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当然知道这场”仗”是干不起来的,因为不管你的拳头蓄积了多少力量,最终也只会落在一团棉花中,不过,这并不妨碍老李趾高气昂!
北影嫡系,划重点:本科还未毕业的在校生! 尤其是后者,它在平时可以是一块蒙尘的,毫不起眼的石头,可一旦洗去铅华,作为杠杆所能撬动的能量将是无比巨大的! 还是在小放映室内,雷鸣的掌声与交口称赞齐齐涌来,甄鑫诚乖巧的谦虚着,老李扯着嗓门低调着,“唉!到底还是年轻啊!这么好的题材,愣是没挖掘出多少深度来!” “中间给活人办丧这段是借鉴《孝子贤孙伺候着》的吧? 唉!可惜人家的精髓没学到,拿来只能当普通剧情过度!” “虽然故事讲述的还算勉强,但你小子得深刻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不要故步自封,还得好好学习,” “老李,好好学习是没错,但你其他话可就过分了。” “就是就是,偏商业的片子,你非要鑫诚挖掘出文艺片的深度,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故事讲的已经非常流畅了,逻辑线也没问题,不少台词听的我是眼前一亮,这能叫勉强?” 都知道老李在得瑟,都得配合着老李得瑟! 一逗一捧间,不止是老李,摄影系的师长包括系主任,各个红光满面! 当然,出席的校领导们更是如此,什么特么摄影系导演系,都是我们北影的! 在座的各位无不是深耕影视领域多年的大佬,片子质量的好与坏一眼就能断定个七七八八。 黄博说,当你成功时,身边都是好人。 甄鑫诚只是朝所谓的“成功”迈进了半只脚,身后却已然全是上前助推的手臂,老李曾脸红气粗试图争取的机会就这么轻飘飘的落了下来,来自北影的意志根本不屑于去慢慢润滑通道,而是一步到胃,中心开花。 “明天下午两点,带着你的片子,直接去找你的学长!” ”记住了,嘴巴甜点儿!别毛毛糙糙的,还有,放乖巧… 额,” 下意识的停顿,老李突然意识到,这些习惯性的叮嘱用在孽徒身上好像有点多余,于是尴尬的挥挥手,“滚吧!” “好嘞!” 嘴甜?乖巧? 这还用记? 看不起谁呢? “等一下,” “滚回来!” “来了来了,老师您还有什么要吩附的?” “看见你就上火,一上火就忘事儿!” “填个表吧,把免试研究生给报了。” “啥?这时间上不对吧?要不我等明年?” “扯什么犊子!你管它对不对,填就完了,别给我找借口找理由!” “不会不会!学生深感能力不足,正值求知若渴,哪儿能呢!” 报!必须得报! 之前是忙糊涂了,现在学校既然开后门了,那必须得上。 在校生是个宝,毕业生那可就是韭菜,再说了,影视院校连本科生都可以在课堂上消失个一年半载,研究生的自由度那就更别提了,啥也不耽误,又能继续享受福利,何乐而不为? “等等,老师,怎么填报的是导演系的?” 甄鑫诚诧异的抬起头,“怎么不能是导演系?” “我是摄影系的啊!我觉得,用不着换,反正都一样。” “幼稚!” 老李压低了声音,用力的点了点申请表,“难道你填了导演系的研究生后,就不是我的学生了?” “懂不懂什么叫打入内部?” 懂不懂什么叫借鸡生蛋?” 懂不懂什么叫团结大多数,薅光所有毛?” “最近导演系毕业的那个路钏在闹么蛾子,你只要把这个表格一填,他就得傻眼,” “家都被偷了,我看他还有什么底气敢为难你!” 明白吗?” ”行啦,别娘们叽叽的了,赶紧填!” “我出去上个厕所,回来后要是发现你还没填,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老李哼着小调溜达着出门了,望着老李的背影,甄鑫诚拿起笔迅速将表格填完,师恩无需推辞,更用不着矫情,甄鑫诚当然明白,解决路钏的为难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北影摄影系的底蕴岂是区区一个路钏能为难的? 老李不过是想让自己的身后助力更多些,未来的发展更顺畅些,仅此而已! “学长好!” “我是北影摄影系的甄鑫诚。” 当然要称呼学长! 叫韩董是交际,叫学长才是胶己! 望着眼前这位表面副职,实际上已经成为华夏影视掌门人,未来被张维平骂作座山雕的韩山坪,甄鑫诚早早的将“老实人“刻在浓眉大眼上,任谁瞅一眼都要道一声“乖巧的晚辈”,“鑫诚你好,来,坐,” “都叫学长了,还拘束什么?” ”你的师长们昨天可是在我这儿把你好好的夸了一通,待会儿等院线的人到了,我再跟他们一起好好欣赏下咱北影学生导演的作品!” “都是老师们抬爱了,我这完全就是小打小闹。肚子里墨水不够拍不出深度,只能往商业片的路线上靠了。” 甄鑫诚“不好意思”的谦虚道,”往商业片上靠怎么了?我看就很好嘛。” “你的思路很正确,谁规定导演就只能往文艺片的领域深耕?商业片的施展空间更大,大有可为!” 韩山坪这句话更像是在吐槽,不,就是吐槽! 以第五代导演为主力军的一帮人不仅令他头痛,连光电也没辙。 封杀?禁导? 杀鸡儆猴? 没用! 不影响人家日子过的有滋有味,更阻止不了一批又一批的前赴后继。 早年间因国内发展水平导致的电影行业畸形生长,在今天成了开拓国产商业片市场最大的阻碍。 而这,也是韩山坪全力推动大制作的同时,始终不忘提携新生代导演的最大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