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闻言一惊,连忙起身,大声质问道:“怎么回事?太子人在何处?” 话音未落,便见大殿之外,楚清思带人走了进来。 侍卫们将陆景研放在地上,此时陆景研几乎快要痛得昏厥过去,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十分骇人。 众人们见状,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皇帝更是大喝一声:“来人!还不快宣御医!” “慢着!” 楚清思看着高坐在上的皇帝,出声阻止。 皇帝此时已是心急如焚,凝眉看着楚清思:“山月先生有何事,待御医诊治景研之后再说!” 楚清思直视着皇帝,眸光坚定,猛地将那把染血的匕首扔在大殿之上,冷声说道。 “太子是被我所伤,不仅如此,我还要向陛下状告太子,今日我便站在这金銮殿上,便是陛下,也不能叫人来医他!” 第三十四章 皇帝脸色骤然一变,众臣唏嘘,纷纷低声议论着。 “山月先生与景研有何恩仇,何至于如此对景研!他乃是我大燕的储君,山月先生这么做,将朕置于何地,又将大燕置于何地!” 楚清思仰头看着高堂上的皇帝,声音高昂,厉声质问道。 “若储君失行失德,做尽龌龊之事,那还配为储君吗?!” 楚清思字字铿锵,听的皇帝浑身一震。 楚清思转过身看着地上躺着,几欲昏迷的陆景研,一字一句说道。 “太子以恩怨两清之名,在我酒中下药,是为其一,将我掳去内殿,试图侵犯毁我名誉,是为其二,恼羞成怒,欲杀我灭口,是为其三!” 众人们听到楚清思的话,也将眼睛睁大,看着地上那狼狈的陆景研,指指点点。 ![]() 【这山月先生说的可属实?若是真的,那太子实在有失德行啊!】 【何止是德行,怕是这皇家的颜面都要被他丢尽了!】 【这太子怎会是这样的人!如此看来,倒不如那燕王,枉费陛下苦心栽培!】 陆景研听到群臣的议论声,咬紧牙关,试图从地上爬起来,身下的血早已干涸,陆景研脸色惨白,怒视着楚清思。 方才在内殿的事,除了他和楚清思,并未有人真的看到…… 陆景研想着,鼓足了力气,怒喝一声。 “你撒谎!孤身为太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须用下药来强迫你!” 楚清思看着陆景研,心中便觉一阵可笑。 她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陆景研这样的人。 “我到底有没有说谎,自有人证物证在,由陛下与百官做决断!” 楚清思看向侍卫,冷声吩咐着:“将人带上来!” 自殿门外,几个侍卫将一个内侍官押着走了进来,还未等侍卫压着他,那内侍官竟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低着头颤抖着求饶。 “陛下!奴才知错了!求您饶了奴才一命!” 皇帝一眼便认出,那就是方才在殿上,为楚清思斟酒的小太监,当即脸色便沉了下来。 陆景研看着那内侍官,也刹那间变了脸色。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帝猛地一拍桌案,怒声回荡在整个大殿之内,震得那内侍官浑身发抖。 “太……太子命我今日在宫宴上,将鸳鸯散下在酒了,倒给山月先生,奴才只是负责倒个酒,其他的一概不知啊陛下!” 陆策云听到‘鸳鸯散’三字,转头看向了陆景研,眸中是压不下的怒火。 若是那酒当真被楚清思喝了……后果不堪设想。 楚清思让人将从内侍官手里截获的剩余残酒拿上来,呈在皇上面前,朗声说道。 “若陛下还是不相信,便请宫中御医查验一番,这酒中是否下了药!” 楚清思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皇帝,声音清冷,却又铿锵有力。 “” 皇帝看着陆景研那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心中猛地疼痛,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疼爱了一辈子,此时哪还忍心。 “山月先生待御医诊治后再……” 楚清思厉声打断皇帝,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还请陛下明鉴,还我清白公道!” 皇帝看着楚清思,最后还是咬牙狠下了心,重重说道。 “只要山月先生同意留朕的儿子一命,事后朕一定给山月先生一个满意的交待!” 楚清思颔首,这才松口说道:“还请陛下遵守承诺。” 皇帝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对内侍官急声吩咐着。 “还不快宣太医进殿!” 第三十五章 金銮殿上。 百官齐聚,殿内却如死寂一般,无一人发出声音,还呼吸声都觉得吵闹了些。 殿内围了一块黄绸子,将陆景研围了起来,方便御医诊治。 此时陆景研的唇已经失了血色,被御医用药吊足了一口气,才不至于昏死过去。 只见那御医脸色越来越沉重,半晌后,皇帝才开口问道。 “如何?” 那御医起身走出来,跪在殿前,低着头,声音沉重:“回禀陛下,太子伤情严重,依老臣来看,怕是有损根脉,日后怕是……不会有子嗣了!” 话音一落,皇帝便被震得瘫坐在龙椅上,卸了力气。 群臣们也是变了脸色。 黄绸子内,陆景研听到这话后,血气上涌,生生从喉咙喷出一口血来。 殿内沉默半晌后,一大臣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着皇帝行了个礼,沉声道。 “回禀陛下,臣以为,太子殿下今日做出如此有损皇室颜面之事,的确愧为太子。” 话落,又陆续走出几位大臣,一同进言。 “臣附议,更何况如今太子身受重伤,大燕国主日后怎可身无子嗣绵延,还请陛下决断。” “臣以为大燕国盛昌平,不能因太子一人,让大燕名誉受损!” 皇帝抬手指向殿下的群臣们,竟止不住有些微微颤抖。 “连你们也在逼朕?” 众臣们不语,只是低着头沉默。 楚清思看着皇帝,开口继续说道:“方才陛下已经应允我,如今御医已经诊治,请陛下定夺。” 皇帝看着殿下的这些人,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随后又将目光落到了一直并未言语陆策云的身上,开口问道:“策云,你说,朕要如何决断!” 陆策云背脊挺直,微微低首,声音低沉。 “还请父皇定夺。” 皇帝闭了闭眼睛:“那可是你的兄长啊!” 话落,皇帝又看向了陆策云,眼里满是沉痛,质问道:“那是你兄长啊!你这月余来所做都有所谋,景研做不成太子,你以为你就能上位吗!” 陆策云喉头一梗,心下更是凉了半分,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父皇这颗心依旧是偏向了陆景研。 楚清思闻言,猛然抬起头,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上。 “陛下打算糊涂到什么时候?” 皇帝闻言一震,看向楚清思,还未开口,便被楚清思打断。 “燕王骁勇,独身带兵于边境厮杀多年,开拓疆土,守万民,护国土,而今燕王也不过二十,陛下当真以为是您教导有方吗?” 众臣回过头,将视线放在楚清思身上。 “那是因为您的不宠信,燕王只能远去疆土,远离朝堂,为的就是惧怕您对其有异心,恐他争夺储君之位,可反观您宠信的这位太子,又为大燕做过什么!” “燕王做了这么多,陛下恐燕王功高震主,一纸诏书便让他返京涉身朝堂,于百官喉舌之下尽受屈辱,这些难道陛下不知道吗?” 楚清思越说越激奋,步步上前,气势熊熊,目光灼灼,仿佛她才是帝王! “陛下知道!只是陛下不敢承认罢了!” 皇帝看着眼前的楚清思,眼眶渐渐发红,青筋凸起,冷声反问道。 “朕有什么不敢承认?” 楚清思一字一句,厉声道。 “陛下不敢承认这纵观整个皇室,最为拔萃的皇子是您自幼便冷眼相待,拥有胡人血统的子嗣!” “放肆!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