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在小面馆打暑假工,才凑出了学费,拿的奖学金也足够她继续读下去。 看啊,就算没有韩绪白,她明明也可以走出大山。 感慨之际,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爸妈我回来了。” 回头看去,只见是白薇。 见到岑舒宁,白薇瞬间红了眼圈:“岑舒宁,你来我家干什么,你还嫌害我害的不够惨吗?” “吵什么!” 白父及时赶到,制止了白薇。 随后,不容置疑地开口:“宁宁是我和你妈的亲生女儿。” 第20章 话落,偌大的客厅顿时一片寂静。 白薇脸色顿时惨白,不可置信地问道:“爸爸,您说什么?” 白父冷冷看着她:“宁宁就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们领养你的时候你已经记事了,也该知道原因。” “你们抄袭那个事情我看了,这是第一次,我们念在这么多年亲情的份上不说什么,但也是最后一次,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对宁宁使了什么手段,别怪我不认你。” 他的话威严十足,白薇当即就偃旗息鼓。 气氛顿时沉闷下来,白母有意缓和气氛:“好了,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从前的事别说了,小薇,你带宁宁去房间熟悉熟悉,等晚上我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好。”白薇应下,却狠狠剜了岑舒宁一眼。 岑舒宁却没理她。 两人沉默着上了二楼,走到里间,白薇忽然恶狠狠开口:“岑舒宁,你别以为你赢了,我在这个家这么多年,不是你能代替的。” “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赶出去。” 她语气带着警惕,岑舒宁淡淡一笑:“你是怕被白家赶出去,最后一重依仗也会失去是吗?” 白薇瞬间变了脸:“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岑舒宁淡定看着她:“要是被白家扫地出门,你老公又和你离婚,那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早在前不久,岑舒宁就知道了白薇突然回国的实情。 当年她毅然出国,不是为了深造学业,而是因为傍上了美国的富二代,结婚拿了绿卡留在那边。 可就在今年,她屡屡犯错被厌弃,这才想回国参加比赛镀金,好让那边看到自己的价值。 可偏偏,她荒废技艺已经很多年,到头来还不得不抄袭她的作品。 可现在丑闻缠身,那边不可能再管她了。 如今的白薇,已经只有白家唯一一重倚靠。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是在威胁我吗?”白薇尖叫着开口。 “我没有。”岑舒宁继续往前走,又被白薇一把拉住。 “岑舒宁,你别想和我比,这个家里只能有我这一个女儿。” “就算你是亲生的又怎么样,只要你上不得台面,只要你下三滥,你以为爸爸妈妈会忍耐你在家里吗?” 白薇一路将岑舒宁拽到楼梯边,回过头,有些癫狂地看着她。 岑舒宁心中警惕起来:“你要干什么?白薇,你别发疯!” 她想离开,却为时已晚,只见白薇将她狠狠一拉,自己却故意失去平衡从高高的台阶上衰落下来。 “啊!” 发出一声惊呼和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紧接着是白母惊讶而紧张的声音:“小薇,你没事吧?!” 白薇捂住脚踝,眉头紧锁,眼中却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她委屈地红了眼眶:“宁宁,我不是故意要跟你抢爸爸妈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喜欢我我可以走,你为什么……” 话虽未完,但其中的意味已足够让人误会。 白母看看脸色惨白的白薇,又看了看岑舒宁,问道:“宁宁,怎么回事?” 她的语气只是询问,并无责备,岑舒宁眉头微微舒展。 她却没动,只站在楼梯上睥睨而下。 “我已经报警了。” 第21章 警察来的很快,团圆饭没吃成,几人一起去了警察局在繁忙的警局内,气氛因一起突如其来的争执而变得紧张。 白薇虚弱的靠在床上,在众人注视下看着岑舒宁,言辞间满是委屈。 “宁宁,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不会跟你计较,你何必要麻烦警察同志?” 她料定了家里没有监控,只要自己一口咬死,岑舒宁绝对没办法脱身。 在了解了事情经过后,警察有些烦躁地看向岑舒宁。 “她说你推的她,你说你没有,你有什么证据吗?” 怀疑她是人之常情,毕竟没有谁会相信有人为了陷害别人自己摔下楼梯。 这戏码,也只有豪门狗血小说才会出现。 可面对着这不白之冤,岑舒宁却淡然一笑。 “警察同志,我申请进行指纹比对,看看在她身上衣服上,有没有的指纹。” 警方随即安排了专业的技术人员进行指纹采集与比对。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白薇的脸色白了又白。 最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白薇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一枚指纹是来自岑舒宁。 这一科学证据如同一记重锤,击碎了白薇精心编织的谎言,她的诡计瞬间不攻自破。 试图辩解却显得苍白无力,反而是岑舒宁手腕上的红痕格外清晰。 事到如今,已经不用再查下去。 办案民警捏着眉心:“你们的家事我们不想管,但请你们不要再浪费警力,等遇到真正需要帮忙的情况再打我们的报警电话。” 白父白母在一旁签字,岑舒宁走出警局,看着天上高悬的月亮,深深叹了口气。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眼前,一辆熟悉的阿斯顿马丁停在路边,韩绪白匆忙下了车。 见到岑舒宁,他眼底的焦急变得厌恶:“你把小薇怎么样了!” 岑舒宁淡然看着他,看着自己曾经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忽然觉得很可笑。 觉得他可笑,更是觉得自己可笑。 居然会将这样的人当作自己生命里的光。 岑舒宁什么也没说,只沉默走出警局。 她漫无目的走在路上,身边没,却不知何时停来一辆超跑。 红色的超跑格外惹眼,周妄按下车窗:“要不要上来,我带你兜两圈。” 岑舒宁没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只觉得晚上的风太凉,沉默着钻了进去。 车里开着空调,清欢的音乐和香薰都让人放松。 看着后视镜中疲惫的自己,岑舒宁有些好笑。 “笑什么?”周妄开着车,漫不经心地问。 岑舒宁摇摇头:“就是想笑笑。” 实在好笑,她活到现在,最能让她放松的,居然是这个见面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的家伙。 白父白母是在乎她的,可她想靠近,却总是会被刺伤。 就好像是一堆宝藏,可想要得到,必须穿过错综复杂的荆棘条,背刺的遍体鳞伤。 她背不起这样的代价。 岑舒宁闭了闭眼,被深深的无力感裹挟。 她喃喃自语:“周妄,我真的好想离开,想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 想去一个陌生地方,没人认识自己,也就不期待被真诚相对。 原本只是说说tຊ大话,却不料一旁,周妄认真点了头。 “那我们走吧。” 第22章 本以为只是句玩笑,直到第二天,两人真的坐在离开的飞机上时,岑舒宁才反应过来。 “你不是跟我开玩笑?” 周妄依旧是慢条斯理,优雅切着牛排:“我这个人向来说一不二。” “更何况,你让艺术馆股票涨了几千万,这算做员工福利。” 岑舒宁不由皱眉:“怎么可能有那么多?” 她不是不清楚股市,这样小小的舆论就算闹得再大也不可能影响那么大。 更何况,这点舆论也已经被韩绪白摆平。 周妄却依旧坚持:“有的,公司高层机密,我总不可能给你全看了。” 岑舒宁没有说话。 她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想再管了,就算周妄要将她拉到山区再卖一次,她都不会挣扎。 直到飞机落地,两人坐上私家车,来到一个已经废弃了的游泳训练馆。 一束从破碎的天窗缝隙中透入的微弱光线,勉强照亮了中央那片布满灰尘的泳池。 四周墙壁斑驳,涂鸦与时间的痕迹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霉变的味道。 这里曾是欢声笑语的源泉,如今却只剩下沉寂与遗忘。 岑舒宁有些诧异。 只见周妄走上前,在墙根蹲下,伸手抚摸上一处斑驳脱落的涂鸦。 他眼中含着落寞:“这里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