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苏锦的反应,他大概已经知道了结果:“看来真的有隐情,是秦小雪吗?” “是与不是,她不都已经不在了吗?计较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苏锦垂下了眼,浑身笼罩着一层浓浓的悲伤。 江渝风却好像突然被注入了灵魂一样精神起来:“怎么会没用?至少伤害她的人要把她遭受过的痛苦都受一遍才是。” 苏锦再次沉默下来,似乎在思考他话里的真实性有多少。 “辞溪是死于内脏出血。”苏锦言尽于此。 江渝风眼睛猛地一亮,死寂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他知道这是苏锦给他的机会,只要能让伤害过温辞溪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报应,他就能重新见到她。 他想起了演技拙劣的秦小雪,原本想着自己好歹养了她那么久,至少也得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处置她,可现在…… 他伸手抚上心口处,他的辞溪还在等着他,他只想早些结束这里的一切早早去找她。 他不愿意再等了,宁可错杀他也不愿意放过一个…… 那就先从秦小雪开始吧。 第25章 秦小雪自他昏迷住院以后就没有再出现过,也不知道是确信他没救了功成身退了还是察觉到他对她态度的变化逃跑了。 不过这对江渝风来说都无所谓,她的退路无非就是徐迁,而徐迁也是他要报复的人之一。 虽然略微有些棘手却也不是能绑过来。 只是他没想到秦小雪居然还会在家里住着。 他看着躺在床上睡得正香面色红润的秦小雪,脑海中闪过他给温辞溪上药时她苍白脆弱得好像马上就要消失的模样。 两者在他眼前渐渐重合,更加显得记忆中的温辞溪瘦削、虚弱。 他突然烦躁只觉得眼前的秦小雪碍眼的很,他一把掀开秦小雪的被子,把她从床上拽起来。 他看着秦小雪神色慌乱,嘴巴一张一合,声音从耳朵里过了一遍却没在他脑子里留下任何痕迹。 见他迟迟没有反应,秦小雪揉了揉眼睛,急得眼尾泛红:“渝风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犯病了,我去给你拿药。” 这一次他听清楚了,只是一晃神,眼前秦小雪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温辞溪着急的脸。 他愣了一瞬,突然把她抱进怀里:“我没有犯病,我没事,我只是太想你了,你还在就太好了。” 温辞溪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说什么傻话,我不是一直都在吗?” “倒是你,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样一副狼狈的模样,你有没有好好吃药,病有没有好转一些?” 江渝风趴在她肩上,轻轻点了点头:“我一直在治疗,你说过要陪我到老的,可不能再食言了。” “那当然,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她稍稍后退一步捧起他的脸,“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会一直在。” 他眷恋地蹭了蹭她,然后把她的手从自己脸颊处拿开放在心口处:“有你的,这里满满的都是你,除了你再也没有别人了。” “你撒谎。”她突然就红了眼眶,“你这里放的明明就只有秦小雪,你根本不爱我。” 她奋力挣扎起来,似要挣脱他的桎梏。 江渝风慌了,握着她的手收的更紧了,他着急地解释:“这里没有秦小雪,我发誓,我从来没有爱过她,我只喜欢你辞溪,我只喜欢你……” 温辞溪愣住了,不再挣扎,可她眼框中的泪水却越来越多。 滚烫的泪水砸在他手背上,灼得他心脏突突地疼,疼到他的眼神都有些涣散,温辞溪的脸在他眼中变得模糊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渐渐从那股疼痛里缓过神来,视线重新聚焦,定在紧贴他心口的手上。 五根手指白皙修长,还做着漂亮的美甲——这绝不可能是温辞溪的手。 温辞溪是老师,她的中指关节处有一块因为常年拿笔而生成的老茧,她的职业就决定了她一年到头做不了几次美甲。 江渝风顺着这双手往上看去,秦小雪正红着眼眶往下落泪。 “渝风,你不是说我才是你最喜欢的人,和辞溪姐姐只有亲情没有其他的吗?” 他蓦地松开了手,手腕翻转把秦小雪的双手反扣在身后,拿出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准备好的绳子把她绑起来。 “你的别有用心配不上我的喜欢,我已经错了一次,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 第26章 秦小雪闻言,眼泪掉得更厉害了:“什么别有用心,渝风你在说什么?” “渝风,我好疼,你能不能先把我松开。” 江渝风没有理会她,手上的力道却松了一些。 “你和徐迁在谋划着什么?