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宜看着张氏无措的样子,又笑了:“既无凭证,那你就是再次污蔑本皇子,罪加一等。” 话落,张氏再不敢言,只是微低着头:“我、我……” “不过,皇祖母今日寿辰,见血不吉利,所以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后果我不敢保证。” 李承宜缓缓回到了太后身边,语气威严而高调:“本皇子与沈若熙没有任何关系,更没有和她有过夫妻之缘,若是后再有人议论此事诋毁本宫,拔舌处之!” 话落,朝臣家眷再也无话可说,齐齐屈身跪拜。3 话如针刺一般落在沈若熙的心间,字字见血。 她眼里的星光逐渐暗淡,只听见被自己休弃的夫君李承宜一身明黄扬言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他,终究是不要她了。 很快,沈若熙和张氏母女连同李云城一同被侍卫带走。 几人的滔天富贵,转眼成空。 太后的寿宴正式开始,没有人再敢提及适才扬州刺史和魏王之事,否则,那将是被拔舌的酷刑。 随着众人的落座,殿外大总管的一句高呼—— “皇上驾到!” 紧接,就见皇上李楮身着一身九爪金龙的正服,气宇轩昂地迈着虎步朝大殿内走来,身边的皇后一脸温和,身后跟了一众皇子,再之后便是后宫的一众妃嫔,阵仗已经威严磅礴。 “儿子祝愿母后长寿百岁,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好、好好,皇帝落座吧。”太后看着座下的皇帝,布满皱纹脸上再次挂满了笑意。 皇帝李楮点头应下,又看了看太后身旁的李承宜,沉稳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承宜,你过来。” 李承宜看着自己的父皇,心情复杂,只迈着小步走了过去:“父皇。” 皇帝李楮看着自己疼爱的儿,威严的眼眸里有一丝心疼:“来之前朕便听小德子说了殿上的事情,你……受委屈了。” ![]() 话落,李承宜的眼眶已经含蓄着泪水,他抬头望着父皇,摇了摇头。 皇帝李楮继续道:“你久病初愈,也是时候该择一皇妃,也能好好照料你,趁着太后寿宴,我天越皇朝各大世家小姐集聚于此,今天父皇就为你招一位皇妃可好?” 一时之间,满堂喧哗。天越朝诸位贵胄子弟开始争相斗艳。 要知道这七皇子可是皇上太后最宠爱的儿子,上有六位皇子公主也极为疼爱,嫁给他当真是两世的权势富贵,如今皇上居然舍得开口为七皇子招皇妃,这样好的机会怎能错过! 第16章 谁知李承宜只是拱了拱手,谢过父皇后喃喃道:“承宜现在只想陪在父皇的身边,至此别无他想。” 见自己的父皇还想再说些什么,李承宜的看着皇帝李楮,继续道:“父皇,承宜现下无心婚姻” 皇帝看着儿子,终究还是妥协了,只见帝王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抬了抬手,示意就随李承宜自己去了。 而满堂的贵胄却不这么想,皇帝有意娶媳,若是哪家的小姐能够取得七皇子的欢心,晋升为皇妃不过是七皇子一句话的事情,更何况七皇子可谓是天越第一美男,容貌自然是上乘之上乘,有赛潘安之貌,天下哪家小姐不为之倾心。 自此,太后寿宴上的风波过后,前来府上拜访的天越贵女数不胜数。 七皇子府。 丫鬟小溪跌跌撞撞地跑到了七皇子的房,绣着荷叶的小脚跑得十分焦急。 “七皇子七皇子不好了,七皇子府的门槛又坏了!” 所谓有美人兮,对镜贴花黄。 李承宜看向跟了自己多年的丫鬟:“坏了修就是,说了多少次遇事不许这么莽撞了。” 小溪看到李承宜这么说,更加生气,一屁股就往门槛上坐,忿忿不平:“哼,都是六公主的错,每次都坚持要带人来修七皇子府的门槛,每次还修得那么低,我们七皇子府又不是没有木匠,哪轮得到她一个公主动手啊!” 李承宜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私下里小溪就是这副不管不顾的模样,倒也天真可爱,为自己乏味的生活添了好些趣味。