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便是姜绾凝的母妃。 听闻母妃当年一舞动天下,水袖飘扬间,只是露出半张脸便被皇帝纳入后宫。 后来以丽字做封号,更是彰显出她十成十的美貌。 就连现在,姜国的京城中还在流传,后宫佳丽三千人,比不及丽妃娘娘凤仪万千。 可自己,真的遗传了母妃吗? 姜绾凝捧着脸。 若是真的有母妃那般美貌,可为什么,自己到哪里都是被嫌弃的角色? 南宫恒进来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幕,美人独坐镜前顾影自怜。 心蓦地软了一块,南宫恒轻咳一声:“公主醒了?” 姜绾凝回过头,连忙跪下行礼:“殿下。” 对面却沉默了。 姜绾凝不明所以,只能继续跪着,许久,才忽地反应过来。 “夫君?” 只听一声轻笑,南宫恒轻声道:“起来吧。” 姜绾凝这才能起身,可连日舟车劳顿,加之从昨夜到今日都没进食,起来的瞬间便天旋地转。 即将摔倒之际,姜绾凝落入一个坚实的怀中。 “公主小心。” 低沉的声音自耳旁传来,姜绾凝登时红了脸。 她挣扎起身,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多谢殿……多谢夫君。” 南宫恒看着她,无奈叹息一声:“罢了,公主初到大燕,为表两国交好,父皇特设了宴会款待。” ![]() 他说着,将一套燕国特有的长袍送到姜绾凝面前。 是罕见的白虎,极其珍贵,就连帽子都是虎皮制成。 不同于昨日大氅的腥臭,这件长袍处理地很干净,甚至染着淡淡花香。 姜绾凝接下:“多谢夫君。” 南宫恒在外殿等着,小桃为姜绾凝更衣。 可到了系腰带的环节,却犯了难。 小桃手足无措道:“公主,这腰部绳结繁杂,奴婢……不知该怎么做。” 姜绾凝也有些无措,刚要开口,却见南宫恒又走了进来:“我来。” 第19章 不等姜绾凝拒绝。 南宫恒已经轻而易举顶了小桃的位置,接过腰带,在姜绾凝腰间摸索。 腰部灼热滚烫,一阵酥麻,姜绾凝闭上眼,下意识止了呼吸。 半晌,只听耳旁一句:“好了。” 姜绾凝才松了口气。 到了宴会,南宫恒领着姜绾凝,来到燕国皇帝面前。 “儿子带新婚妻子参见父皇。” 姜绾凝跟着跪下,只见燕国皇帝打量她许久,点了点头。 “既然嫁入燕国,那便是一家人,入座吧。” 姜绾凝这才和南宫恒一同坐在了高位上。 燕国的习俗与姜国不同,宴席上没有精致的糕点和可口小菜,换之则是大碗的烈酒和调料腌制带骨的烤肉。 姜绾凝看着面前小臂粗的羊排无从下口。 一旁,一道女声冷笑:“你们姜国的女子都这般娇娇弱弱的吗,连个羊排吃着都为难?” 姜绾凝一愣,抬眼,对上一道不算友善的视线。 身旁,南宫恒轻咳一声制止:“婉儿,不得无礼。” 听见这名字,姜绾凝心底一沉。 上官婉儿,这名字在来时,就听轿夫说过多次。 原本是要嫁给南宫恒的,可却因为和亲,被自己抢了位置。 原本听起来像是强行说媒绑在一起,可现在看上官婉儿的眼神,却满是不悦。 心陡然一沉,姜绾凝苦涩一笑。 看来,自己又一次成了旁人爱情中的阻碍。 刚想开口道歉,却见一只手伸到自己面前。 是南宫恒,拿着一柄匕首,将姜绾凝面前的羊排细细切割,将骨头剔除,只剩下合适入口的小块羊肉。 “婉儿是我表妹,被她父亲宠的刁蛮任性很不讨喜,公主是她长嫂,大可直接教训她。” “公主饮食上有什么不习惯都可以告诉我,莫要自己受委屈。” 听着南宫恒的话,姜绾凝有些愣了。 和她想象中的偏袒不一样,南宫恒竟然会帮着她说话。 可愣怔片刻,心中却忽然有委屈汹涌而出。 如决堤般抑制不住。 长到现在,还从未有人对姜绾凝说过不要受委屈。 听见这样撑腰的话,还是第一次。 可不知为何,明明从前自己已经习惯,什么委屈都能往肚子里咽下。 可偏偏,现在南宫恒轻描淡写一句话,她的眼泪便有些抑制不住? 姜绾凝深深吸了口气,暗自狠掐住手心。 作为太子妃的初次亮相,她必须识大体,就算再委屈也不能哭出来。 或者说,她已经习惯了委曲求全,哪怕再难过也不能掉眼泪。 心中酸的厉害,姜绾凝拿着筷子囫囵往嘴里塞着肉,却没注意到一旁那道怨恨的目光。 宴席过后,南宫恒被叫去议事,姜绾凝谢绝了侍从护送,打算自己走回院中。 可就在僻静无人处,姜绾凝却忽然间被人禁锢住。 一柄匕首横在颈间,耳旁,却传来上官婉儿的声音。 “中原的女子果真娇弱,连最基本的警惕心都没有。” “不过这倒是便宜了我,只要杀了你,我就能拿回属于我的太子妃之位了。” 第20章 上官婉儿举着匕首,将姜绾凝一只押到僻静无人处。 “我管你是什么公主,敢抢我的太子妃之位,我就让你有来无回。” 她狠狠说着,心中气愤不已。 原本,她都已经被指婚给南宫恒了,马上就要成为太子妃,被世人景仰。 可现在,却被这被送来和亲的公主捷足先登。 自己被众星捧月着长到现在,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父亲也会想方设法去帮她摘下。 凭什么,现在要将到手的位置让给一个什么都比不过自己的中原女人。 平心而论,上官婉儿不在乎自己要嫁的人是谁,只是属于她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我告诉你,那个位置只能是我的,跟我争抢的人,要么将东西还给我,要么死在我手中,让我将东西夺回来。” 上官婉儿说着,字字句句都是威胁,可奇怪的是,却感受不到姜绾凝一丝害怕。 没有求饶,没有大喊大叫,甚至就连被刀抵着脖子而本能的战栗都没有。 她不由心生疑惑:“你……你要耍什么花招?” 姜绾凝定定站着,语气却很平静:“我什么都没做,你若是要动手,还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