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安安父亲在她刚出生的时候,因为躲债逃走了,从此杳无音讯。 母亲将她独自拉扯大,那时候从没出现过所谓的亲戚来帮衬。 这个时候突然来寻亲,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 唯一依赖的哥哥在外上大学,夏安安不敢告诉顾父顾母,只能勉强躲避着亲叔叔上下学路上的骚扰。 他说家里长辈都很想这个小儿子的女儿,老人年纪大了,就念着亲情。 夏安安却想笑。 “我爸把我妈和我扔下的时候,你们没有想到我。” “十岁那年我妈去世,我举目无亲的时候,你们依旧没想到我。” “现在来找我有什么用呢?” 狠狠撕破脸皮后,所谓的亲叔亲婶也不装了,强硬想带着人走。 甚至直接找到学校,假借家里有急事,直接将夏安安拐上了回村的面包车。 眼看着车外景色越来越陌生荒凉。 夏安安无助又绝望。 她在心底不断喊着顾廷骁的名字。 英雄从天而降的剧情没有上演,夏安安被关在了砖房里,每天被逼着见了村里一个又一个男人。 他们要把她嫁出去。 她想跑,就被关在柴房里不准吃喝。 在一天清晨,她被强硬的塞进了小汽车里。 敲锣打鼓的庆贺声里,夏安安躲在红盖头下泪流满面。 落后的乡村还保留着闹婚的恶俗。 夏安安一路被人挟持到洞房,路上数不清的手揩过她身体每一寸。 洞房里还有一群村里未成婚的男人,嘴上说着为了沾沾新娘子的喜气。 但眼神和动作都让人恶心无比。 夏安安的尖叫和反抗都让他们更加兴奋。 夏安安绝望地躲在床底下,那狭小逼仄的缝隙里探进来无数双手。 都想把她拖出去生吞活剥了。 哥哥、顾廷骁,你到底在哪……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乞求,从天而降的救赎再一次显现在她的眼前。 外面痛苦的哀号声不断。 夏安安眼里却只有那只从光里伸向她的大手。 是那么的温暖。 在得知夏安安失踪后,顾廷骁立马从外地赶了回来,日夜兼程。 一路上风霜奔波,青色胡茬都冒出了扎人的头。 他抱着一身嫁衣的夏安安不断安抚。 “安安,哥哥在,不怕了,哥哥说好了保护你一辈子的。” 是啊,说好了一辈子的。 所以夏安安想,是不是自己在十岁和十五岁那年将这辈子的幸运都花光了。 以至于现在一切都成了奢望。 小腹又在隐隐作痛。 夏安安睁开了眼,她摸到枕头,已经被眼泪晕湿一片。 外间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夏安安赤脚下床,轻轻贴在了门边。 “……廷骁,你之前怎么没跟我提起过你那个妹妹啊。” “她不是我亲妹妹,从小没了父母,我爸妈看她可怜就收养了。” “这样啊,但她那么黏你,看起来怪怪的。” “可能是因为我救过她吧。”顾廷骁顿了顿,清清嗓子,“我气管炎毛病就是因为这个得的。” 女人惊讶一声,“什么!居然是因为她!” 她的声音忽然变大,带着怜惜抱怨的意味。 “你每到换季就咳个不停,吃什么药都没用,晚上睡也睡不好,遭了这么多罪居然是因为她!我看这些年她连个电话问候都没有,在你面前就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一点都没有知恩图报的意思!” 顾廷骁出声,“好了,别想了,我们继续看照片吧。” 女人不满地哼哼,“还看什么照片啊,全都是你跟她的合照,那么亲密,看着就来气。” “你怎么乱吃飞醋?” 男人宠溺的笑声在夏安安听来简直刺耳无比。 但更让她心痛的是顾廷骁说的那些话。 一字一句,简直就像世上最尖利的刀在狠狠剜她的心脏。 原来在哥哥的心底,自己其实是一个拖累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