他的六姐他明白的很,一副直性子,做事从不遮掩,修门槛的事情怕也是为了他。 自皇祖母寿宴后,六个哥哥姐姐仿佛怕他难受一般,轮流带着他将皇都玩了个遍,说他外出这三年,皇都变化可大了,叫嚷着一定要带他领略天越第一都的新风采,小心翼翼地呵护他。 其实他都知道,哪有什么大变化,不过是哥哥姐姐们想叫他开心开心罢了。 不过,也得亏他的六个哥哥姐姐,心里没有先前那般堵塞。 想起沈若熙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吧,李承宜觉得这样就很好。 寒字狱。 深沉的暗夜,牢狱之中哀嚎声一片。 然而挂满各类刑具的处刑室里寒风飕飕,只传来冷鞭抽打在皮肉上的闷声。 沈若熙身着囚服,双手双脚被绑在十字架上,接受着各种严刑拷打,但却不发一声。 细碎的乌发掉落在狭长的眼前,幽深的瞳孔没有任何光泽,仿佛早已死去。 处刑室里今天难得沉寂,只因为天越朝的六位皇子公主全部齐聚于此,看着沈若熙受刑。 执行人不再是小小狱卒,而是一贯脾气暴戾的六公主李芸。 六公主李芸收了收沾上血迹的长鞭,高贵的头颅直直盯着十字架上的沈若熙。 “沈若熙,我早就想杀了你解恨。小七他为了你不惜与父皇闹翻,远离皇都随你在乡野吃苦,就连母后大殿后还在为你求情,不然你怎么可能只是被流放,你该死!你怎么敢这么对他!” 第17章 沈若熙没有吭声,暗沉的眼眸微怔,她显然没有想到承宜能够为她做到了这一步,可笑自己还一直以为他贪慕虚荣富贵,可天越朝最尊贵的七皇子早已是富贵天然。 现在的她满眼皆是悔恨,只想在死前再看他一眼。 幽深的瞳孔没有焦距似地看着冰冷的天花板,她低沉着声音,缓缓开口:“扬州近年丰收不断,可交上来的赋税却年年亏缺,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意思?!” “我都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只求再见他一面。” 沈若熙的声音落在空荡的处刑室里格外清晰,太子李宸看着她,脸色沉了又沉:“交代?见他?你要是当真这么爱小七何至于让他强受那三十三杖责,将他将垃圾一样深夜丢弃扬州城外!” 三皇子会蛊,实在听不过去,将手中的白色瓷瓶拿出:“大哥,何必跟她废话,我这寒阴蛊能让她生不如死,为小七解恨!” 六公主李芸的眼眸也露出一抹狠意,抢过白色瓷瓶就要动手:“我来!” 然而在即将动手之际却被大哥李宸的眼神制止,李芸恍然大悟。 沈若熙可是小七保下来的,要是真弄死了不好向弟弟交代。 半晌,太子李宸缓缓开口:“沈若熙,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见小七,但前提是你得扛过这蛊毒三天三夜。” 三皇子也开口补充道:“你可想好,这蛊毒可是用西晋至毒所养,中蛊三日,就足以令人生不如死,并且每逢满月,蚀骨钻心,现在你还可以选择放弃这个机会,撑到流放那一日,我们兄妹六人自然不会再找你麻烦。” 沈若熙眼眸幽深地看着六公主李芸手中的白色瓷瓶,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来吧。” 话落,太子李宸眼睛微眯地看着沈若熙,尽是寒气:“很好,三弟特制的蛊毒可是连我也受不住,六妹可不要手软。” 闻言,李芸握紧了瓷瓶,看向沈若熙的眼眸里满是狠意:“沈若熙,小七是我们在这世上最无价的珍宝,从来没有让他受过一点委屈,但是你、做到了。” 话落,李芸靠近沈若熙,缓缓打开瓷瓶。 瓷瓶中钻出一个瘦小的蛊虫,如饥似渴地爬进了沈若熙的血肉之中,开始疯狂吸嗜。 沈若熙终于有些承受不住,发出闷哼声。 三日后,沈家一家被流放的日子。 七皇子府。 今天是沈若熙即将流放的日子,李承宜终究还是拗不过自己内心的执着,想再见她一面,至此,也算是给他与她三年的夫妻情分划上一个句号吧。 想及此,李承宜握紧了曾经沈若熙送自己的兰花玉佩,看了看小溪,缓缓开口:“小溪,帮我准备一套便服,我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