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够了就把手放开,不够的话抽空我去陪你睡一觉也行,”怀仪一股子自轻自贱的劲儿,反正跟成砚当过夫妻,在他面前什么没尊严的事都干过。 只要他能满意,不再纠缠了,怀仪没什么不可以的,“你定时间地点吧,我会过去的,不过那之后可不能阻止我跟裴慎结婚了。” “我上次的话说得不够明白?” 成砚压下了错乱的呼吸,他在意的哪里是这个。 怀仪又动了下手腕,“放手,你说什么我不在乎,可你总要明白,我马上就是裴慎的妻子了,你不是清高吗?为什么要纠缠弟弟的妻子,你不嫌恶心我还嫌呢。” 她一句句都在往成砚心尖上刺。 只因这些话都是他曾跟怀仪说过的,在床上时,他曾问过怀仪,“跟自己未婚夫的哥哥躺在一起,不恶心吗?” 他以为怀仪是不会痛的。 毕竟那个时候她还可以笑吟吟地回答,“你怎么那么不解风情,这种时候别乱说话。” 他那么骂了她,她却更卖力了,却不知她心上也在流血。 成砚现在的感受,就是怀仪的曾经。 “你不会是他的妻子的。”成砚信誓旦旦,凝望着怀仪的眼睛,“就算是,也不会长久的。” 怀仪不想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可他的眼睛里找不到半点虚假或威胁的成分,“我跟裴慎结了婚,就是要一辈子的。” 成砚像是被这话中伤了,“那我呢?” 第76章缺爱 找不到怀仪,但裴慎猜得到成砚在哪里。 他在重文楼下等着。 黄昏才见成砚回来,裴慎站在成砚面前,敏感捕捉到了他身上的属于怀仪的气味,“人呢?” 成砚撑着伞,伞面抬高了一点,掀动了眼皮,“什么人?” “怀仪,还能是什么人?” 找自己的妻子找到了这里来,这在成砚眼中是荒谬可笑的,“怀仪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 “你别装了。” 现在裴慎连一声“哥”都懒得叫了,成砚的心思昭然若揭,将卑劣的那一面发挥得淋漓尽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跟怀仪结婚,但不管你怎么阻止,都是没用的。” “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成砚还在装模作样,“你们结不结婚,对我没什么损失。” 成砚走开了两步,又退回来将手上伞塞进了裴慎手里,“下着雨,别生病了。” 他是想把怀仪抢回来,可裴慎到底是他的亲兄弟,如果他可以主动退出,这样谁都不会受伤,他们之间还可以保留那么一份兄弟情,但他一定要这么执拗,成砚也没办法。 蒋成走了进来。 “裴总,这是你让我找来的报告。” 上次裴慎对赵靖西动手,裴项明为了替他脱罪,给他办理了精神病重型症状的报告,这东西,也是可以牵绊住他与怀仪离婚的因素之一。 成砚翻看了两页,在其中又看到了一条“或为家族遗传性精神病因”,指尖在上面一顿,成砚回想起自己仿佛并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他是不忍心用这个办法对付裴慎的。 只要他愿意退让。 怀仪在酒店等到很晚,角落安装了窃听器。 成砚要是真敢来,她可以反手告他一状,可他不是傻子,不是会被女人勾勾手指就失去理智的男人,猜到他不会来了,怀仪下楼退了房。 外面还在下着雨。 怀仪踏出酒店大堂的门,在阴沉的雨雾之中看到了裴慎,他站在雨里,视线是茫然涣散的,空洞的眼睛里有悲情伤感,融进了这场雨里。 肩膀被雨淋湿了,撑伞的手是无力的。 他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那里,却好像已经破碎了。 怀仪不知道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身子冷了一瞬,正要过去解释,裴慎却先一步走来了,走到了面前,他一言不发,握住了怀仪的手,给她打伞,带着她上了车。 看着裴慎关上车门走过来,怀仪忐忑不安,组织着词汇。 他一上车,怀仪侧过了身子,“我在民政局等你,你没来,所以……” 裴慎像是没听见,启动了车子开进雨里,雨天堵车,一路上车子的气氛极度沉闷,怀仪快要喘不上气,好不容易到了家里,进去时路过了那片玫瑰丛。 玫瑰都蔫了,给它们浇水的人更是心碎。 裴慎先给怀仪拿了拖鞋出来,半蹲下给怀仪脱鞋子,怀仪低头看着他,从她的角度只看得到他的下巴,他的手指冰凉,触碰脚踝时有些颤抖。 不过一眼。 怀仪就看到了裴慎下巴上的眼泪,她心痛了一把。 在裴慎起身时拉住他,“什么都没有,我们没发生什么。” 裴慎没有吭声。 “还是说在你看来我就是个水性杨花又放荡的女人?” 他摇头。 怀仪的手扶住了他的下巴,抹掉上面的泪,轻吻他的唇角,正要离开时,却被反扣住了后脑勺,裴慎反客为主问上来,哪怕是夹杂着些许怒意的,他也不敢太用力,生怕让怀仪疼了。 拥着她的腰背,将人放在柔软的沙发上,他低头吻她,从唇吻到脸颊与耳垂,要把那个人的气味都盖住,他潮湿的外衣绵软,蹭在怀仪的皮肤上,激起了一层红色。 到了这个地步。 裴慎也只敢将手规规矩矩放在怀仪的腰上,不敢乱碰其他地方,怕唐突了她,可怀仪却主动解开了裴慎的领带与纽扣,他拉住了她躁动不安的手。 她以为这样就会让他有安全感。 可裴慎要的不是这个,“怀仪,我跟他要的不一样。” 这个他说的是谁,他们都知道。 成砚的爱与喜欢或许是掺杂了对宠物的占有与贪恋、或是对女人的欲色,可裴慎是跟怀仪一起长大的,他的爱纯粹许多,不是用这些东西就可以代替的。 怀仪看到了他的泪,听到了窗子上啪嗒的雨声。 “你要什么?” 裴慎叹息着,低下头,埋在了怀仪怀中,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残缺的灵魂像是被修补了一块,他自小没有母亲,祖父祖母才会加倍爱他,可他对母亲的思念却一天都没有停止过。 他是在爱里长大的,却又是最缺爱的。 在知道自己一直思念的人是憎恶自己的时,他的信仰跟着崩塌了。 但好在还有怀仪。 裴慎迟迟没有回答,但怀仪像是知道了,她拥抱着他,像是找到了年少时最干净的那段感情,“今天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你的证件找到了吗?找到的话,明天一早我们就去……” “没能找到。” 裴慎猜到了是裴项明所为,“明天我会去找他。” 在声誉与裴慎的感情里,裴项明自然是要选择前者的,毕竟程绮的死不止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关系到了太多人。 要是因为他牵扯了出来,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一大早裴慎找了过来。 裴项明早想好要怎么解释了,裴慎却激动过了头,二话没说,摊开手掌,“把我的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 姨妈早告诉了裴慎回去找了证件要去跟怀仪领证,裴项明不会不知道,看着他这么装腔作势,裴慎心底恶寒,“成砚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对我?” “你是这么跟爸爸说话的?” “我现在已经很客气了。”裴慎强忍着怒火没有发作,“你觉得你拿着我的东西不给我,我就没办法跟怀仪结婚了吗?”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裴慎也没必要再好声好气下去了。 裴项明知道,在怀仪的问题上,他是管不住裴慎了,“那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