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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公子,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时候未到,有些东西取了便失去了意义。”

他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冷笑一声。

“我乃当今圣上亲封定远侯,你同我说规矩?”

掌柜看着谢时澜冷峻的面孔,长长的叹了口气。

凌冬姑娘过世前,也与掌柜有过交际,那时候的定远侯王爷,也是温润如玉的。

凌冬姑娘一走,定远侯王爷身上的戾气,便是谁也拦不住。

掌柜转身,拿着编号牌查找。

片刻,掌柜拿出了剩余两份锦盒。

店铺外的雨阅下越大。

谢时澜急不可耐的打开了第二个锦盒。

里面装着一对孩童的布鞋与孩童的肚兜。

做工精致,他只消一眼,便看出是出自宋凌冬之手。

谢时澜眼眶发红,他颤着手拿出了锦盒中的信件。

“展信佳。”

“时澜,今日该是我走的第二年了,不知道这份礼,你是否还记得拿,又或者是你偷偷的提前打开了?”

“第二年了,你该与你的心悦之人有孩子了吧。”

“孩子一定会很可爱,那时候,我也总是想着,若是你我有个孩子,你是否会爱上我?”

“这对鞋与肚兜,是我自己亲手做的。”

“算是我对你的祝福,也是我对孩子的祝福吧。”

“愿你和你所爱之人,岁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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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陌上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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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封信贺他大婚,第二封贺他得子。

谢时澜的泪沾湿了信封,那石墨被晕开。

他将信件折叠好,收回锦盒,看向第三个锦盒。

他上前一步,骨节泛白的手指不停发颤,最终还是打开了木盒。

里面放着一块品相极好的白色玉佩。

上面刻着“时澜”二字。

谢时澜将玉佩拿起,放在心上,阖上眼,泪流不止。

良久,他拿起第三封信,上面的字极其简短。

“展信佳。”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若当真有来生,我希望我不曾爱你。”

短短三行字,铿锵有力,刺进了谢时澜的心中。

门外的雨越来越大,像是要洗去什么一般。

谢时澜将物品放好,将锦盒捧在手中,正要出门。

他未将油纸伞带下马车,但此刻他也并不惧淋场大雨。

谢时澜正走到门口,掌柜叫住他:“谢公子,等雨停了再走吧。”

他摇了摇头,那往日神采奕奕的双眸此刻全是哀愁。

突然,谢时澜心脏骤然一痛,他伸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心,疼痛遍布全身,他快要无法站定。

掌柜见状,连忙上前查看,而此刻谢时澜直直倒地,神色痛苦。

阖眼之前,他听见了简澈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

……

再睁眼时,谢时澜眼前是片陌生场景。

他胸口已经缓解不少,却还是在隐隐作痛。

“你醒了?”

简澈冷冽的声音响起,谢时澜抬头看去,只见简澈踱步走了进来。

“这里是哪里?”谢时澜蹙了蹙眉,神色晦暗不明。

天色渐晚,他并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睁眼时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他只听见窗外的雨声,他只知道雨一直在下。

“这里是兵部尚书府。你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简澈紧拧着眉。

“我方才叫了大夫来看,大夫却说你这毒是从儿时便开始,青年时发,现在中毒已久,没法可解?”

谢时澜笑了笑,道:“家中丑事,谢某不愿多说,这毒是我母亲所下,无人可解。”

“看样子你是早知自己身中剧毒。”简澈道。

“不然谢某也不会与我夫人和离,我只是不想耽误她的后半辈子。”

简澈闻言,陷入了一阵沉默。

谢时澜起身,拿起在床头的锦盒,向简澈作揖行礼。

“今日多谢简公子出手相救,谢某得空必定来府上报恩。”

说完,不等简澈反应,谢时澜便走出了厢房,离开了兵部尚书府。

简澈思绪复杂,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去了许凌冬的房内。

许凌冬此刻正在厢房内透着窗外看雨景,见简澈进来,温柔的笑了笑:“今日本来还说同北茉去听话本,梅雨天真是扰人,那大小姐现在不愿出门了。”

