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怎么了这是?” 樊心野下意识想开口,却被刘书艺抢了先。 她一把接过苏亦泽手上的外套,娇嗔地埋怨着:“都怪狗狗太调皮了,拆了樊心野的小熊,她正伤心呢。” 苏亦泽瞥了眼眶发红,伤心跪地的樊心野一眼,轻嗤一声。 “你和一只狗较什么劲?那个破熊都十来年了,坏了再买就是。” “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真是小家子气。” 苏亦泽一边说一边摇头,话语里带着浓浓的不耐。 樊心野一听这话,身体猛地一僵。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瞪着眼前的男人,突然觉得很是陌生。 十六岁那年,苏亦泽带着樊心野上山采风,半路丢了这个娃娃,樊心野急的在山上找了个通宵。 次日,还是苏亦泽顶着血丝密布的眼,将找了一夜失而复得的小熊塞进樊心野怀里。 摸着她的头安慰:“别哭,小熊回来了。” 苏亦泽明明知道,这只熊对她有多重要...... 看清苏亦泽眼底的冷漠,樊心野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着,一样样捡起布熊零碎的部件。 双腿,胳膊,被剪成两半的身子。 下一秒,一阵剧痛传来。 樊心野垂眸,刘书艺那8公分的高跟鞋正踩在她的手背上。 刘书艺嘴角挂着温柔的笑,脚下却使劲,用力地碾了碾,随即又作出一副惊诧的表情,连连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不小心踩到你了,没事吧?” 一阵疼痛钻心而来,樊心野下意识用力一抽,手背早已肿成一片,渗出缕缕血迹。 苏亦泽看也没看樊心野一眼,反而搂着刘书艺,关切地问。 “你有没有事?” 直看到刘书艺摇摇头,眼里关切的神色才稍缓,随即转身对樊心野说了句:“捡完了就回吧,这副上不得台面的模样,怪伤眼的。” 前一刻温柔后一刻冰冷。 语气漠然,半句不提樊心野的伤口,仿佛她是一个陌生人。 6 樊心野一瘸一拐木着脸,拖着伤脚回了屋,脚上的血迹淋了一路。 管家在一旁看得疼惜不已,也不敢随意开口。 现如今的苏家早不是以前了,最后管家实在看不下去,还是去屋里找了一个盒药膏送过去。 那时的樊心野正坐在电脑旁,流着泪,一笔一笔画着草图。 樊心野一看是管家,立即要起身道谢,却被他一把拦住:“小野,想开些......” 其他的话,管家没多说。 樊心野点点头,她懂。 管家走后,樊心野拿出药膏挤在伤口上,每抹一下都是钻心的疼,可更疼的是苏亦泽对她的冷漠,对刘书艺的放任。 樊心野用尽力气忍着疼痛,直到上完了药膏才松了一口气,混身早已冷汗连连。 这个伤口如果不尽快处理,明天会肿的更厉害。 她不怕痛,入狱期间,什么痛没吃过? 苏亦泽的冷漠带给樊心野的伤害远超这些身体上的疼痛。 怔愣间,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樊心野抬眸一看,苏亦泽背着月色,站在门口,看不清喜怒。 她慌着直起身,连忙站了起来,迟疑着低声叫他:“苏总?” 苏亦泽走进屋内,一张脸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平静无波。 他没有说话,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递给樊心野。 樊心野有些发愣,下意识开口道谢,却被苏亦泽截住话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