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骗她,以母亲的性命去骗她给赵绣儿下跪! 她望着空荡荡的宫殿,挣扎着起身,想去找萧宁铎问个清楚。 可到了门前,忽然瞥见宫中的桃花树不知什么时候都不见了。 她陡然明白,经年痴缠爱恨,都是她一厢情愿,萧宁铎半点未曾念及他们的旧情。 她笑着,忽然没有了一点力气,狼狈地倒在地上。 谢芷烟指甲死死抠住地面,压抑得声线只剩痛楚:“曜郎啊曜郎,你骗得我好苦!” 四月二十,谷雨,天晴了。 谢芷烟却依旧穿着冬装,看着高高的宫檐,和偶尔落在上面的飞鸟。 “陛下驾到——” 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 谢芷烟没有转头,好似没听见一般,也不见起身。 一旁的小如有些着急,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萧宁铎进来,瞧见这情景,不悦的皱了皱眉。 “皇后倒是越发懂规矩了,知道朕来,连迎都不迎了!” 谢芷烟这才回头,声音没有一丝起伏:“陛下今日竟也有空来坤宁宫,可惜,臣妾宫里连种像样的茶也没有,怕是招待不好陛下了。” 萧宁铎看着靠在窗前的谢芷烟,只见她面色苍白,单薄消瘦得好似一阵风便能吹走一般。 他心里竟有些闷闷的,语气烦躁:“太医院里的人是做什么的,皇后怎么病了这么多日子也不见好!” 小如只好跪下请罪:“是奴婢不好,没有伺候好娘娘!请陛下恕罪。” 谢芷烟皱了皱眉,冷冷道:“药太苦了,我不想喝。” 萧宁铎脸色一沉:“去把药煎来,朕看着她喝!” 不一会儿,常磊端了一碗苦黑的药来,放下就很识相的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两人,萧宁铎端起药,冷冷道:“自己喝还是朕来。” 谢芷烟别过脸,不去看他。 杀母之仇,欺身之恨,已经让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她爱了半生的男人了。 这一动作,一瞬激怒了萧宁铎! 明明她从前听话乖巧得很,可做了皇后以后,她就总是这般清高自持,一句软话也不肯说! “谢芷烟,少在朕面前拿乔!” 他一把钳住谢芷烟的下巴,捏开她的嘴,也不管药是不是烫就往下灌。 滚烫的汤药下喉,谢芷烟下意识挣脱,汤药洒在了萧宁铎身上,而后剧烈咳嗽起来。 萧宁铎被烫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明白不妥。 见她痛苦的模样,心像是被什么刺过一下,他下意识道:“对不起,朕不是故意的。” 谢芷烟不知是不是被呛红了眼,泪花挂在眼角,字字撕心道:“陛下也知道,对不起我?” 萧宁铎极是讨厌她这般倔强的模样,又冷下脸:“谢芷烟,你别不知好歹,朕待你,已经足够宽容!” 宽容? 谢芷烟忽然想笑,他的宽容就是杀了瑾儿,害她母亲? 她自嘲一笑:“是啊,多谢陛下宽容,还肯让我做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 萧宁铎一瞬面色难看至极! “谢芷烟,看来朕纵你太过,才叫你如此放肆!” 他故意冷了她这么多年,到如今她还是这般骄傲不可一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