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可不安稳呐。”路过别院的村民看见她们在收拾院子,对孟小娘说,“前些日子,雍州军就在这附近和北人交战,有好些北人逃走没有找到。夫人,你带家丁了么?若没有,还是快些离开为好。” 村民告诉她们,白县在雍州城北,已靠近峪山,乃是北人南下必经之路。中原初定,边关尚不安稳,北人时常在雍州城外侵扰,以至于雍州军的大营都挪到白县附近。 没想到别院如此危险,小碗被吓得不轻,说:“我们没有家丁,也回不去啊。” “那也得想办法呐,不然你们三个就得被北人抓走了,这附近村子被挟掳走的姑娘不在少数。”他说着,瞥了一眼角落里用扫帚和杂草玩耍的傻姑娘。 孟小娘一哆嗦,赶忙问:“附近还有村子可以借宿吗?” “我叫白五,我住的望村就离这儿不远。夫人若不嫌弃,不如就去我家借宿吧。我家中只有一个老妪,屋子还算宽敞。” 李春风回头,见白五容貌老实,脸上没写着“恶人”两个字,当下决定试一试——毕竟现在待在别院,肯定是送死。 于是李春风欢快拍手,冲上去扭着阿娘的手臂说:“阿娘,我想去伯伯家,我们去吧去吧!” “好好。”孟小娘稳住女儿,再三向村民道谢,三人带着行李又出发了。 路上,李春风一直好奇地四下张望,一会儿跑前一会儿跑后,十分快活。孟小娘和小碗还在感叹,三娘离开了李府活泼不少,殊不知李春风是在暗中做标记,记下回别院的路。 一行人走出别院不远,小径前方忽然蹿出一骑,几乎贴着李春风的鼻尖跃了过去! 李春风就地一滚,堪堪躲开来者,和后面紧跟着奔出的三骑。 “什么人!”马上的骑手拔刀,指向孟小娘等人,厉声问。 “军爷息怒,我们是附近的村民。”白五赶忙解释,军士并不信。 “你是村民,她们呢?”军士的刀尖划过李春风、孟小娘和小碗,“她们是生面孔,难不成是北人的细作?” “绝对不是!”小碗赶紧说,“军爷,我们是李通将军的家眷,李将军在白县有一处别院,我们是来此落脚的。” 马上的军官并不忌惮李通的名讳,他冷笑一声,冲手下使了个眼色,一人立时翻下马,将草丛里想溜的李春风揪了起来。 孟小娘和小碗吓得尖叫连连,求饶道:“她是李将军的女儿,你们不能无礼啊!” 李春风也做出害怕的样子,讷讷对军士说:“你放过我吧,我把我的珍珠给你。” 揪着她后颈衣领的人扑哧一笑,说:“你还挺有意思,珍珠在哪儿?拿出来我瞧瞧。” 这声音好熟悉。李春风皱眉,乖乖伸手去怀里掏出一颗珍珠来,举到他面前。 “这个不是吗?” 那人伸手去取,李春风手一松,豆大的珍珠倏地落尽了草地里。 “啊,我的珍珠!”李春风惊呼的当,身后的人早松开手,先她一步俯身去捡。 李春风跟着假意躬身,也凑上去寻,那人恰好抬头,与李春风撞了个正着。一个捂着额头,一个捂着后脑勺,都“哎哟”一声退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