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紧闭的门,蹙了蹙眉,他忽然觉得心口有些发闷,又不知道为什么。 在门口站了一会,顾清时才离开。 …… 日子很快就到了15号。 大院里的朋友都来到庆云楼给喻子君庆祝生日,还给喻子君送了礼物。 “子君,生日快乐。” 只有顾清时没来。 其中一个人察觉到她一直在看门口,心中叹气,还是开口说:“子君,清时要我给你带句话,他和采薇有事,可能会晚点儿来。” 喻子君愣了一下,就说:“没关系,他不来也是一样的。” 喻子君只是觉得有些遗憾,这是他们这群人最后一次聚齐。 她马上就要走了,只怕以后和顾清时不会再见了。 吃了饭,七点整,在热闹的氛围中,朋友们推出了生日蛋糕,为她唱起了生日歌,插上蜡烛。 “许愿吧!” 此刻的开心和喧闹,冲散了喻子君心底的忧伤。 她闭上眼,双手合十,将愿望说出了口:“希望大家以后都能开开心心,事业有成。” 大家起哄:“怎么能只顾着我们,你自己呢?” 喻子君睁开双眼,目光略过一张张熟悉的笑脸,嘴角绽开一抹笑容:“这是我过得最快乐的一个生日,谢谢你们,也感谢你们这七年对我的照顾。” 有人觉得不对劲:“说得这么伤感做什么?” 喻子君沉默一秒,还是开了口:“因为我要回新疆了……不回来了的那种。” 话音落下,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她。 许久,才有人忽然出声问:“那……清时知道吗?” “他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包厢忽然就被伤感的氛围包围。 喻子君笑着切蛋糕:“今天我生日,大家都要高高兴兴。” 聚会散场,大家都坚持要送喻子君去火车站。 十点整,大家来到了火车站。 月台站满了来送行的人。 “回去吧。”喻子君对朋友们说。 朋友们不舍的抱着她,大家都红了眼:“还会回来的吧?” 喻子君拍着他们的肩膀,没有回答。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此去千里,她又去的是战场,“再见”两字都难说出口。 十点十一四分,喻子君坐上了前往乌鲁木齐的绿皮火车。 周围都是此次报名自愿前往战场的医生。 “呜呜——” 火车长鸣,要开动了。 喻子君将火车窗向上拉起。 一片白色的雪花飘进来,落在她的脸上,又很快消融。 喻子君似乎听到顾清时在喊她:“喻子君——” 但她没有回头看。 “轰隆轰隆……” 车身摇晃,火车载着祖国的好儿女们,奔赴新疆。 第9章 顾清时跟着追了几步,那一排车窗没有看到喻子君探出头来。 他追了几步,停了下来,眼睁睁看着火车走远。 他站在站台,手上还拎着一个礼物,目送着绿皮火车远去,攥紧了手。 这时,朋友们发现了他,来到他身边,提醒说:“清时,人已经走了,你来晚了,时间晚了,回去吧。” 顾清时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他神色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个人都是开车来的,其它车坐满了,其中一个坐的顾清时的车。 车上,朋友看着他拿着的袋子:“这是你准备送给子君的生日礼物?” 朋友也没有问顾清时为什么刚才没来。 毕竟他们两个的关系有些尴尬。 “恩。”顾清时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字。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朋友提议:“给她寄过去吧,一个月后她应该会收到。” 顾清时沉默一会,才说:“一个月,她都该回来了。” 朋友眼神暗了暗:“她不会回来了。” “滋啦——” 轮胎摩擦地面刺耳的声音响起。 车子猛地刹车,两个人的身子都由于惯性往前倾。 朋友差点撞到脑袋:“怎么了?撞到什么了?” 顾清时转头看向他,脸色沉得能滴出黑水来:“你怎么知道?” 朋友这才反应过来:“知道什么?”5 顾清时重复:“你说她不会回来了。” 朋友没料到顾清时脸色那么难看,愣了一下才回答说:“刚才给子君过生日的时候,子君亲口说的,她这次去新疆就不会再回来了。” “以后我们就很难再见到面了,无论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你都应该来的。” 顾清时听不到朋友说什么,只听到朋友说喻子君不回来了。 