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发麻沈清孩子气的一下滚到母亲怀里,拉着她的手撒娇,“我都焦虑抑郁了你还逼我,哼一点都不心疼你闺女。” “好好好。等你好了我再催。”母亲笑着回拉住沈清,两个人像她小时候那样依偎在一处。 “大姑,姐,先吃饭吧,饭菜一会儿该凉了。”冯媛在一旁善意的提醒。 沈清“不怀好意”的看看冯媛,发现她眼眸低垂,似乎并没有被眼前她们母女两个的温情所打扰,但沈清那个瞬间是有些心疼冯媛的,她的童年同自己一样不幸甚至是更不幸。 沈清是在很小的时候没了父亲,而冯媛则在更小时失去了母亲,这些年虽说舅舅也会打电话偶尔送关心,但男人到底不比女人细心。何况舅舅离婚之后很快另娶,那个女人带了自己的女儿来,后面又给舅舅生了儿子。舅舅那满腹的心思,也就都落在了那个儿子身上,到底没有多少疼爱留给冯媛。 要在很久以后,沈清才会理解为何冯媛那么早就嫁了出去,“只是因为我的原生家庭不能给我依托,我必须要尽快给自己找个家。” 后来她在北京遇见更多形形色色的女孩,有的是原生家庭的血包,有的被迫成为“扶弟魔”......那些女孩都慌不择路地想要找个男人尽快结婚,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家。 当然也有那种独立到底的,但冯媛只盯着有钱人找,是有原因的。她不像沈清这么幸运,没有父亲以后,母亲还可以给她爱的供养。 用过晚饭之后,冯媛没有多做停留,现在她女儿刚过满月还很需要母亲。不过她没说的是,因为自己生病实在照顾不过来,所以让丁程专门从老家请来了婆婆照顾自己,“婆媳矛盾”也是她当下一个很具象的困境。 送冯媛上车时,沈请特意拉着她的手,跟她好好说再见,叮嘱她“保重自己”。看着冯媛因为带孩子和处理这些家庭琐事熬得通红的一双眼,沈清深刻地感受到其实她们姐妹两个是很像的,命运给了她们同样的曲折与残酷——作为女性,她们在这个世界上的命运,何其相似! 搞笑的是,无论是她这样从不寄希望于男人只会鞭策自己努力拼tຊ事业的人,还是冯媛这种一上来就睁眼盯着有钱人的拜金女,原来竟会走向同一个终点——将自己用得太狠,逼得太紧而得了心理疾病,这何尝不是一种“殊途同归”? 而或许冯媛已经抓到了丁程肉体出轨的证据——毕竟精神出轨的终点必然是肉体出轨,而男人在妻子孕期出轨的概率也太高了。 回到家之后,沈清向母亲问起这件事的可能性?作为过来人,母亲唯有重重的叹一口气,她说:“也许是你妹妹不愿提,很多事你不提,你还可以硬咬着牙再往下撑一撑,可一旦你自己承认,那就真的没有余地可以走了,她会崩溃的。” 沈清留意到母亲讲这些时,眼底是有泪花的。她突然想到那一年,她躺在老家的床上跟一旁正在叠被子的母亲聊起去世的父亲。 她问母亲这些年她有没有想过父亲?母亲咬牙切齿,我想他做什么? 啊,原来并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承认她在想,毕竟想了又有什么用?除了难过和对自己的伤害,什么用也没有,因为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 所以沈清一下就明白自己为什么跟陈简分手后很少提起他,经过这段日子孤独的生活,她其实很明白陈简或许不是她最爱的男人却已经是她某种意义上能够找到的最适合她的。真相是,她未必不曾依赖 但现在她接受了分手这件事。因为她再也不想骗自己。 第二十章 所以你为什么会出轨? 冯媛回到家已是晚上八点。房门打开,略显拥挤的客厅灯光明亮,丈夫和婆婆正坐在桌边吃晚饭,丁程看了冯媛一眼,但并没有问她的意思。直到冯媛经过客厅去主卧看女儿,婆婆才不情不愿地问了声,“吃过饭了吗?