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实验室很忙,她分不下心关注其他。 一连几天都没有看到许绾,再一打听才知道,他们的研究组马上要迎来第一次的整体模拟实验抽检。 从许绾没日没夜的不辞辛劳上,萧珩能意识到这次实验对他们的重要性。 “你在发射台密切关注情况,实验那边我去盯着。” 能够在现场进行实验的人员有限,沈京墨只能先把许绾安排模拟发射台等待消息。之后的研究是否顺利推进,就得看最真实的发射情况。 发射台的屏幕前,许绾盯着屏幕动也未动。 时间进入到倒计时。 10、9……3、2、1…… 模拟的飞行器升上天空。 “太好了!” 同组的研究员站起身正准备和她来个击掌。 却听见远处的天空上爆出很大的一声轰鸣,屏幕上他们紧盯的模拟飞行器轰然爆开。 传呼机里,沈京墨仿佛早有准备,语气淡然:“飞行器半空解体,模拟不成功,这次的实验研究失败。” “怎么回事,是不是燃料的问题?” “我看更像外机的问题,燃料的话从起飞开始就会炸吧……” 同组的研究员窃窃讨论着失败的原因。 许绾静静地站着,一时间难以言喻。 是她负责的那块有问题…… 萧珩是在营房边缘的沙地后找到许绾。 听他的同事说说白天实验失败之后,就没再见到许绾。 远远找见她时,许绾小小一只蹲在地上,将头埋在了手臂里。 从前考试考差了,或者被家长说了,许绾都是这样,找个地方将自己封闭起来,哭一场慢慢消化情绪。 许是感觉到有旁人,许绾慢慢抬起头,眼圈有点红。 看到萧珩,她用袖子抹了抹眼睛,背过身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糗态。 萧珩将外套脱下披在许绾身上,言语里满是心疼:“实验失败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没人怪你,哭就哭了,发泄一下也好。” “不是的,这次的问题就出现在我这,我……只是需要一个人,整理一下情绪。” 在发射台,她看的清楚,飞行器的外机出了问题。 自我模拟了那么多次,却还是失败,再加上这是一整个团队的成果,许绾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哭就哭吧,别憋着,这里没有别人,我不会说的。” 萧珩小心的扶过女孩的脑袋,轻声道。 一时间二人之间的隔阂仿佛消失不见,又回到了从前的相处模式。 远方的红霞渐渐淡了,露出灰暗的一角。 戈壁滩的日夜交界转瞬即逝。 萧珩仿佛每次都会耐心陪她,许绾闭眼,任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他们这副模样像极了小时候。 窝在萧珩怀里感受片刻的宁静,直到凉风渐起,许绾这才不好意思的抬头。 “萧珩,谢谢你。” “你从来不需要和我说谢谢。” 萧珩笑着,一如以往。 第23章 太阳照常升起,天边泛起了温柔的橙红色,给戈壁滩寒冷早晨增添了几分暖意。 许绾从床上缓缓起身,她的双眼因昨晚的泪水而显得有些浮肿。 她轻轻地用热毛巾敷在眼皮上,试图缓解。 食堂还未开早,她给自己泡了袋麦片垫垫肚子,随即从架子上拿下昨天萧珩借她的外套出了门。 顺手还找了两个苹果出来一起塞在怀里。 这外套她洗完对着取暖器烘干了一夜,现在摸起来只有微微的一点湿气。 绕开研究组的营房到距离医疗处更近的铁房子处,许绾对着一处敲了敲门。 “谁啊?” 黎一鸣揉着惺忪的眼开门,门外的冷气一时让他往后避了一下。 “啊是你啊,你找老萧吗?他去晨跑……哦他回来了。” 他的话音未落,主人公就出现在了门口。 萧珩从外晨跑回来,正巧撞见许绾站在他的宿舍门前。 再见一旁黎一鸣才睡醒的样,他上去替许绾挡住风口,也挡住她的视线:“绾绾,你怎么来了?你是来找我的?” 他的语气难掩兴奋期待。 许绾把外套递还给他,还从怀里拿出两个苹果:“这个外套我已经洗好了,谢谢你昨天借给我,这个苹果算是回礼。” 实验基地物资短缺,这苹果在这倒也不多见。 “你不用和我那么客气,小时候这不都是常有的事吗?” 萧珩从她手上拿了苹果,心里美滋滋的。 小时候许绾在生活上马马虎虎,在天凉的时候好几次忘记带外套,最后基本上都是萧珩把外套让给她,才没有让她病上加病。 “这是两码事,总之还是谢谢,要以后你在基地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找我。” 昨天的事让两人拉近了距离。 许绾的话让萧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温柔:“好,我一定不会跟你客气的。” 两人站在门口,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黎一鸣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你们聊啊,我继续去补觉了,对了,苹果给我留一个啊老萧。” 说着,他便转身回屋,临走前还不忘替他们关上被风吹得摇晃的门。 萧珩见状,有些不好意思:“外面挺冷的,但黎一鸣还要睡,不方便让你进去。” 许绾摆摆手:“我送完东西也要走了,今天早点去实验室复盘。” 实验失败是很常有的事,她总要积极面对。 不愧是他喜欢的人,见许绾那么快进入状态,萧珩也为她高兴。 在目送许绾走远后,他才回了房间。 拿回的外套上还残留她身上的香味,萧珩小心的把它收进柜子里,然后回床上对着两个苹果傻笑。 听着旁边的动静,黎一鸣也从床上坐起。 “怎么?你这是追妻有望了?” 只是提到这,萧珩收了笑,很有自知:“现在能正常相处做朋友就很好了,别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和许绾无数次推进实验又失败的理解一样。 机会很小,但总要一试。 第24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 实验失败复盘后,众人又投入了新一轮的研究。 实验失败的事情逐渐被许绾淡忘,她再次忙得上顿不接下顿,没有丝毫闲暇抽身在工作外。 “明天休息,安老师说要我们去县内,她请我们吃饭,这是要给我们强制休假啊。” 沈京墨说着,从后递来一个分析报告给许绾。 他们正常的工作量都是安排一周一休,但他和许绾都是倔强性子,休息日也还在加班。 迄今为止,他们两个月的休息也不过四天。 等安老师发现时,劈头盖脸的就把他们两个骂了一顿,要他们学会劳逸结合这件事。 “去县里也不错,信号好,联系家里人还能多聊会,不会因为这个破网断成电码。” 许绾低头翻了几页报告。 她来这两个月最多就是和父母发点信息,除此之外的电话、视频一律不能用。 没有信号,断联是常有的事。 和去邻接的医院大不同,实验基地到县内的沙路崎岖,坐车到县内要绕上整整两个多小时。 她和沈京墨起了个大早,才在饭点前赶到饭店。 “快看看要吃点什么,多点些,基地里可没有这么好的菜品。” 饭桌上,安老师给他们拿了菜单,笑的温婉。 许绾不挑,便叫沈京墨选了两道菜,自己埋头苦吃。 两个月下来,她几乎是要忘了饭菜的可口味道。 吃饱饭,安老师还有事,便丢了两人自己去闲逛。 许绾让沈京墨带她去了商场,过不了多久就要立冬,实验基地那温度可不好受,她准备新买两件棉衣外套御寒。 “这套还有这套,麻烦帮我包起来。” 从商场进来,许绾一眼就看到了在女装店外站定的萧珩。 他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许绾没想到以萧珩得过且过的性子,居然买了这么多。 感受到身后的目光,萧珩回头看到了她。 本来见到许绾,他刚扯出一抹笑,但看到她旁边的沈京墨,他不由的僵了嘴角。 许绾工作起来就像发了疯,很少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