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一下就想起这一个月喻子君的种种行为。 他知道她每年都会送他生日礼物,可今年明明准备了,却没有拿出来,还找什么借口说工作忙。 还不管不顾从家里搬出去。 还大方的祝福他和采薇。 朋友看着他的表情,逐渐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不会告诉我,子君走了,你才意识到你喜欢她?” 顾清时心一沉,觉得荒谬:“你在说什么?” 朋友变了脸色了,不管不顾地警告:“顾清时,我警告你,你可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和采薇都谈婚论嫁了,你可不能对不起她。” “更何况,子君这次离开提都没有提你,肯定是早放下你了。” 朋友又扔下一个暴击。 顾清时心底莫名一堵。 放弃他。 不可能,子君苦苦追求了他七年,她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可嘴上却说:“你想多了。” 顾清时黑眸沉了沉,一言不发,重新启动车子离开。 一路无言。 顾清时回到家,路过喻子君的房间,不由的就走了进去。 粉色的床单平整的扑上,被子叠成豆腐块,整齐的放着。 找不到一点喻子君的痕迹。 一夜未眠。 第二天,顾清时还是和往常一样去送蓝采薇上班。 蓝采薇说起昨天的事情,还有些遗憾:“昨天我都没有去送送子君,还连累你要送我母亲来医院,以后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顾清时心不在焉,直到蓝采薇说:“对了,你昨天去还来得及吗?” 他这才回过神来:“晚了点,我去的时候,火车已经开了。” “哦。” 蓝采薇看他神色,又说起其他事情,可顾清时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恍然意识到,顾清时对喻子君是在意的。 她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到了医院,两人即将分开。 忽然,顾清时目光瞥见公布栏上的调职通知:前往新疆战场的战地医生名单。 他赫然在其中,看到了喻子君的名字。 这时,蓝采薇似有所感的回头,和顾清时黑沉的视线对上。 “你早就知道了?” 蓝采薇瞥了一眼名单,沉沉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案,顾清时的心沉沉往下坠落。 他们都知道喻子君是去当战地医生,就他不知道。 第10章 而另一边,火车“哐当哐当”行驶在铁路上。 坐了三十六个小时的绿皮火车,终于看到了万里无云的景象,远处露出白色的山皮。 一车人终于发出了欢呼。 没一会,军队就派了卡车来接。 喻子君有些失落,到了乌鲁木齐,却见不到父母。 一开始,大家还好奇新疆的景色,趴在车门口看。 可没一会,终究还是舟车劳顿累了,陷入了一片沉默。 四个小时后,才终于抵达乌鲁木齐边防驻军。 但这里只是中转站,之后,才会送她们前往战场。 看着这熟悉的景色,喻子君心中一阵激动。 待在休息室,忽然,就有士兵来找她:“组织知道你父母刚好在这,特意为你申请了一个小时探亲假。” 喻子君立刻跑了出去。 就见一对身穿军装的中年夫妻走了进来。 六目相对。 看到熟悉的面容的一瞬,喻子君顿时红了眼眶,朝着两人冲了过去:“爸、妈——” 对方也很惊讶,但反应过来后,三人抱成一团。 喻父很开心,调笑着:“爸爸的宝贝女儿终于舍得回来了。”1 这一刻,喻子君终于有了一种回到家的真实感。 三人分开,喻子君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喻父喻母帮她擦眼泪:“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 喻子君摇摇头:“没有,只是太久没有见到你们,想你们了。” 她打量着父亲和母亲,比起七年前她去读书时,他们看起来老了许多。 明明和在首都的顾父顾母一样的年纪,却生了白发。 喻子君觉得自己不孝,不能陪在父母身边。 看着两人还是精神奕奕,她才松了一口气。 喻母擦了擦眼泪,就拉着喻子君打量:“瘦了,在北京怎么样?” 喻子君将眼泪憋了回去,宽慰说:“顾伯母一家都很照顾我,我过得很好,您放心。” 喻父摸着下巴上的这7年对你的照顾。” 喻母顿时担忧看向喻子君。 喻子君轻描淡写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