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卿起身,亲手砍下右贤王的头颅,挂在大夏的军旗上。
接着,她在匈奴人恐惧的神色中,高高扬起鲜血斑驳的旗帜,扬声道:“投降和死,尔等选一个。” 她强撑着说完这句话,又强撑着翻身上马,一步步往邝城内而去。 鹅毛大雪漱漱落下,压在所有人的身上,却难掩众人心中炽热。 一路上,四周都是热闹的百姓吆喝声。 “柳将军回来了!我们胜了!” “柳将军真是当之无愧女中豪杰,不仅打跑了匈奴兵,还……” 唐洛卿眼前渐渐发黑,在最后一刻,仿佛看见了朝她奔来的诸位同袍。 以及站在百姓中望着她的楚霆。 隔得太远,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这一战打得很漂亮,要说损失,那也是匈奴损失比较大。 楚霆守在唐洛卿的屋外,神色难掩焦急。 一盆一盆的血水被下人来回的送离,只有那被他连夜抓过来的神医谷谷主还呆在里面。 他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唐洛卿那张苍白的脸。 他早说过,战场乃是非之地,现在她出了事,他这个长辈也有管教不严之责…… 救治的时间一点点流逝。 诸位将领也在屋外垂着头,神情焦急的等待。 这时,陈副将蓦然想起什么:“柳家人都有随身携带玄元丹的习惯,一人一粒,我记得五年前,柳兄与嫂嫂就因那玄元丹捡回了命。” “云惜才刚上战场,想必那玄元丹尚未服下!” 闻言,楚霆浑身血液都仿佛僵住,他一开口就是打破所有人希冀:“那药,她给了我。” 听见这话,众人看他的眼神顿时不对了。 大夏的武将和文官本就颇有分歧,谁也瞧不上谁,属于出门遇上都得冷嘲热讽一顿的。 若说众人原本还有些因他的身份而敬重他几分,可此刻也几乎都化为了敌意。 楚霆僵在了原地。 他知道那个药对柳家人很重要,可当时江渡月腹痛难忍,像是病得很重的模样。 他以为自己会养唐洛卿一辈子,唐洛卿永远都用不上那药,哪里想到她会上战场。 苏行云笑着替他解围,可笑意却不达眼底:“既然是将军主动给王爷的,那便怪不到王爷头上。” 与此同时,一身白衣的神医谷谷主从门口走出:“王爷,人已经救回来了。” 众人皆大松了一口气,楚霆迈步走上台阶,就要进去。 苏行云用剑挡住他的路,与他对视:“王爷已有婚约在身,还是不要随意进其他女子的闺房比较好。” “您也不想别人误会您吧?” 楚霆脸色难看的盯着他:“自然,我改日再来探望。” 他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苏行云在他走后,将他站过的地方特意用艾草熏了熏。 “未婚妻不过挡箭牌,那眼盲心瞎的人,才真正负心负义。” 诸位将领面面相觑,有人开口:“行云,你在说谁?” 苏行云看着他们,轻笑一声,一言不发的转身进了唐洛卿的屋子。 他也没进里间,只是端坐在屏风外,守着昏迷不醒的唐洛卿。 深夜,映着昏黄烛光的窗户纸上闪过一抹人影。 紧接着,一根细长的管子将纸窗戳出了一个洞,白色的粉末悄无声息飘散在房内。 苏行云屏息凝神,装作被迷药迷晕。 过了大约几秒,门被人推开,来人熟悉的脚步声让他瞬间明白来人是楚霆。 楚霆走了几步,果然走进了屏风里。 苏行云睁开眼,默默地拔出手中的刀,等那狗东西对唐洛卿有不轨之举,那他就砍下他的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