宁!”侯夫人厉声喝道。 “你嫁进我侯府三年有余,不曾生下一儿半女也就算了,如今不守妇道,竟外出一夜未归!” “看不住自己的夫君,就跑出去找男人,我侯府世代清白,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败类!” 虞幼宁被骂的整个人都蒙了。 直到被粗使婆子按在地上,才反应过来,只能嘶哑着嗓子说道:“我没有……我没有!” “你没有?!那你身上的披风又作何解释?!” 侯夫人掷地有声,根本不给虞幼宁解释的机会,直接将她定了罪。 “按好她!今天我就替楚家的列祖列宗教训这蠢妇!” 话落,一旁的人递上早就准备好的藤条,放在侯夫人的手中。 “我没有,母亲,我真的没有!” ‘啪’! 随着藤条落下,虞幼宁疼得一声惨叫,挣扎了起来。 可她冻了一晚上,哪还有什么力气挣脱几个婆子的力道? “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是侯府的规矩!” 藤条挥舞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虞幼宁疼到快要晕厥。 “少爷回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藤条终于停了下来。 侯夫人看着走进来的楚君临,声音高昂说道:“虞幼宁不守妇道,我替你教训教训她,不碍事吧?” 楚君临闻言,猛然看向被按在地上的虞幼宁。 虞幼宁用尽力气抬头,期盼望着楚君临,艰难挤出一句:“……我没有。” 可下一秒,楚君临却冷淡挪开视线,近乎残忍甩出一句—— “母亲教训便是,别气坏了身子,若是打死了,扔出去便是。” 虞幼宁知道楚君临不爱自己,所以她从来没有奢望过他的维护。 可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要她含冤而死。 虞幼宁再也没有支撑的力气,脱力倒在了雪地上。 血迹顺着伤痕流淌在雪地里,眼泪不断流淌下来…… “来人,将她拖到房里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侯夫人话落,婆子们就上前,拉起虞幼宁将人拖进了房内。 楚君临站在原地,凝着地上留下的血痕,眉头微蹙。 侯夫人见此,当即提到:“君临,虞幼宁不守妇道,这样的女子在不配做我楚家的媳妇,不若休妻另娶?” 话落,楚君临便不再看那滩血迹。 “太守家倒是有位女儿尚未出阁,听说贤良淑德,才貌双全,为娘将她聘与你为妻,如何?” 楚君临却没什么聊下去的兴致:“母亲做决定便是。”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