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江景深是在说什么后,江老爷子气得几乎吐出一口血来,然而江景深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去。 登机前,他嘱托律师将搜集到的林知语罪证交给警方, 律师说预计林知语一辈子都出不来后,他终于扯出一抹畅快的笑意。 18 腿伤痊愈后,付千桐正式走入公司,而许清砚自觉站到二把手的位置。 这时许妙绢提起他们的婚礼,许清砚双耳微红,并未作答,只是将目光投向付千桐。 想过要结婚,可是当真的要考虑这件事时,付千桐还是迟疑了片刻。 然而就是她的犹豫让许清砚黯然低头。 一连几天没有跟许清砚有过正面交流后,付千桐才意识到他们之间出了问题。 去许清砚经常去的茶室找他时,不期然与江景深撞上。 比起江景深的双眼猩红,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付千桐要平静很多,目光紧紧追随着正在上楼的许清砚,“麻烦让一下。” 江景深怔在原地,深深望着付千桐,似乎是想从她眸中看出一丝重逢的喜悦,然而他失望了。 慌乱击溃了他一贯的骄傲自负。 “千桐,我错了。” 听见这一句,付千桐诧异侧首。 毕竟天之骄子做惯了,几乎没有低头的时候,这句道歉让付千桐终于正视他。 却也只是一眼,礼貌笑笑便准备走另一个通道。 这种疏离让江景深心如刀绞,伸手握住她的手臂,“我们谈谈。” 眼见着许清砚就要走远,付千桐烦躁地甩开他的手,“没什么好谈的,请你自重。” 江景深愣愣看着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忽然轻笑一声,“他有什么好的?不过一个养子罢了,什么都给不了你,等真正的许家小姐回来,你该如何自处?” “千桐,回到我身边,我们结婚,以后你就是江夫人,没有人再敢欺负你。” “在你心中,我就是这般自轻自贱,只能依靠男人活着是吗?” 对上付千桐冷漠带着讥讽的目光,江景深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他确实不适合你。” “那谁适合我,你吗?” 江景深看着她,眼睫一颤,心里石头才稍稍压下,就被付千桐当头一棒。 “可是我不配啊,这不是江总的原话吗?” 付千桐用力抽开手臂,却无法挣脱,回过头瞪着江景深。 “松手。” 这么多年,付千桐在江景深面前都是不吵不闹,温和柔顺的,如此疾言厉色还是头一回见,不由挑眉:“不放。” “松手。” 另一道声音传来,江景深与许清砚目光相对,长眸眯起。 “这是我女朋友。” 许清砚伸手握住付千桐的手臂,眸色冷沉,“这是我未婚妻,烦请自重。” 自许清砚出现,付千桐的目光便没有移开过,江景深看在眼里,心里一阵刺痛,讥讽道:“还是许总自重的好,既要也要可讨不到好。” 许清砚扯唇一笑,“比不得江先生,错将珍珠当鱼目,亲手放珍珠归海。” 付千桐从未想过这样的修罗场会发生在她身上,可她早已不需要他的回头,干脆利落地握紧许清砚的手。 “江先生,我们该回家了。若没事的话,请你让开。” 往日旁人多看她一眼,她怕他生气自觉退避三舍,如今却当着他的面牵起别人的手。 江景深双拳紧攥,任由指甲戳进肉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口的痛意。 回忆如潮水涌现,她那么爱他怎会这么快接受别人? 五年情意,不是五天。 她一定是还在跟他怄气。 想到这里,江景深混乱的思绪逐渐明晰下来。 19 车内气氛异常沉闷,付千桐数次想将话题挑起来都没有成功,他仍是那温柔和煦的样子,问什么答什么,却怎么都缺一些人气。 付千桐不由有些挫败,一个急刹车,她一头栽进他怀里。 他下意识护住她的脑袋,低头与她目光相对,想坐直身子,却被她紧紧抓住衣领。 “许清砚,你在躲我。” “没有。” “你撒谎。” 他想偏过头去,付千桐一把抓住他的领带,逼他与她对视,他只好道:“乖,松手。” 她默然不动,他垂下眼帘,微叹一声,“你若是还喜欢他的话,只要他对你好,我可以退......” 话没说完,已被突如其来的柔|软封住唇腔。 他瞬间睁大眸子,头脑一片空白。 “许清砚,我不喜欢他了,也不用你退出。” 许久他才回过神来,耳边似有烟花盛放,转头看向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说笑的痕迹。 可她已坐直身子,别过头去看向窗外,透过车镜能望见她红透的脸,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待她气愤开口,他已叩住她的后脑,将她摁在座椅上。 眸深如海,一阵惊涛骇浪后,他才开口。 “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开心你接受了我。 口红已经花了,她负气地抽出湿纸巾擦嘴,擦完后准备拿出口红补妆。 却被他旋手取走,他打开口红盖,观察片刻后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她意外道:“你要给我涂口红?” 得到他肯定答复后,她立刻摇头,“还是别了吧,我自己来。” 他却十分固执,“不会可以学。” “那你先在你嘴上试试?” 付千桐玩笑开口,许清砚一怔,准备找镜子时,她已夺过口红涂在他唇上。 红灯格外漫长,一旁的卡宴上,江景深冷冷看着车厢内的两人,几乎捏碎手机屏幕。 绿灯,司机火速逃离,生怕后座的人打开车门冲出去。 走出一公里后,司机才试探开口,“江总,看着付小姐那样子,不像是演戏啊。” 倒像是热恋中的情侣,司机后半句话还没出口,江景深冰冷的眸子已经落在他身上。 “我说演戏就是在演戏。” 她怎么舍得离开他呢,对方还是有未婚妻的人,她一定还在生他的气。 20 听见付千桐跟许清砚在讨论婚礼,许妙绢激动地拿出早已经买好的糖跑到公园里去撒。 得知许家筹备婚礼消息时,江景深拿着结婚方案找到付千桐。 “他要结婚了,你还要跟着他吗?” 付千桐正在挑首饰的手一顿,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 “既然要结婚,我为什么不跟着他?” 付千桐表现地越是正常,江景深眼底讽意越深。 “出息了,知道气我了。可是这样委屈自己,对你有什么好处?” 付千桐由衷感觉今天独自出门是个错误。 拿出卡付款,江景深望见她手中的黑卡眸色一黯,“他倒是舍得为你花钱。” “只是我的女人何须别人来养。” 说罢将卡递给导购。 挑好的东西,付千桐一样都没有拿走,看向江景深的目光只有讥嘲。 “我要的东西,我能买得起,不需要谁来养我。” “至于江先生买的这些东西,还是拿给林小姐吧。” 江景深拧起眉头,很快笑出来,“原来你还是在介怀她,我已经将她处理掉了,包括她的那些跟班,以后她都不会跟你作对了。” 然而他预想的感动没有到来,她只是静静看他一眼,抬步离去。 这样的平静让他的自信一寸一寸崩裂,只能用冷漠装饰他的慌乱,用力拉住她的手臂,话中不乏警告。 “够了,千桐,胡闹也要有个限度。你跟着许家那个养子没有好下场,我已经来接你回去了,不要让我生气。” “说完了吗?” 江景深一愣,付千桐再次开口:“请问说完了吗,我要回去陪我未婚夫吃饭了。” 走出几步,付千桐回头,“还有,不要张口闭口许家那个养子,他是我的爱人,我很喜欢他,希望你能尊重他。” 寒冬的冰锥都没有那一句“我很喜欢他”伤人,江景深只觉自己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痛得他无法呼吸。 而这时一个男人拿着鲜花走来,她提起裙子飞奔而去。 一阵风过,路上的广告牌摇摇欲坠。 他连忙朝她跑去,想去推开她,她已经加快步子,正好避过。 他心中不由长舒一口气,然而下一刻看见她用力将那个男人推开。 车子疾驰而过,两人劫后余生般抱在一起,徒留被广告牌砸中手臂的他。 痛意让他几乎站不稳,不由去想那天她被广告牌砸中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痛。 躯壳痛,心更痛。 看着两人相携离开的背影,他的眸光从愤怒不甘变为茫然无措。 可他还是无法相信,喜欢一个人能那么快就放下。 此时好友打来电话,听到江景深的声音便知他碰了一头灰,笑着调侃道:“这可不像你江景深啊,生意场上游刃有余,怎么在感情上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再说挂了。” 听见江景深不耐烦的声音,对方连忙嬉皮笑脸道:“怎么就说挂就挂呢,我可是给你献计来了,女人都爱珠宝,我听说凯悦酒店最近不是在召开宝石展吗,你带她过去,没准就能哄好了呢。” 骤然想起订婚那日没有送上的戒指,江景深下意识去翻衣襟,空空如也,这才想起那件礼服早已被他换下。 而在订婚前一夜,她盯着那枚戒指看了很久。 第二天她是不是满怀期待地等了他很久,而他却弃她而去。 悔恨如潮水翻涌,也许是老天给了他弥补的机会,他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谢了。” 21 收到珠宝展邀请函的时候,付千桐有些意外,许清砚笑道:“每年公司都会收到邀请函,看来这次他们是认真做了功课,只是我今天的行程定了要去分公司,没法去陪你了。” 许妙绢也约了老姐妹,付千桐只好独自前往,进了VIP厅后,她直奔翡翠区,想给许妙绢挑一件礼物,却在拐弯处撞见江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