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老爷子那拐杖往秦序安身上招呼了好几次,他倒是骨头硬,腰不弯、一句错也不肯认。 眼看着爷爷的拐杖就要打到他腿上,徐嘉恩跑了进来。 她身上还带着风雪,包也没摘,慌慌张张地,恨不得整个人罩在秦序安身上。 要不是爷爷反应还算快,那一下就要结结实实打在她背上了。 但老人家反应也没多快,还是给她背上来了一下。 爷爷表情慌张,但在气头上,嘴里仍是责怪:“嘉恩你呀,这么突然跑过来干嘛!这臭小子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一下!” 徐嘉恩起了身,像没事人似的,弯起眼笑,明眸善睐。 “爷爷,天津的冬天真的好冷啊,这么早就下雪了。” 徐嘉恩从江苏来的,说话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腔调。 柔声细语,说出来的话像拐着弯,温润动听,就像裹了一层晶莹糖衣的山楂。 秦老爷子听着心疼得不行,搓着她通红的手,叫人带着她去房里翻厚衣服喝热茶去了。 一番爷孙的激烈矛盾竟就这样被她化解了。 那天晚上回家,睡觉前,她坐在床边,秦序安看见她半搭在背上的长发下,是一条红得泛青的长印。 如同色白温润的美玉上多了条裂缝,扎眼得紧。3 他说不出什么感觉,却压下了心里的动容,对她一番冷言冷语。 “你不用做多余的事情。” 徐嘉恩身形僵硬一瞬,只是垂下头笑了一下,没说话。 此时听着爷爷仍在喋喋不休的教育,秦序安倒没觉得自己和姜明姗是多暧昧的关系,现下却也没辩驳什么。 他垂着眼,神色不明,抽了一口烟。 只说:“她想走,就让她走,在外头活不下去了……” 回来,她还会回来吗? 徐嘉恩这出逃的架势,谁也没告诉,怕是死在外头都不肯再回来了。 看自己孙子这不知悔改的死样,秦老爷子这回真生气了,差点蹦起来给他一肘子。 “真不知道你这臭小子心肠像谁,又臭又硬!哪有这么诅咒自己媳妇的!” 秦序安想强调徐嘉恩已经和自己离婚了,但到底没说出口。 “她总会回来的。” 一句落下,不知道在安慰谁。 …… 元旦过后,不过月余就是农历新年,是又一轮的购物高峰。 满服装公司的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秦序安这个老板也没离开过各种批示的文件。 就在这时候,李秘书满头大汗地进了办公室。 秦序安不耐烦地递了个眼神给他,意思是怎么了。 李秘书擦了擦额角的汗,强颜欢笑:“姜小姐打电话过来,哭得可伤心了,说话剧没演好,观众给她喝倒彩,赶她下台。” 平心而论,姜明姗的确不适合演话剧,做主演就更别说了,扛不起剧。 一看就没吃过什么苦,甜甜蜜蜜的,演不出隐忍感,没什么戏剧张力。 秦序安笔尖稍顿,写字却没停,但一撩眼皮,问道:“重点?” “姜小姐想要您去……接她。” 公司忙,徐嘉恩这个正牌妻子又刚走。 他摸不清老板对徐嘉恩的态度,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姜明姗这麻烦人的琐事。 这么节骨眼和老板说这话,真是要了他老命了,真就手多接那个电话。 听了这话,秦序安头又开始疼得厉害,却还是阖上钢笔起了身。 “啧,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