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当晚,我从时砚家里搬出去,回到了和闺蜜善善合租的房子里。 “你不是最近住在时砚家吗,怎么回来了?” 我放好箱子,闷闷地说:“分手了。” “为什么?” 我擦了擦眼尾,有种想哭的冲动:“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 恋爱的第四个月,时砚提出要去我家拜访。 他大包小包地提了一堆礼物,言语间进退得宜,谈吐礼貌,我爸妈都对这个女婿很满意。 再后来,结婚的事情提上日程,我们开始装修婚房。 他给我开了高额度的亲密付,我生日时送了我喜欢的大金镯子,甚至主动提出把婚房的一半份额公证到我名下。 只是,他好像不是那么爱我。 “每次发生矛盾,连架都吵不起来。他总是那样一脸冷漠的表情,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似的。” 我狂乱地揉着手里的星黛露玩偶,“我想把墙刷成墨绿色有错吗?我想在客厅装羽毛灯有错吗?难道他时砚就永远是正确的,不容别人质疑?呸,老娘不伺候了!” 善善知道我的脾气,由着我发泄了一阵,才小心翼翼地问我:“你爸妈那边知道了吗?” 我气势一垮:“不知道……先瞒着吧。” 事实上,我虽然话说得绝,但心里却很难受。 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时砚。 分手后的日子和之前比没什么变化,只是空出了好多时间。 我故意打扮得漂漂亮亮,在商业街吃饭,自拍,然后把修得绝美的图发到朋友圈,配字:“最近的心情都变好了不少。” 时砚无动于衷,连赞都不点一个。 其实他以前也不爱刷朋友圈,但我每次去找他都会拿他的手机,给我最近发的动态挨个点赞。 618的时候,为了凑满减,我和善善的东西放在一起买了。 结果里面有一打她给她男朋友买的男式苦茶子。 而我付款的时候,竟然不小心用了时砚之前给我开的亲密付。 半夜一点,这个从不熬夜的男人发来了分手后第一条消息:“?” 下一秒,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那边传来时砚发沉的嗓音:“新男友?” 我心尖猛地一颤,发现自己比想象的,还要更喜欢他。 但依旧死鸭子嘴硬:“是啊,刚谈的,可比你强多了。” 静谧的夜色里,他语气冷静,慢条斯理地说:“看尺码,似乎不太像啊。” 我愣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时砚你变态啊!” “你用变态的钱给你男朋友买东西吗?”他冷冷地问。 “……” 我无言以对,气冲冲地挂了电话,把钱转了过去。 但冷静下来,我突然开始想念他。 如果我们还没分手,这样的夜晚,时砚肯定会耐心帮我吹着湿哒哒的头发。 等它差不多干了之后,就放下吹风机,顺势将干燥温热的手从睡裙边沿探进去。 接吻时他会摘掉眼镜,而这人有一双冷而清冽的眼睛,上面覆着又长又密的睫毛,从很近的距离看过去,像是某种摄人心魄的漩涡。 他不但人长得帅,在其他方面也是天赋异禀,表现奇佳。 和他谈恋爱,其实是生理和物质上的双重享受。 不过,发现我买了别的男人的东西,就大半夜打电话过来。 是不是证明,时砚至少对我余情未了? 想到这里,我顿时振奋起来。 第二天起床后,我专门开车跑去时砚任教的N大,在教学楼外的树荫下等他。 下课铃声响起,不久后,时砚拎着电脑包走了出来。 他人本来就高,又站得笔直,身上有种芝兰玉树的气质,格外出众。 人潮中,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 我往前跨了一步,正要叫他。 斜里忽然有个穿碎花长裙的女人冒出来,冲他招了招手,笑意清浅:“时老师,中午一起吃饭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