简澈没说话,薄唇紧抿。

见他缄默,许凌冬便继续回头看向外面的雨景。

“在兵部尚书府中住的可还习惯?有什么不习惯的要同我说。”

许久,简澈突然开口说道。

许凌冬闻言,头也不回,语气之中有些俏皮:“简公子宋不是怕我跑了?放心吧,习惯的很。”

“谢时澜的毒很严重,方才我在城南商铺避雨,偶然遇见了他,他昏迷不醒。”

简澈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多害怕下一秒,许凌冬便奔向定远侯府。

第三十三章 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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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凌冬听完了简澈的话,依旧是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动作。

良久,她那清脆的声音才响起,“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毒已经积了许久,怕是无回天之力。”

“毒是谁下的?”

“谢时澜同我说,是他母亲下的。”简澈思忖半晌,还是说了出来。

而许凌冬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该怎么办?我们当真看着他就这样毒发身亡?”

简澈虽然对谢时澜一直心生不满,可他出生于兵部尚书府,显然是一身正气。

他此刻紧拧着眉,不明白为何谢时澜的母亲要加害于自己的儿子。

“既然是他母亲下的毒,那他母亲自然是有办法解的。阿澈若是实在担忧,那我们便救他吧。”许凌冬语气淡漠。

“你毫不在意他的生死?”简澈闻言,眉头拧的更紧。

“自然不是。”

“这些天,我已想的明白。谢时澜于我来说,不过是过去了的一道疤痕,我已不再对他有任何情分。只希望他,日后平安顺遂。”

许凌冬没有回头,简澈便也没有看见她最后为谢时澜落下的那滴泪。

她轻轻的抬手拭去,便听见简澈又问:“那我呢?”

“还未完全占据我的心,但已有领地。”

许凌冬转身,看向简澈,眉目温柔。

这些天简澈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与讨她换心的举动,的确惹的她面红耳赤,有些心动。

简澈笑了笑,“那简某定当继续努力。”

天色转晴,却已完全的入了夜。

定远侯府。

厢房内,烛光幽幽,侍卫正带着一位两鬓霜白的大夫站在谢时澜面前。

“报告侯爷,我今日打听了那许家大小姐的最近消息,三月之前,许家大小姐发了场高烧,这高烧持续不退,许家小姐昏迷了许久,三日后才睁眼,这位是许家小姐睁眼时替她诊脉的大夫,人已带到!”

三月前,便正是宋凌冬过世的日子。

谢时澜皱了皱眉,眉眼深邃,眼神锋利。

他看向那位大夫:“许小姐醒来时之事,发生了什么,一字不差的告诉我。”

大夫看着谢时澜如此凌厉的神色,有些害怕。

他努力的回想着那日发生的所有事,终是在谢时澜的眼神之下开了口。

“那日,许家小姐睁眼后是丫鬟通知的许老爷和许夫人,而后便唤我去搭脉。”

“按理来说,许家小姐大病初愈,脉象应该是虚弱的,但是当时她的脉象沉稳有力,完全看不出来是刚刚大病一场的模样。”

谢时澜眼眸又暗了几分:“继续说。”

“而后我突然发现,许家小姐的脉中有一脉十分异常,那脉通向头部,也通向易感风寒之处。老身测了许久,那脉象都像是曾患过头疾而后愈合的样子,但是许老爷与许夫人都同我说小姐并没有患过什么头疾,老身一想,或许是风寒惹的脉象异常吧。而后又为小姐检查了其他,皆无大碍,老身便退下了。”

谢时澜心脏仿佛都已停止了跳动。

许凌冬的面容在心中愈发清晰,她的一颦一笑渐渐的与宋凌冬的面容重合。

头疾……

谢时澜悲从中来,果然是她。

她果然是不愿再与自己有任何牵扯。

“退下吧。”谢时澜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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