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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温菀春！” “温菀春同志！” 温菀春被吵醒，揉着眼睛从灯塔的小窗往下望。 晨曦，微风和身着白色海军服不断朝她招手的男人。 她小跑着出了灯塔，额头上沁出汗水。 皱皱巴巴的旗袍和睡了一夜还未打理的头发。 她就这样狼狈地出现在他面前。 “请问，是温婉春同志吗？” 温婉春点头，这这才看清他的模样。 身材高高大大，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 常年的海上生活，皮肤晒成了棕色。 温菀春撩了撩头发，有些紧张：“是，我来守灯塔的，是上一任守塔人的徒弟。” “你好，我是宋霁礼。“昨天的事是个误会，我很抱歉......” 他从脚下拿起个包袱：“总之，欢迎你来浮光岛，海边温差大，我拿了一些淘汰的旧军装，请你不要介意。” “啊，不会，谢谢你。” 温婉春讲话向来柔柔的，宋霁礼听着就像是小猫一样，不禁佩服她来守灯塔的勇气。 “你还不熟悉灯塔里面吧？” “还好，师父都写清楚了。” “那......，那有灯坏了吗，我可以帮你修。”  温菀春认真想起来，皱着眉头的样子有些可爱。 宋霁礼主动开口：“我进去帮你检查一遍吧，你昨天不是说有东西给我吗？” “哦对，你母亲托我带给你的。” 塔内空间逼仄，温菀春还不大熟悉， 她觉得太过尴尬，索性站到一边，安静等着。 从最下面检查到了最顶层，宋霁礼终于放心了。 “还好，没有什么安全隐患，就是有个灯不太亮了，我改天来换了。” “冬天风大，你睡到下层去，还有，即使在岛上，晚上也记得锁上门。” 温菀春乖巧点头，送他离开。 他过了礁石又折返，说自己过几天要出任务。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可以帮你带回来。” 温菀春笑着摇头：“不用，这样已经很好了。” “哦。” 虽然不知为何，但温婉春察觉到了他的停顿。 她试探着开口：“要不......” 宋霁礼抬头：“嗯？” “听人说你很会修东西，不忙的时候可以教教我吗？” “好。” 宋霁礼站的笔直，语气硬邦邦像回答上级的命令。 “那，先谢谢你了。” 目送温婉春走到灯塔，宋霁礼才转身返回。 大院砖墙上偷看的副将，笑得一脸灿烂。 “啧啧，好小子！” “怎么样，漂亮吗？” 守卫抢着回答，“好看！是真好看，睫毛长长的，忽闪忽闪的，讲话还温温柔柔的，我一看她就脸红了！”丝毫没注意宋霁礼沉下去的脸色。 守卫还在继续：“真好看，不知道许没许人家，等我退伍了，我......” 宋霁礼下手不轻，拍的守卫脑袋嗡嗡的：“闲的是吧，别守门了，这两天去后勤帮忙吧。” “啊，上校，我也没说错啊。” “我是当兵不是当和尚啊，你这......” 回到灯塔，温菀春忙着看师傅留下的谱子。 “小老头，怎么都是荤曲儿，你最后谱的那首曲子呢？” “唉......” “荤曲儿就荤曲吧。” 温婉春抱着师父留下的泡桐老琵琶，咿咿呀呀唱起令人脸红心跳的词句。 第16章 姑苏拘留所。 宋昱盛出来后，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觉得天蓝草绿，充满希望。 “菀春肯定已经回来了，说不定还做了一桌我爱吃的菜。” “说不定她把如意也接回来了，我们一家三口......” 这样想着，他越发激动，恨不得能飞回去。 老旧的院门吱呀一声打开，宋昱盛站在门口，却迟迟不敢走进。 这个家和他离开那天一模一样。 满院的落叶和歪倒的扫帚。 若是菀春回来，她肯定会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原本充满希望的眼底迅速泛起一丝惊慌失措，他转而敲响了李婶的门。 “菀春回来了吗？” 李婶正在剁肉馅，举着刀就出来了：“你找谁，没有！” 宋昱盛有些不信：“您再想想，白天或者晚上，或者你接送孩子的时候......” “你疯了，没有就是没有。” “你家那锁都落灰了，连个小偷也没有啊。” 李婶挥着菜刀，宋昱盛不敢再追问。 他坐进车里，喃喃自语：“万一，万一她回乐团了呢。” 礼春民乐团。 百生依旧坐在菀春的位置，大家排的依旧是那首瓜洲渡。 “菀春回来没？” “我问你们菀春回来没？” 他抓着琵琶师傅，问个不停。 “没有，她辞职了，上头也批了，你别打扰我们排练行不行？” “你们没有骗我吧......，是不是菀春让你们瞒着我的，她是不是还生我气？” “她肯定生我气，你们告诉她没，明年经费下来了，我不买钢琴了，......” 老师傅被烦的不行，找了几个年轻小伙子，把他架了出去。 宋昱盛满脸不可置信，冲进来讨要说法。 “我是你们团长，你们怎么敢把我扔出去的？” 老师傅轻笑一声：“团长？那都是啥时候的事儿了，你私生活不检点，还打架斗殴，上头已经把你撤了。” “我打架是为了我女儿，我没有不检点......” “你没不检点？” 扬琴师父走过来：“没让你赔我琴就不错了，看见你就犯恶心，你赶紧滚吧。” 百生笑笑：“宋昱盛，你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看自己的碟片吧？” 宋昱盛脚步踉跄，几乎要跌倒在地上。 他想起那天，他跟张芷兰在扬琴上...... 她在菀春最喜欢的地方，与别的女人做了那样的事情...... “抱歉。” 这声抱歉轻不可察。 这乐团，也没人需要他的抱歉。 临走前百生拦住他：“通知你一声，那个断了的象牙琵琶，有人说能修，我拿去修了。” 宋昱盛点头，声音哽噎：“好。” 修好了，菀春就不生气了。 “菀春......” 汽车再次发动，稳稳停在了剧场门口。 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回答。 老板摇头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