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县令培育出了高产多三成的粮种,是咱们天齐真正的父母官啊,没想到他的女儿却在这被人谩骂坂咬,大家快为林梵姑娘讨回公道啊!” “为林姑娘讨回公道!” “打死这个小蹄子,打死她!” 百姓们被激起了斗志,一个个往林玥身上扔烂菜叶子就算了,个别激动的,甚至不顾官兵的阻拦,冲上来撕扯着林玥等侯府的女眷。 “啊,救命啊,救命。” “玥儿,别打我的玥儿。” “都是夫人和小姐的错,我们是无辜的,呜呜呜,放了我们吧……” 王碧莲、林玥和侯府丫鬟婆子的声音混作一团,林梵掏了掏耳朵,也没有任何想阻拦的意思,冲为她出头的百姓笑了笑,便带着苓儿快乐的扬长而去。 她方才原谅了死去的林盛,却不代表原谅了弟媳和侄子侄女们,多亏了这些百姓,这下心里是真的畅通了。 果然,辱人者人恒辱之,爱人者人恒爱之。甘愿给她出气的这些百姓,便是最好的证明。 安远侯府倒台后,京城难得安静了一段日子。 主要是吴家的人学会了夹起尾巴。 当然,时不时对她的暗杀是少不了的,不过有洛家护着,再加上对方不敢有大动作,也不用怎么担心。 年关将至的时候,终于再次有了季砚淮和林风的消息。 他们一路艰难险阻,终于带着甘薯苗回来了! “回来了!”上朝的时候,看着朝堂上半跪着的风尘仆仆少年郎,季修豁然从龙椅上坐了起来。 少年两年未见,模样似乎变了,又好似没变,那曾经芝兰玉树的皇族世子,如今眸中泛着漆黑的光,竟坚毅的如同一把即将出鞘的剑。 他淡笑的托举着甘薯苗:“幸不辱命。” 百官看着那根普普通通的苗,纷纷吃惊不已。 “真的带回来了?” “这就是甘薯?” “瑞王好福气啊,生子如此,吾辈楷模!” 季砚淮听着耳边的恭维声,依然清冷的目视前方,明明未上战场,却让人无形的感觉到他踏马归来,直上云霄的气魄。 瑞王激动的手都颤抖了。 这是他的儿子,他的长子,竟然优秀到了这种地步,自己这个做爹的怎能不骄傲! “好好好。”就连皇上季修也龙颜大悦,连说了三个好字。 “来人,封赏!” 郑公公闻言,立马站了出来。 “季砚淮立了大功劳,封正三品上护军,赐良田百顷,府邸一座,统领一万五千人。” “随行人员按功劳,魏列,封正九品仁勇校尉,统领700人,赐良田二十顷。” “林风,封百夫长,统领百人,赐良田十顷。” “周和,封百夫长,统领百人,赐良田十顷。” …… 他大声的朗读完圣旨后,笑眯眯的冲季砚淮道:“季大人,接旨吧。” 季大人! 百官们激动不已。 如果说两年前的那句季大人只是皇族给的荣誉,眼下的这个称呼,却是真真实实,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拿到的功绩。 他才十六岁啊。 前有15岁少年郎洛斐一枪一马出击匈奴,数月内斩首两千捕虏八百,封狼居胥,官位骁卫大将军。 可惜天妒英才,成了废人。 本以为洛斐之后,天齐再无此英雄少年,未曾想如今又出了个季砚淮。 还是只需养尊处优的皇室中人。 天骄出世, 天齐,仿佛又有希望了。 “臣,接旨。”季砚淮接过圣旨。 这一刻,心里的石头才算真的落了地。 不到两年,他终于回来了。 这一路艰难险阻,最惊险的,竟然不是在海上漂泊求生,而是吕宋这个陌生的地界。 语言不通,样貌不同。 他们一步入那里,便被当成异类关押了起来。 那里遍地黄金,物产丰饶,吕宋人却从来没有接触过外界,见到他们很是好奇,季砚淮好不容易带人脱身,依然有一个手下被俘虏了。 吕宋的百姓十分凶残,将人抓住后不是交换筹码,而是一片一片的切片探究,最后发现血肉和他们的一般无二后,便认为是侵略者,对自己这边的人进行了长达半年的追杀。 好在峰回路转,他们无意间救下了一个被食猿雕叼走的姑娘,谁知那姑娘竟然是吕宋王的女儿。 在那个姑娘的帮助下,他们不仅拿到了甘薯苗,还意外为天齐开辟了一条新的互市之地。 唯一遗憾的是,渡海时死了一批人,在吕宋死了一批,回来后,还被有心之人追杀。 去的时候浩浩荡荡,最后竟然只回来了七人。 好在,死去的那些人也会得到皇上的犒赏和追封,不至于让家里人往后的日子太过艰难。 季修从上位下来,亲自将季砚淮扶起,眼含热泪:“好孩子。” “天齐的百姓会永远感激你的。” 季砚淮不置可否。 