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视线落在窗外的风景,摸出一根烟咬着,不冷不淡的,“占了便宜说不清。” 司机:…… 好在喝醉酒的姜识茵够乖,吐够了,就自力更生得爬上车,坐回到了林澈的身边。 路上,吐完的姜识茵一路喋喋不休。 不仅司机被叨扰得戴上了耳塞,林澈也是没什么情绪,至少没把嫌弃写在脸上,对喝醉酒的她来说态度还算友好。 姜识茵不自觉地拽着男生的冲锋衣拉链,把他当成了亲切的树洞依赖。 直到把自己说累了,才渐渐睡着了。 …… 后面的事,姜识茵都不记得了。 一觉醒来人已经回到女生宿舍了,她头疼地坐起来。 “姚姚你醒了?昨晚真的吓死我们了,还以为弄丢你了,没想到你自己回寝室了。”何浅给她倒了杯开水。 姜识茵接过,润了润,抬眸看向室友:“不是……你们送我回的?” “怎么可能,昨晚我们到处找不到你,差点报警,后来想先回学校通知老师,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傅礼馨说。 容黎补充道:“放心,我们全身上下给你检查了一遍,没有被坏人碰过。” 姜识茵也松了口气,嘶哑地喃喃:“那是谁?” “我们也想知道,不如去问问宿管阿姨,说不定知道?”何浅回。 几人就陪着姜识茵下楼了,宿管阿姨不在,等了一会才把人等到。 “你们几个女娃子周末不回家?”宿管阿姨打招呼。 “阿姨,你有没有看到昨晚谁送姜识茵回寝室的?”傅礼馨还给送了两袋橘子。 宿管阿姨笑眯眯收下,努力回忆:“好像是个男生抱回来的。” “靠,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占我们姚姚便宜?”傅礼馨第一反应是暴躁的。 宿管阿姨被她吓了一跳,毕竟当事人都没说什么:“大晚上的看不太清楚脸,当时只顾照顾这个女娃了。” 傅礼馨还想问什么,被姜识茵打断了:“麻烦阿姨,没事了。” 何浅转过头:“姚姚你是不是记起什么了?” 姜识茵摇头:“没有,没事就算了。”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室友只能就此打住,当然一路上都在试图让她想起昨晚喝醉酒的事。 不知道出于八卦,还是什么。 但姜识茵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室友也无可奈何。 也不知道是不是姜识茵演技太好,几人也没发觉她的异样。 其实从听到宿管阿姨说的那句话,她就已经想起来了,脸色也有一瞬的变化,只是很快隐藏了情绪。 她从回到宿舍后,脑子里再一次回忆起。 “你有没有无论怎么喜欢都追不上的人,那个困住我整个青春的人,始终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有生之年,得偿所愿。” “林澈,你好会哄人。” 姜识茵不确定那句话是自己幻想的,但他的话仿佛给了她安抚的力量。 一切可以顺其自然,她不需要痛苦割舍,也不需要去过分关注,只需要心无杂念地过好自己的生活。 只遥望,不靠近。 …… 而她喝醉的事,江祁是第一时间知道的,没有人告密,只是在捡到喝醉的她的时候,有人打电话给江祁,经过他的请求才亲自送姜识茵回校。 只是朋友的所托,没有任何意义,包括那个不得已的抱。 姜识茵也没有胡思乱想,就是少不了被江祁打小报告,接了五个小时的家长视频教育。 气得姜识茵没再理会他。 江祁脸皮厚,隔段时间还是照常要她去他家做客,要不是舅姥姥打电话过来,她还真不一定去。 由于姜识茵的老家不在海北,所以周末也是住校,不过江祁的家在海北,所以他每周都回家。 江妈妈怕姜识茵想家,所以特意让舅姥姥这个周末把她接回她家。 姜识茵不好拒绝长辈,就答应了。 周五下课后和室友道别,就简单收拾了一两件换洗衣服,带了个小包就去舅姥姥家了。 之前也来过几次,不过是一年前的事了。 一直知道江祁家是普通家庭,并不是住在市中心,而是郊区。 不过胜在环境好,周围环山绕水,还有一个梦幻小菜园。 小时候姜识茵来的时候,最喜欢和舅姥姥一起拔萝卜择菜,还有和江祁一些新朋友去山上探险,去小溪抓鱼和螃蟹,甚至小池塘钓龙虾。 现在姜识茵不太来了,人长大了,这些有趣的事也不会再做了,所以即便来了,也就凑一周打打牌和麻将最多。 