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姝心头一痛,强撑着身体回了家。 …… 入夜,沈静姝吃了止痛药,依旧疼出了一身冷汗。 刚想再吃一次止痛药,就和徐晏礼回家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对视间,男人忙放下军装外套,高大挺拔的身体心疼抱上她:“怎么疼得脸都白了?医生怎么说?” 沈静姝轻轻挣开他:“医生说我身体很好,登台表演绰绰有余。” 听出她话里的倔强,徐晏礼蹙眉打断:“静姝,这是思雅第一次跳双人舞,你是前辈,你的机会还多,也该让让她。” 机会还多? 她差点压不住眼中的泪,凝着男人问:“如果我说这是我最后一次登台表演了呢?你还是要我让吗?” 徐晏礼一愣:“我又没要求你婚后辞职待在家,怎么会是最后一次表演?不闹脾气了,好吗?” 她争取自己的东西,也算闹脾气? 沈静姝攥紧手,嘲讽问:“你为什么非要把我的机会抢给叶思雅?” 徐晏礼沉默片刻,躲开了她的目光:“思雅以后的路,就等着这场比赛来铺。” 沈静姝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 她吞了吞腥甜的喉咙,满心失望。 徐晏礼却毫无所察,将人拢进怀里带到桌前:“知道你喜欢浪漫,我特意给你带了蛋糕回来,庆祝一个月后我们即将结婚……” 可蛋糕盒一打开,徐晏礼的声音忽得顿住。 只见蛋糕上明晃晃几个大字—— 祝徐晏礼叶思雅订婚快乐! 第2章 ![]() 这么明显的挑衅,一向敏锐的徐晏礼却装作看不见。 他还是像小说里说的那样,为叶思雅解围:“我忙,蛋糕是我托思雅帮忙订的,她大概太粗心,才写错了名字。” 沈静姝心沉沉下坠。 她没心思再多说什么,夜晚依旧被徐晏礼抱紧怀里,可男人的体温却已经不能温暖她的心。 一夜难眠。 第二天早上,徐晏礼很早就离开。 沈静姝起床,见桌上放着早餐和徐晏礼留下的纸条。 【静姝,早餐我放在灶锅里热着,你要是不舒服就继续休息,不用去文工团了。】 男人的字迹苍穹俊秀,像极了他这个人,俊朗雅正,军区嫂子们谁不说她好命,找了这么个俊朗贴心的未婚夫。 可惜,小说要把她写死,她注定没有这个福分。 她咳出了一口血,掀开灶锅,却发现里面放着花生卷。 她花生过敏,徐晏礼竟然连这个都忘记了,他买早餐的时候是想着谁呢? 《年代娇宠》里面写了,花生卷是叶思雅爱吃的。 眨眨干涩的眼,沈静姝看都没再看花生卷,洗漱后换好衣服直接去了文工团。 她刚到文工团,就看见徐晏礼正带着叶思雅跳舞。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在论纷纷:“徐部长真宠叶思雅,这《金玉良缘》展示的可是夫妻恩爱呢,他就不怕未婚妻沈静姝吃醋?” “何止啊,我听说徐部长还要扶持叶思雅顶替沈静姝成为文工团新的台柱子,就连‘桃李杯’的表演机会都要抢给叶思雅。” “徐部长该不会喜欢思雅吧?不过他们两人也的确般配……” 徐晏礼就在台上十米之内的地方,这些议论沈静姝听得见,他自然也听得到。 可他没反驳。 叶思雅没少暗暗冲沈静姝眼神挑衅。 沈静姝想到自己是徐晏礼和叶思雅爱情的垫脚石,想到自己死后,他们心安理得在一起,徐晏礼很快就忘记了她。 她就恨! 是徐晏礼先和她表白,说要和她结婚,凭什么要她死呢? 凭什么她死后,他们一点都不亏心? 沈静姝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说:“徐晏礼,大家都说你和叶思雅般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夫妻呢。” 台上黏糊的两人,终于分开。 