辞溪的死是不是也和你们有关?” 此话一出,秦小雪顾不上哭,瞬间呆住却一直不肯承认自己和徐迁认识。 “你和徐迁谈了十年恋爱,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不过你现在不愿意说也没关系,等徐迁来了再一起问也是一样的。”江渝风没了耐心。 他抬脚往外走,丝毫不理会身后秦小雪的喊叫,甚至在走到门口时还贴心地替她关上了门。 这样一折腾,外面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朝阳初生,美得令人心惊。 这是温辞溪最喜欢的朝阳,他们的缘分也始于一次日出。 只是可惜他们在一起八年之久却很少一起看过日出。 印象里他们似乎只看过一次日落,那还是当初他们一起爬山求同心锁的时候。 同心锁…… 他们还有同心锁!这件东西除了他们两个没有人知道,而且锁链用料扎实,很难被破开,求得这把锁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温辞溪向来记性差,应该不会记得山峰之上还有一枚同心锁,也许他现在上山还能找到那把锁。 抱着心底最后的一丝期待,他驱车前往山顶。 从日升到日落,他始终没有找到属于他和温辞溪的那把锁。 可他分明记得当时自己把秦小雪的锁和她的放在了一起,可现在秦小雪的还在,可它旁边的那把锁已经不是温辞溪的那把了…… 他坐在锁下的石头上,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同心锁出神。 怎么会找不到了呢,明明同心锁一旦被扣上就再也解不开了啊。 眼角余光中,他看见有工作人员拎着一把锯子朝那些已经生了锈的同心锁走去。 他的心跳突然漏了半拍,思绪也从同心锁上收回,眼睛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么那名工作人员 移动。 像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似的,他的心猛地狂跳起来。 他伸手拦下工作人员:“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锯锁啊,你看不见吗?”工作人员朝他养了扬手里的锯子。 “我的意思是,就这样一把小锯子也能把锁弄断吗?”江渝风问得认真。 工作人员似乎也不急着上班,听到他这样问也来了兴致,拉着他涛涛不绝地讲。 “其实我以前也怀疑,但是我亲眼看见一个女士她就用这把锯子一连撬了好几把锁以后我就信了。” “听说她是磨了一晚上才磨出来出来的经验,也不知道她的另一半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她带着伤磨了一晚上也要把锁锯掉。” “不过这个方法的确好用,你看,这样一弄,这把锁就断了。”那工作人员从头顶随意找了把生锈的锁,把锯子往细缝里一卡一滑,坚硬的锁顿时被劈成了两半。 江渝风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随着这个动作被劈成了两半。 他有些艰难地开口:“那位女士是不是皮肤很白,眼睛很大,留着一头黑长直,但整个人都瘦得有些不成样子?” 他本来是想找张照片给工作人员看的,可当他打开手机相册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竟然连温辞溪的一张照片都没有。 怪只怪温辞溪爱他爱得太满,他爱得太少,怪他太过笃定温辞溪不会离开他,以至于当她决定离开自己的时候他竟然连她的一张照片、一件遗物都拿不出来…… 第27章 其实不用工作人员回答,他心中已经知道了答案,他把头埋在膝盖里,低低的呜咽声压抑不住顺着齿缝流出。 来往的行人诧异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理解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哭得这么厉害。 工作人员无措地站在原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递到他面前:“其实被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当她死了,这样会不会好受很多?” 江渝风知道他是好意,可偏偏这样的好意扎人才最痛。 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在提醒他,他的辞溪彻底不要他了,甚至连个念想都不想留给他。 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流,眼前似乎又出现了温辞溪的身影。 她手里握着借来的锯子,拖着满是青紫的瘦弱身体专心致志地锯着手里已经微微掉漆的同心锁,时不时擦一擦头上的汗珠,看一眼天色叹气,接着继续锯。 他忍不住上前揉开她紧皱的眉心接过她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