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郭丽平打来了电话。
“舒欢,你晚上一个人住,千万要注意安全啊。” 许舒欢面对母亲的关怀,心情矛盾,说不出话。 她知道郭丽平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爱自己的人,只是这种控制欲太强的爱令她感到窒息。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吧。” 许舒欢挂断电话后,匆忙调整情绪。 “走吧。”傅纪琛拉住了许舒欢的手。 “我不是刚说了不方便吗?”许舒欢嗔怪道。 她发现傅纪琛软硬不吃。 “你既然来了我的地盘,那就方便。” 傅纪琛不松开,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许舒欢尝试挣脱了几次没成功,她毫无办法,放弃了抵抗。 溥纪琛走在许舒欢的侧前方,发现她温顺了下来后,便也放松了手的力度,偏过头对她微微一笑。 “哇,好帅啊!好像那个谁谁谁呀。” 有路人看到傅纪琛后喊了一句。 许舒欢忍不住偷偷笑了,她被傅纪琛这么拉着手,漫步于街头,心里有点甜。 此后,两人逛了几个店,许舒欢非常迅速且果断地买好几套通勤装。 “你不需要再比较一下吗?”傅纪琛发现了她的不同。 “不啊,我目标很明确,不在我目标里的我不看,合适我就出手。”许舒欢笑着说。 这是许舒欢的一贯作风,平常她很少漫无目的去闲逛,需要买什么东西了,她才去,按计划采购,理智果断,从不拖泥带水。 傅纪琛帮许舒欢提着购物袋,把她送回了公寓。 “好好休息,祝你明天工作愉快。” 傅纪琛很绅士地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次日,天气炎热,烈日当空,清晨的气温就已经很高。 许舒欢本想骑共享单车去上班,但她不想自己第一天上班就一身臭汗,于是打了个顺风车。 巧的是车主开了辆保时捷卡宴,所以当许舒欢在公司门口从车上爬下来,被其他同事看见后,公司里开始传言,她有一个富二代男友。 “我不指望你很快就有业绩和出成果,你可以先学习,沉淀一下,后面用到你的时候,不要让我失望。” 关照跟许舒欢谈了话。 许舒欢暗暗给自己打气,她要先了解这个行业,尽快熟悉业务,千万不要辜负了老板的赏识。 从银行换到企业,没有了摄像头,可以随时喝水上厕所,空闲时还可以和同事聊几句天。 午休也很准时,不需要轮流吃饭、轮流值班。这第一天的工作让许舒欢觉得特别轻松。 “周五下班后,全公司聚餐,欢迎新员工许舒欢的加入。” 关照在下班前,在办公区喊了一句。 许舒欢马上站起来点了点头:“谢谢老板!” 许舒欢也盼望着在聚餐中,能与同事迅速增加了解,增进感情。 然而总是事与愿违。 在平静地上了几天班之后,周五上午,许舒欢在工位上突然觉得自己胸闷气短,呼吸不畅。 她跑到走廊里吹会儿风,觉得稍微缓解一点了,又再回办公室。如此循环往复,跑了好几趟。 “你是不是不舒服?”人事部同事李敏关心道。 “我觉得有点呼吸困难。” 许舒欢感觉自己说话都费劲,胸口像被棉花塞满了一样。 “你赶紧去医院吧,我觉得你脸色不好。” 李敏说完后,就陪着许舒欢去了舒兰医院新院。 舒兰医院新院在新区,规模大,医疗设备先进齐全,目前大部分科室的医生都在新院上班。 舒兰医院老院在老城区,只保留了一小部分科室,继续为患者提供服务,许舒欢母亲郭丽平就是在老院当护工。 在呼吸内科候诊的时候,许舒欢感觉自己像是要窒息了,她很绝望也很沮丧。 她再一次感叹命运不公,自己就像受了诅咒一般。为什么刚到新公司上班,自己就又生病了。 因为急于就诊,挂不上专家号,只能挂了个普通门诊,接诊的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医生,看着经验并不丰富。 听完许舒欢的描述后,医生让许舒欢去做了个肺功能检测。 “你的症状像哮喘。”医生说。 “不会吧。”许舒欢毫不掩饰自己的吃惊。 “你可以再找个主任看看,但是这有危险性,不要拖。” 这个年轻医生看出了许舒欢对他不信任,不相信他的诊断。 李敏在边上也很着急,她与许舒欢商量是不是找找熟人。 许舒欢马上想到了谢奕扬。 谢奕扬当天并不坐诊,他一接到许舒欢的电话就立刻跑到了门诊。 他用听诊器反复听了许舒欢的呼吸,看了肺功能的报告。 “你小时候得过哮喘吗?你家里有人哮喘吗?”谢奕扬问。 “都没有啊。”许舒欢答道。 “你有什么过敏的东西吗?比如花粉,海鲜。”谢奕扬又问。 “也没有啊,我只是暴晒的话,皮肤会长疹子。” 在谢奕扬的询问下,许舒欢又一次感觉自己凶多吉少。 “你近期有接触过甲醛吗?比如说油漆、家具,新装修的房子。”谢奕扬问得很仔细。 许舒欢一个激灵:“我最近刚搬家住了个出租屋。” 谢奕扬注视了许舒欢几秒钟,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诊断。 “应该是哮喘,你还需要做个胸部CT和过敏源检测。这两个检查一个要预约,一个出报告慢。你等不了。我得先给你按哮喘用药,否则会有危险。” 许舒欢就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她郁闷极了,一言不发。 “出租屋不能住了,用药后如果症状不能减轻,还感觉继续加重。哪怕是半夜,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要来急诊。” 谢奕扬用非常严肃的语气叮嘱她。 取完药后,许舒欢坐在呼吸内科,心神不宁。 谢奕扬教了她吸入式药物的使用方法,还让她每天晚上睡前必须吃一片药保平安。 “谢谢你。” 许舒欢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没有感谢过匆忙赶来的谢奕扬。 “别客气,举手之劳。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不能再回出租屋,否则药物是控制不住的。” 谢奕扬再三叮嘱。 离开医院的时候,许舒欢觉得自己就跟离开郭丽平那天的时候一样,除了一袋药,身无一物。 她找了家酒店住了进去。 她又网购了一些贴身衣物,让骑士跑腿给自己送到了酒店。 公司的迎新聚餐活动只能取消。 许舒欢一个人躺在酒店床上,欲哭无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