徐晏礼黑了脸:“你说话越来越过分了,我只是指导思雅舞蹈动作,你这一嚷嚷,思雅还要不要名声了?” 沈静姝冷笑,现在知道要名声了,刚刚不是黏糊得很起劲? 她故意装作吃醋:“既然你没有私心,那你就别叫我把‘桃李杯’的表演机会让给叶思雅!” “叶思雅想要,凭实力竞争好了。” 话落,不远处的叶思雅终于不装死了,一脸委屈上前:“晏礼哥,我愿意和静姝姐公平竞争,我也想用实力告诉大家,你选我表演是最正确的决定。” 很快,竞争赛开始。 沈静姝准备上场,刚换上舞鞋,脚底忽得剧痛,鞋子里竟然被人放了玻璃片! 她抬头,正对上不远处叶思雅得意的目光。 音乐已经响起,沈静姝只能咬牙上场,每一次踢腿和挪动,都像踩在刀刃上,最后一个谢幕旋转,她直接摔倒了。 徐晏礼立马冲来抱起她:“你的脚底一直在流血,我带你去医院。” 四目相对,沈静姝却按住男人的手:“在去医院之前,我申请揪出往我舞蹈鞋放玻璃片的恶徒。” “这种人留在文工团也是害群之马,徐部长,你说对吗?” 徐晏礼一愣,下一秒却心虚挪开视线。 他果然如小说里写的那样,又要打破原则,为叶思雅徇私:“算了吧,思雅现在还小,我以后会好好管教她。” 第3章 叶思雅没出现之前,徐晏礼是军区出了名的守纪律,守规矩到严苛的地步。 就连她这个未婚妻,有次下乡表演想换个歌曲,他都义正言辞拒绝:“思雅,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可现在徐晏礼就像换了个人一样,难道小说剧情的力量这么大吗? 沈静姝压着心底寒凉,不愿意原谅。 “几岁的孩子都知道不能害人,叶思雅早就成年了,她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静姝,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徐晏礼松开手,站了起来。 头顶的灯光很亮堂,叫沈静姝清晰看见徐晏礼眼中的维护:“我答应了叶伯父要好好照顾思雅,我不会让她在我手里出事。” 说完,徐晏礼转身便走。 沈静姝愣在了原地。 难言的悲愤和委屈裹满呼吸,几乎让她喘不上气。 可就这么算了,她真的好不甘心。 她不想死,而且,她从小和阿妈相依为命,如果她死了,阿妈白发人送黑发人,该多难过? 仰头逼回眼眶的湿润,沈静姝一个人去了卫生院。 想要争取上台,脚不能出事。 到了卫生院,包扎伤腿后,她又发病呕血了,被医生强行留院观察了几个小时。 一直等到傍晚,她才一瘸一拐回家。 一进家门,却看见叶思雅穿着一件红色旗袍,正得意站在镜子前转来转去。 沈静姝脸色一变,难看冲上前:“这是我的裙子,你赶紧脱掉!” 这条裙子对她意义重大,是她留作结婚的婚服。 叶思雅却嚣张叉腰:“我偏不脱,你算个什么东西,晏礼哥已经把裙子送我了。” 刹那,头顶如冷水兜头浇下。 沈静姝嗓子艰涩,不知道怎么发出的声音:“你说什么?” 却见叶思雅冲灶房喊了一声:“不信,你问晏礼哥,这条裙子是送我了,对吧?” 徐晏礼闻声端着菜出来,看了眼裙子,不甚在意道:“我看你从来都不穿这条裙子,又很适合思雅,就送给她了。” 这一瞬,沈静姝如被万针扎心。 身上哪里都痛,连额头都渗出了细汗,她死死盯着徐晏礼。 “我跟你说过,这裙子是我奶奶临死前,特意赶给我的新婚礼物,你连这个都要我让给叶思雅?” 徐晏礼一愣,眼底闪过不自在:“抱歉,我不记得了。” 说着,他将菜放下,上前拥着将沈静姝带进里屋:“是我的错,你就别怪思雅了,过两天我带你去供销社再买一条新裙子。” 瞬间,沈静姝连质问的力气都没了。 脚掌传来刺痛,却比不上这一刻的心痛。 这时,外头刚好有人通知徐晏礼去开会,他匆匆离开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