我们吃完了。” “吃过了。”冯媛懒懒地回了一句,心里暗自庆幸刚刚在沈清家中吃过晚饭才回来的决定。她走进主卧,轻轻关上了门。婆婆明显责怪的话语在身后响起,“回来这么晚她还有理了,这是甩脸子给谁看呢。” 对此,冯媛早已习以为常。她生完孩子已经两个月,坐月子时她跟丁程商量,以市价一万五的价格从外面请了一位月嫂,一方面是不想跟婆婆发生正面冲突,一方面她认为月嫂更专业,能把孩子和她照顾得更得当。俗语说“一分钱一分货”,那一个月还是过得相当快乐的,尤其月嫂算是外人,冯媛有任何意见都能直言不讳地提,月嫂经过层层培训又有经验,她和孩子被照顾得还算不错。 出月子后,冯媛自己试着带了几天孩子感觉很累。说不上为什么,她每次一听到女儿的啼哭就感到控制不住地心烦气燥,她听小区里其他妈妈讲这可能是“产后抑郁症”,第一次听这个词时她觉得有点可笑,她心想我怎么会产后抑郁?我是这么喜欢孩子喜欢我的女儿。 有天孩子哭到不行,冯媛自己的奶水也不太好,她想按照月嫂的方法煮点“下奶汤”给自己喝却一时半会忘了步骤,于是决定从手机上搜索,锅就架在火上,冯媛想起自己的手机被扔在主卧,一转头看到丁程的手机就在客厅,她也没问丁程就直接拿了手机来看,没想到就这样发现了丁程的秘密——摁亮的手机屏幕上,一个名叫“露露”的女生发来一条令人咂舌的微信,“今晚的月亮好圆,让我很想要触摸你的脸。”冯媛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在地上,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丁程很有可能已经出轨了!联想自己跟丁程的恋爱经历,他能允许一般女生能肉麻到这种程度就表示他是有点喜欢她的。 事实上,丁程是一个很会营造浪漫的谈话氛围的高手,冯媛判断,有不少女孩子是会仅仅在聊天阶段就被他拿下的,如果他肯花心思的话。 可是该死的,她试了她的生日他的生日孩子的生日都没能成功打开他的手机,“哎他是什么时候换了密码?”记得上次她还能轻松地划开丁程的手机逛淘宝,“原来他早就有了秘密,也早就在防着她了!” 冯媛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丁程坦白,但当务之急却是搞定自己的下奶问题,她于是安抚住心情将丁程的手机原封不动放在客厅桌上,又回卧室拿了自己的手机来,但后来她才发现,搞定奶水问题还只是搞定女儿的第一步,她一个人实在没办法照顾那幼小的婴儿。 丁程就是在冯媛手忙脚乱将事情搞砸时,一个电话请来了她的婆婆——那是一个身材矮小但双眼透着一股精明的女人。冯媛向来会看人,在还是他的女朋友第一次跟他回老家时,她就一眼看出婆婆不是一个好惹的女人。 所以她才会向沈清打听,要买珠宝讨好这女人。 后来她知道,婆家是很典的“重男轻女”的家庭,丁程作为家中唯一的独生子,婆婆简直不要太宠这个儿子。过去的半个多月,婆婆仗着自己生养过孩子简直不要太看不上冯媛,一会儿说她抱孩子喂奶的姿势不对,一会儿说她让孩子睡觉和清醒的时间不对,冯媛的知识全都是月嫂教的,自然与婆婆固守的传统育儿理念有冲突,两个人经常爆发争吵。 原本冯媛就有点产后抑郁,婆婆一来非但没有解决她的困境甚至平添不少矛盾,她越发休息不好,脾气也越来越差,终于出现抑郁的躯体化症状,那些日子,冯媛经常在夜里偷偷哭。 而婆婆呢,也是非常强势,丝毫不肯让步,还总在丁程耳边念叨,“也就是生了个闺女,这要是孙子,我能不欢欢喜喜地带吗?”丁程就笑说,“都什么年代了,男女都一样!”他妈就反驳,“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