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安没应,抬脚往里面走。 漠然的态度如耳光扇在叶初微脸上,火辣的痛感在心上蔓延。 她能站在这已经是城主恩赐,如何能与叶时安称兄道妹? 初母却毫不在意,又上前讨好城主府的其他人。 叶初微看着,心里升起股无法言说的悲哀。 这时,柳霖试探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位姑娘倒是与我认识的一位故人相似。” 叶初微心口一紧:“您认错了。” 接着寻了个由头,在柳霖发沉的视线里逃一般离开宴会…… 翌日,军营中。 叶初微应传进入将军营帐。 叶时安看着手中军务,头也没抬:“山匪那边,你去处理。” 因林都尉的勾结,山匪早逃得不见人影,眼下谁都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 叶初微心一沉。 叶时安平淡中的声音带着讥笑:“区区一群山匪,初军师难道处理不了?” 叶初微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应下:“将军放心,属下可以完成。” 一炷香后。 林都尉手下将领在校场集合。 叶初微扫视一圈,每个士兵脸上都带着不屑和愤恨。 甚至有人低声轻喃:“剿匪可是真正的厮杀,这断袖还以为在将军面前撅起屁股一样简单?” 这些恶意,如同一把刀刺进叶初微身体内。 她无从解释,只得将人就地解散,去找其他校尉借兵。 “一个断袖,要是把兵给你,谁知道带成什么样子?” 叶初微长袍之下的双拳紧握。 没想到走遍了叶家军,竟无一人愿意借兵。 忧虑之际,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初军师。” 叶初微回头,对上柳霖调笑的目光。 他整好以暇的看着叶初微,语气轻挑:“若是你愿意跟我,我便借兵给你剿匪。” 叶初微不确定那天宴会上他有没有认出自己,保持着警惕:“不必。” 她不欲多说,抬脚便走。 柳霂却伸手挡住了去路,几乎是将她抱在了怀中:“初军师,女扮男装混入军营可是死罪。” 叶初微心里一刺,指甲瞬间就刺破了掌心的皮肤。 她昂起头,漂亮的眼眸里带着冷意:“柳统领莫要胡言,我是男子。” 柳霂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里的兴趣愈发深厚。 筹谋几天,叶初微终于凑齐五百散兵,自发愿意跟她出城剿匪。 叶初微勾了勾唇,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拿着详细的剿匪作战布局回了自己的营帐。 刚进去,就见叶时安坐在她的位置上,看着桌案上她画的南沙城地形图。 叶初微一愣,拱手拿出计划舆图:“将军,剿匪一事我已有计策,只待时辰一到便会出发。” 叶时安结果,凤眸盯着她冷笑:“用什么换的兵?” 怀疑猜测的目光像是扒光她的衣服羞辱。 叶初微的心脏好似被架在火上烤,指尖捏的发白:“我没有……” “柳霂前脚找上你,后脚你就借到了兵,这叫没有?” 叶时安眼里的厌恶像汹涌翻滚的浪潮:“叶初微,都扮了男装还这么缺男人?” “我没有。” 窒息感寸寸蔓延全身,叶初微只重复着这一句。 叶时安半个字都不信。 手上青筋暴起,他把计划图一扔:“这个事情交于他人,你那手段,实在侮辱了建功立业这四个字!” 纸张扬起扫在叶初微脸上,不疼,但好似一把把刀割在她心上。 她甚至都忘了叶时安什么时候离开的营帐。 等缓过神时,账内已经空空荡荡。 唯余下她还整整泛痛跳动的心。 …… 这天,营帐外喧哗不断。 叶初微处理完军务出门,才发现今天是军医定期给将士把脉看诊的日子。 她每日都有在服用药物,确保军医把不出她女子的脉象。 可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心神难宁。 叶初微转身想走。 一旁坐镇的柳霖忽而叫住她:“初军师不把把脉吗?” 周围的士兵瞬间看了过来,各异的目光落在叶初微身上,宛如针刺。 她看了眼柳霖,硬着头皮在军医面前坐下。 军医手搭在她手腕上,脸上就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叶初微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喉咙口。 “这是……”军医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这是喜脉,你是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