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一滴水落进油锅,直接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台下瞬间议论四起。 “是啊,上次我在医院听说,萧营长的妻子差点被她害的流产了!” “她破坏别人家庭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直纠缠着萧营长,大家都见到过的……” 种种添油加醋的谣言和指责像无数根针扎进我的耳朵里。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脚一阵发凉。 我下意识看向萧景深,却见他依旧端坐在台下,面无表情。 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萧景深冷冷抬眼,对上了我的视线。 那一瞬间,我心里最后一丝希冀也彻底断了。 也是,萧景深从来就不信我,又怎么会站出来为我讲话? 我能够依靠的人,只有她自己。 我走上前,靠近立麦,看向那个朝我发难的人,神情严肃地开口。 “我对待工作兢兢业业,从没出过任何失误,这奖我为什么不能拿?” 那人脸色一滞:“因为你……” 我继续沉声说:“记者的使命,是记录事实、传播真相,因此你的谣言,恕我不能苟同!” 我的话语铿锵有力,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无数双眼睛都盯着我,但没再有一个人提出异议。 而萧景深也双眼紧紧的注视着我,神情似乎有些惊愕。 我不再多看,朝坐在第一排正中的首长鞠了一躬。 “首长,抱歉。” 首长同情又欣慰地朝我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然后我紧握手里的奖杯,步伐坚定的走了出去。 可刚走到大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无比严肃的声音。 “立刻散会!各中队全部归队,随时待命!” 礼堂里的战士们立刻站起身应答,而后整齐有序地迅速离开。 其他岗位的同志也匆匆跑了出来,脸上都是沉重紧张的神色。 我心头一沉,立刻顿住脚步,转身上前询问首长。 “首长,发生什么事了?” 首长眉头皱出深深的川字纹:“西山县突发泥石流,全村过半数人口被埋,情况很严峻!” 我心头一凛,立刻说:“首长,我申请前往西山县,参与救援报道工作!” 首长皱了皱眉:“可你不是马上就要去西北……” 我朝首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首长,作为军区一线灾情报道最有经验的记者,我责无旁贷!” 首长深深看了我一眼,这才点了头。 当天,我就坐上了出发去西山村的军卡。 却没想到萧景深竟然就坐在我对面。 萧景深一见到我就眉头一沉,似乎想说什么,我却直接移开了视线。 我感受到对面的视线沉沉落在我的身上。 但我也只能默默攥紧了手,强迫自己不要去看他。 我们就该这样的,即使坐在对面,也只当无话可说的陌生人就好…… 车辆行进了大半天,终于到了西山村。 我看到灾情现场,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无数的断木和树根挂在房屋上,原本葱郁祥和的山村如今只剩满目疮痍的黄。 我迅速调整状态,投入到工作中。 萧景深则第一时间带领队伍去到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和大家一起清理道路、援救被困的村民。 大家就这么不眠不休,连续救援工作超过十五个小时。 大部分灾民都已经被成功抢救,送到安全地带安顿。 我跑完现场,就准备将报告发送出去。 但是这里信号不好,我得去另一边的山顶发送。 带过来的信号箱有十斤重,我刚准备自己搬过去,一只刚劲有力的手就直接将箱子提了起来。 “去发报告?我帮你拿。” 看到是萧景深,我下意识开口:“不用……” 他的军装上满是泥泞,连眉眼也有溅落,却显得他的神情愈发坚毅。 “只是同志间的互帮互助,你不用多想。” 随后便径直往山上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唇,没再坚持,跟着走上山。 由于刚发生泥石流的缘故,山路变得更加坎坷难走。 走到半山腰爬坡的时候,我脚下忽然一松,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直接往山下栽去! “啊!” 萧景深回头看见这一幕,瞳孔骤然紧缩,下意识伸出手拉住了我:“小心!” 我眼前一晃,只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而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我们两个抱着滚下了山坡,直到撞到一棵树才堪堪停下。 我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强撑着头昏沉睁开眼。 就看到萧景深仍以保护的姿态压在我身上,紧紧抱着我,一时没有动作。 刚才千钧一发的时刻,是萧景深用自己的身躯护住了我。 我心头猛地一颤,焦急又心疼地询问:“萧景深,你怎么样……” 话刚出口就戛然而止。 我颤抖着收回刚刚摸到萧景深后脑的手,就看见沾了满手的鲜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