本来舅姥姥让江祁和她一块回,但江祁没等她,姜识茵只能一个人坐车。 从学校到郊区,也坐了两趟地铁,和半个小时公交才到。 姜识茵到的时候,江祁早回来了,舅姥姥一直在骂他,不懂得爱幼。 她只能充当和事佬,说自己有事才一个人回来的。 舅姥姥说:“反正你也是闲人一个,也不知道等等外甥女?” 江祁一脸要死不死的表情,翘着脚,低头打着游戏:“没空。” “天天打游戏,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就注孤生吧!”舅姥姥望子成龙,却恨铁不成钢。 没想到舅姥姥还挺紧跟时代,这些词汇都会。 不过倒不是江祁打游戏才交不到女朋友,而是他没空交。 “姚姚你可别跟他学坏了,大学就得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然后从校园到婚纱,想想都很美好啊。”舅姥姥向往地捧住了手心。 姜识茵低头,若有所思:“看缘分。” 舅姥姥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悄悄话:“怎么感觉不急着谈,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和舅姥姥说?” 姜识茵摇头,别人的暗恋还有可能说出口,她的,只能埋在心里,静待死亡。 舅姥姥怜爱地抚摸了下她的脑袋,眼神已经出卖了小姑娘的心思。 这时,沉浸在游戏世界的江祁拔下耳机,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出去一下。” “干嘛去?”舅姥姥从怜爱立马换成不耐烦。 “接个人。”江祁就差翻白眼,到底谁是亲生的。 “谁啊?” “你干儿子。” 舅姥姥立马翻脸比翻书快,立马眉开眼笑:“赶快去,千万别让我干儿子等久了。” 江祁再次生出一个想法,谁都是亲生的,就他不是。 姜识茵看着他火急火燎地出门,还不知道舅姥姥什么时候收了个干儿子,她好奇:“是舅姥姥收养的?” “不是,江祁的同学,我可喜欢那孩子了,成绩也比那不成器的东西好。”舅姥姥看江祁不在,嘴更毒了。 姜识茵习以为常,哪家的家长都是永远别人家的孩子最争气,她想了想江祁的同学,哪个跟他关系好到带回家? 还被舅姥姥也喜欢到收留做干儿子? “那样好的基因不该浪费,要是江祁是女孩子就好了。”舅姥姥失望地幻想着。 姜识茵觉得这个想法很危险,舅姥姥的思想太过前卫,她都怕她想把江祁掰弯来满足自己。 所幸,舅姥姥也就是耍耍嘴皮子,唯一的儿子她哪里舍得绝后。 不过舅姥姥很快把希望放在了她身上,目光亮晶晶的,做不成女婿,做亲戚似乎也不错。 姜识茵被盯的毛骨悚然,她刚想开口。 舅姥姥突然搭住她的手背:“姚姚,有时候不能一直喜欢不可能的人,看看眼前人,放弃才有一万种可能。” 姜识茵不是不懂她的意思,却假装听不懂。 舅姥姥也没有勉强,而是开开心心去为她干儿子准备晚饭。 等江祁接到人,姜识茵怎么也没想到舅姥姥说的一万种可能的人,和所谓和她不可能的人,竟会是同一个人。 江祁弹了下发呆的她,调侃笑:“愣什么,叫干舅舅?” 话音刚落,舅姥姥从厨房走出来,给了他一个暴击:“臭小子别瞎弄辈分,喊哥哥就行。” 她可不想自己的未来亲戚溜走,赶紧纠正辈分。 知母莫若子,江祁把她那点心思都看在眼底,也没拆穿。 在众人的期待中,姜识茵捏紧手心,似乎有些难以开口一样,听到自己声音发紧:“哥哥好,我是姜识茵。” 听得人心里略微发痒。 林澈漫不经心地挑了挑唇角,痞气十足含笑,“你好,我是林澈。” 还学着她的语气,坏人。 舅姥姥笑:“姚姚脸皮薄,你俩可要好好照顾人小姑娘,我去做晚饭了。” 谁知舅姥姥一走,江祁啧道:“别装了你俩,我他妈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姜识茵:“……” 但她此刻连抬头看林澈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特别是那晚喝醉被他抱回寝室后。 她也就乖乖地坐在客厅玩游戏。 做饭期间,舅姥姥厨房出来看到她,蹙眉,然后眼珠子一转,从厨房拿出来一盘水果递给她:“姚姚,你帮我把水果端去房间,顺便喊江祁那小子出来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