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你回来了!怎么不进来呢!”
住家阿姨张姐手里提着袋垃圾,微微瞪圆了眼,嗔怒的瞧着门外的林阮。 这孩子,回自个家默不作声的。 林阮无视屋子里打量的目光,侧身让张姐出去,声音含着笑。 “刚到。” “好姑娘,快进去吧,傅川在老爷子书房呢。”张姐笑嘻嘻的打趣,走远了还能听到她嘀嘀咕咕。 “真不错,小夫妻长得一个比一个养眼,看着就舒心......以后生的娃娃指不定多好看......” 林阮提着盒子,换鞋进屋,看了一圈。 门外停了那么多辆车,进了周家门的只有三个。 秦深、迟非、安悦,都是大院里的子弟,和周傅川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本该还有一个人的,不过她出国了,还没回来。 而自己不过是半路加进来的额外人,若不是两家的情分,若不是爷爷...... 林阮收敛情绪,不敢tຊ再想过去的事情,走到自家婆婆身边,双手将礼物递过去。 “妈,这是给您的生辰礼。” 周母苏卿接过盒子,随手放在地上,微微蹙眉,带着埋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傅川昨天晚上就回了大院,你总不能比他还要忙。” “我在学校有些重要的事情。” 林阮瞥见自家婆婆的动作,轻声解释,不等她请,自个找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 她嫁的是周傅川,又不是周母,再不喜欢自己,也改变不了她和周傅川结婚的事实。 又不经常见面,也不住在一起。 “我们都知道他回来的消息,二哥单单没有告诉你?” “看来,你这妻子当的也不怎么样,果然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 安悦亲密的挨着周母,伸手拂了拂精心打理的长卷发,不经意开口,语气奚落。 她这是消停了会儿,又开始作妖了。 只是,旁人不给她这个机会,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冷冽的男声打断。 “他们也是今天早上来了,才知道的,傅川连软软都没说,怎么会和我们讲。” 安悦见到来人,往后坐了坐,闭上了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说话的是周家长子周远山,周傅川的亲大哥。 “安悦,这是周家,你一个外人少说些风凉话,再对软软不敬,别想跨进大院的门。” 一身板正西服的高大男人,容貌英俊潇洒,单手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娃,姿态闲适的从楼上下来。 他怀里的小团子,一看见林阮,兴奋的直拍手,笑的露出了粉嫩的牙床,和整齐的上下八颗牙。 “啊啊啊啊~” “大哥,小宝。”林阮见到周远山亲切的笑了笑,将他手里扑腾的小团子抱了过来。 对于处处维护自己的大哥,林阮打心底里敬重。 “实验室最近很忙?”周远山捏了捏手腕,对林阮的语气,与之前相比,温和许多。 “嗯,老师最近在接触新项目计划。”林阮握着怀里小侄子软乎乎的手摇了摇。 周远山只和林阮一个人说话,明显是没将其他人放在眼里,像秦深、迟非这些清楚周远山性子的,早已习以为常,不会心生芥蒂。 毕竟人家的高傲有足够的底气。 周远山在政商两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说一不二的人物,任谁都不会脑子抽了,去和他对着干。 周家两兄弟关系极好,都很护短。 只有安悦这种无脑蠢货,才会在别人家里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放肆无礼。 和她姐姐安然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远山,你弟弟还在老爷子书房,没下来吗?”饶是周母在自家大儿子面前,都带着些小心翼翼。 “嗯。”周远山往上瞟了瞟,漫不经心道:“老爷子心里有气,在动家法。” 他话一出,屋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周母,簌的从沙发上站起来,面上带着震惊。 “傅川才刚回来!” 她说着,急匆匆的要往上走,想到什么,不自然的退下来, 站在林阮面前。 “软软,你上去叫爷爷下来,时间也不早了。” 老爷子凶的很喔,她进去难看白眼,儿媳妇不同,老爷子对她是从来没有过一句重话。 “小宝到奶奶这里来。”周母接过林阮怀里的小团子,推了推她。 这个时候知道叫她软软了。 林阮抿唇站起来,往楼上走去,书房在二楼最里侧的一间。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时,周傅川早已受完了家法,站在书桌前听老爷子训话,单方面的挨骂。 “谁?不是说了,没事不要来书房?” 战场下来的老将,即使年近古稀,气势上依然不怒自威,极有压迫。 “爷爷,是我。” 软和温润女声响起的一瞬间,书房里的老人,面色瞬间柔和下来,没有了之前的紧绷。 伫立在桌前的年轻男人眉锋挑了挑,身体站的笔直,眼角余光却不受控制的移到门口。 周和光怒瞪自家不动声色的小子一眼,转而变脸似的,一脸慈祥,和蔼开口唤人进来。 “软软呀,你回家了,快进来。” 林阮从外面轻轻推开门,入目看见的便是桌前站着的男人。 他长得极高,一身纯白上衣束进军绿色长裤中,脚上踩着双军靴,身材挺拔,宽肩窄腰却不单薄,五官轮廓利落分明,线条凌厉,剃着寸头,神情寡淡冷漠。 整个人锐利不已,带着凛冽的肆意,偏偏又一身正气。 一看,就不是个坏人。 眼前这人,是她林阮的丈夫,周傅川。 三年维和,功成名就,他终于舍得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