他的功劳很大,但背后却是因为梵儿的指点。 梵儿才是最大的功臣。 想到林梵,少年嘴角不禁荡起一抹温婉笑意。 季砚淮回来,代表着三皇子一派彻底压过了大皇子的风头。 尤其刚出了前朝宝藏的事,显昭贵妃和李承瑾还在被罚面壁思故中。 这不是吴家想要看到的。 吴大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吴大爷,对方瞬间明了,紧接着就跳了出来。 “皇上,依我看封赏之事可以容后再议,毕竟这甘薯也不知在咱们天齐地界能不能种出来,万一是个没用的玩意,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第200章 后悔 闻言,朝臣们又面面相觑起来。 “吴大人言之有理,毕竟直接让季大人从皇城司的七品小官一跃成为三品大员,实在难以服众!” “请皇上三思!” 朝堂上的吴家爪牙们纷纷站出来附和。 季修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就连天齐最清廉的钟太宰也看不下去了:“吴大人,你这是睁着眼说瞎话,当初季大人带人前往吕宋可是所有百姓亲眼目睹的,如今回来了不封功论赏,难不成还有罪了?” 吴大爷冷哼:“太宰大人此言差矣,咱们现在说的是甘薯到底能不能种出来,又能不能达到曾经说过的产量16石,若是种不出来便是愚弄百姓,让这天下的百姓还如何信任朝廷,信任咱们这些官员?” 他义正言辞的痛斥着季砚淮等人。 林风、魏列六人都气的浑身颤抖。 这个老匹夫,摆明了是要发难tຊ。 明面上说的冠冕堂皇,背地里谁不知道他们这一路被暗杀了多少次。 若是种植甘薯时再被动什么手脚,出了问题,骂都会被百姓们的唾沫星子骂死。 看着他们恨的咬牙切齿偏偏又干不掉自己的模样,吴大爷面露得意。 季砚淮压了压羽睫,随即绽放一抹清冽的笑:“吴大人言之有理。” 魏列几个急了:“季大人,你疯了吗,怎么还附和他说话?” 季砚淮指了指那株甘薯苗:“当然,诸位先别激动。既然我们不远万里将这株藤苗带回来,自然是已经在吕宋验证过的。不过天齐的诸位还未曾见过,所以才会有吴大人这类的质疑。” “既然你不信,那不如我们来定一个赌约,如果这批苗种不出来,或者没有达到预定的亩产,那我们就不要这些赏赐。但如果达到了嘛,就赌吴大人您的命好了!” “什么!”吴大爷豁然暴怒。 “你这黄口小儿,说什么胡话,你只是没了官位,本官失去的,可是一条命啊!” 季砚淮的声音骤然变冷:“你也知道是胡话,所以不敢打赌,没想到堂堂吴家的大老爷是个怂货!” “你,你,你,气死我了!”吴大爷满脸通红。 他可是吴太尉的长子,在朝堂上一呼百应的吴大人,曾几何时,皇帝之下,就连皇子们见到他都得乖乖客气的唤一声吴大人。 季砚淮一个不得宠的王爷世子,还是个黄毛小儿,他怎么敢的! 怎么敢当朝挑衅自己的! “瑞王爷,你看看你怎么教的儿子,没大没小!” 众人一听吴大爷居然向季萧发难,不由暗暗替季砚淮捏了一把汗。 谁不知道瑞王爷最讨厌这个长子,尤其出了几年前季砚淮失踪,被人追杀的事,两人的关系更加水火不容。 这个吴家大爷也是会挑事的, 说不准心里就等着看瑞王府的好戏。 就连季砚淮也看向了季萧,原本就冷的表情更寒了几分。 那时假惺惺的不同意他去吕宋,如今回来了,又要跳出来说出什么教训的话? 如此骑虎难下的场面,季修为了不让他弟弟和侄子的父子关系更加恶化,刚准备开口化解两句,谁知瑞王瞅瞅季砚淮,又瞅瞅吴大爷,哼哼道:“吴大人我看淮儿说的对,你就是脑子有病!” 吴大爷:“?” “瑞王爷,你骂我?” 这个傻(比),自己可是他亲姐夫! 季萧插着腰:“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自古朝堂无父子这句话。季大人如今可是官员,和你一同效忠朝廷的。你们两个政见不同那就打赌证明啊,说你怂你还不承认,有本事说没本事去赌吗?” 他哐哐哐的说了一大堆,句句都在扎吴大爷的心。 吴大爷直被这父子俩气的吐血三升,在朝堂上昏了过去。 众人:“……” 是谁说瑞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