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祈越担忧地望着她,可她好像听不到任何声音,惟有缄默和死寂在内心深处叫嚣。 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另金禧庆幸的是,婚礼如常进行,并没有因为她的小插曲而模糊了焦点。 金禧陪着敬酒到赵丽红那桌,发现金兰破天荒也来了。姑嫂俩跟同桌人有说有笑的,好像什么都发生过似的。但她知道,她们在粉饰太平,因为在转身之际,她的后背感受到阵阵钝痛,那是来自赵丽红的眼刀子。 酒席上有不少讨人厌的亲眷劝酒,金禧大义凛然,帮怀孕的新娘子挡酒,她酒量不佳,没几杯就醉了。 金禧一直忍着没吐,脑子倒是越来越晕,等到陪着新人敬完了酒,就被高灿搀着走到外面。刚到门口,她被冷风一激,就吐个干干净净。 高灿拿出纸巾给她擦嘴,问:“你没事吧?” 金禧接过纸巾,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仰着头朝她笑了笑,“没事,吐完就好了。” “别在地上坐,凉。”高灿要搀她起来。 金禧推开了她的手,看了眼马路上闪着灯的车,“我没事,坐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回去吧,不是还要去城区吗?” 见金禧坚持,高灿只能作罢。 金禧坐在台阶上,身子无力靠在玻璃上,突然觉得很累。 她想过事情总会有败露的一天,但那天到来之前她应该回归原位,她是光鲜亮丽的上海白领,周任远虽已成为过去式,但她的身侧应该也有人相伴,但绝不是现在一事无成的状态。 她侧头看过去,若除去身上的纱裙,玻璃里面倒影的人蓬头垢面,眼神呆滞,无可救药就是个垃圾。 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她发现根本就没有答案。 忽然从心底生出恐惧。 一阵又一阵的冷风袭来,金禧冻得瑟瑟发抖,但她不知道该去哪儿,就只能抱紧自己,身上忽然多了一件西装外套。 金禧仰头看过去,醉眼迷离,好一会儿才看清楚来人。 是林祈越。 6.羊水破了 林祈越先前拜托张峰把外婆和金禧家人送了回去,车也一并开走了。 喝醉的人就像失去了根骨,林祈越把人折腾到背上,费了不少劲。 村子里的夜晚格外黑,乡间小道的路灯开了就跟没开一样,伸手不见五指。偶有几声狗吠伴着风声传来,连同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一同撞进他的耳道。 林祈越一步一步,缓慢地走着,路程仿佛因此变长了。 金禧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处,头发的桂花香气若隐若现,她呼出的热气仿佛顺着皮肤滑到了他的心上,让人心痒。 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于是他放慢了脚步,却忽然听见金禧在闷声低语,“林祈越,我很重吗?” 林祈越顿了顿。 “……没有。”他温柔地问,“还想不想吐了?” 金禧摇了摇头,可能是被他的声音触动,眼眶一下子热了起来,“我还挺羡慕张峰的,今天婚礼上我还在想,如果我没有跟周任远提分手,下一个这么幸福的会不会是我……” 她本来想忍住的,可好像怎么也忍不住,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也落在了他身上。 林祈越的身影瞬间被眼泪凝固,僵立在原地。 金禧总是大大咧咧的,无论做什么事都义无反顾,但她其实很重感情,她在婚礼上佯装无事云淡风轻并不代表不在意。 “他要去相亲了……” 金禧的声音埋在他的颈窝,听到的声音是沉重的,她似乎比想象当中要更难过。 林祈越的心也跟着往下坠,其实在得知她分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震惊,第二却是庆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