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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谢泽卿安顿好后,沈霜降开车回沈宅守灵。 偌大的房子里,没有一丁点声响,所有人都自觉地退了出去,只留下她一个人跪在灵位前。 忙碌了一整天,都没顾得上吃饭,跪得头脑发胀时,她下意识脱口而出: “春寒,粥熬好了没有?” 话说出口,她才猛然意识到,那个为她深夜熬粥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莫名的酸胀感充斥全身,她只觉得心像是破了个天大的窟窿,冷风呼呼地往里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令沈霜降整个人都烦躁起来。 恰巧这时,一楼的佣人房里传出刻意压低声音的争吵,显然是不想让她听见。 屋内,满脸惶恐的女佣跪在地上,抖如糠筛,面色惨白如纸。 “求您别告诉小姐,我真的没有偷拿沈家的东西,这个戒指是我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管家面色凝重,半点也不信她的鬼话。 戒指上的粉宝石在昏暗的佣人房里绽放出夺目的光辉,这种品质,少说也价值千万,怎么可能会被人随随便便丢进垃圾桶? 他刚想开口继续质问,下一秒房门却被人猛地踹开。 众人皆是一惊,扭头就看见满脸阴沉的沈霜降一步步走了进来,目光落在那颗璀璨夺目的钻石上,瞳孔剧烈收缩了一瞬。 这......这是她曾随口提及过的梦中情钻! 遥远的记忆铺面而来,带着尘封已久的情愫和那些不为人知的暗潮涌动。 在沈霜降的记忆里,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季春寒就陪在自己身边,像一条最忠心的狗,从不忤逆她的话。 她早就知道季春寒喜欢她,没办法,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藏着太浓烈的情愫,让人不注意都难。 这些年来,他任劳任怨地陪在自己身边,说不心动是假的。 可她们的身份差距实在太大了,她无法想象如果圈子里的人知道自己真的对一个司机的儿子上了心,背地里会如何笑话她! 所以当季春寒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她,假如被求婚,会喜欢什么样的钻戒时。 她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一个天价的牌子,还点名要最贵的那款,妄图用这种委婉的方式吓退他。 当时男人的神情未变,可她明显看见季春寒的双手握成了拳,她以为这是他退缩的表现,毕竟按照他当时的工资,就算他一辈子不吃不喝都买不起这枚钻戒!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枚戒指居然真的出现在了沈家,难道......真的是季春寒买的? 看着沈霜降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女佣早已被吓破了胆,冲过来抱住她的腿哀求: “小姐!求您饶了我吧!这枚戒指是当初季先生亲手丢进垃圾桶的,我一时间鬼迷心窍,才会去捡回来藏着。” “我真的没有偷东西,求您别赶我走......” 她哭得撕心裂肺,可沈霜降的脸色却没有半分好转,甚至难看到了极点! 沈霜降一脚踹开了女佣,胸中的怒火和慌乱参杂在一起,连带着她拨电话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她迫不及待地想从那个男人口中得知,他究竟有没有想过和她求婚!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季春寒把她电话挂了! 她不信邪,继续打,却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沈霜降气得脸色铁青,猛地举起手机就要往地上砸,手机铃声却突兀地响起。 她脸上闪过一丝不宜察觉的窃喜,几乎要以为是季春寒打过来了,一看才发现是秘书小王。 她强忍着怒意接听,那边传来小王天塌了一般的惶恐声音。 “沈总,您快回来看看!昨天把项目资金打给谢氏集团后,那边突然说要毁约,把两家合作的几个项目通通终止了!” “现在公司的资金链全都断了,员工都在公司闹事!” “谢少爷他......他连夜出国了,现在根本联系不到他,沈总他不会是卷款逃跑啦吧?那我们怎么办......”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霜降打断。 “你说什么?!” 她的心瞬间沉入谷底,自从谢泽卿回国后,她就被他哄着给谢氏集团投资了好几个亿的项目,让谢氏一夜之间起死回生,他们的感情也瞬间升温,前段时间谢泽卿还陪着自己去选了婚纱...... 可现在摆在面前的残酷现实,却将她最后一丝希望也浇灭了! 她控制不住地大吼出声:“不!这不可能!泽哥哥绝不会这样对我!” 她尖叫着,双手抓着头发,整个人状如疯癫。 沈霜降当即就想去谢家,亲自质问谢泽卿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当她站在人去楼空的谢家老宅门口,才惊觉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残酷的现实令她几欲晕厥,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些日子以来的幸福时光只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利用! 谢泽卿用甜言蜜语哄骗着她,让她心甘情愿地交出了大半身家后,就毫不犹豫地把她一脚踹开,携款潜逃了! 急火攻心之下,沈霜降嘴里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晃晃地后退几部,跌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管家看得胆战心惊,急忙上前扶她,却听见沈霜降闭着眼,惨白的小脸上布满冷汗,嘴里梦魇似地呢喃着: “春寒,我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