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拜托他,他话里尽显调侃:【送女人?不怕怀仪那个小祖宗吃了你?】 成砚:【是给她的。】 三分钟后邵纵才回:【我老婆说这包一共就两只,不好弄,怀仪非要这个?】 成砚:【帮我找找另一只,多少钱都可以。】 这么做不为谁,只为快点平息风波。 回到裴家时裴慎的车子停在停车坪上,最近他都在医院,少有回来的时候。 一进门,姨妈端了酒酿圆子出来,“回来了,正好一起来吃点,你们兄弟俩很久没一起吃饭了吧?” 给成砚留下了一碗,姨妈进了厨房。 成砚没动,裴慎拿着勺子吃了两口,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姨妈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哥,你怎么不吃?” 成砚看着他:“怀仪呢?” 裴慎搅了搅碗里的东西,“她累了,回医院就休息了。” 成砚姿势没动,表情没换,“包呢?” “这要问那位崔小姐了。”裴慎还在撒谎,这事神不知鬼不觉,扔了一只包,就让怀仪更讨厌成砚了,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不过说起来,她就是你找了那么久的人吗?多少有点让人失望。” 相貌中上,资历平平,看上去温婉动人,但配成砚还是远远不够格的。 成砚叹了口气,“别随便评价女人,没礼貌。” “那我不说就是了。”裴慎放下了勺子,“怀仪可是被气得不清,这位崔小姐别的方面没什么特别的,手段倒是一流。” “裴慎,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成砚怎么也不理解,自己那个单纯善良,一根筋又简单的表弟哪去了,“那是程绮给怀仪最后的礼物,算是遗物,你早点拿出来,别让怀仪太伤心了。” 就算再买一只一模一样的也不是程绮送的,意义不同。 裴慎还是不认,“我没拿到什么包,哥你知道我的,从不撒谎。” 不撒谎的那个是过去的裴慎。 成砚难得动了气,“你一定要我去调医院的监控吗?” “随你。”裴慎知道成砚不去会去,他才如此肆无忌惮,转身就走。 成砚唤了声:“裴慎。” 他不理会。 姨妈走近将切好的水果拼盘放下,“跟裴慎吵架了?” 成砚垂着眸,燥意浮在脸上。 “好了,你让让他,你小叔叔说他精神状态不好,千万别跟他吵。”姨妈语气惆怅,“你也知道,他变成这样是因为你妈妈,他有怨气是正常的……” 成砚压下了愠怒,“知道,我当然知道,蒋曼兰造的孽,都要我来偿还是吗?” “成砚,那是你妈妈,你怎么能……” “不是。”成砚突然起身,椅子倒地,“从她逼我娶怀仪、逼走裴慎之后她就不是我母亲了。” 所以连她的最后一面成砚都不见。 如果蒋曼兰没死,成砚是不会回到杭北的,可是回来后便是一堆麻烦事缠身。 那只包转了许多手才到了成砚手上。 拿到后他亲自送去给怀仪,她一人在房间里,一见成砚来,侧过脸不去看他,他站在一旁,“你的包。” 怀仪看了眼他手上的东西,半信半疑拿来打开,的确跟程绮送的那只一模一样,但她知道,这不是程绮送的。 “崔净怎么不亲自来,没脸吗?这跟小偷有什么区别?” “不是崔净。” “那是谁,裴慎吗?” 这两人成砚都不能指证,“你就当是我拿的。” 怀仪坐直了,被迫抬头仰视着成砚,目光平视时可以看到他领带上银质的领带夹,“你就那么喜欢她?为了她可以自己揽下罪行?” “怀仪,我告诉你很多次了,我跟她是清白的。”被这么冤枉,成砚烦躁徒增,又恍然醒悟,他跟怀仪说这些做什么? “不是没上床就是清白的。”怀仪突然自嘲一笑。 成砚刚动了动唇要解释,裴慎推门进来,不给他这个机会,“哥,你怎么在这儿?” 第35章针对 怀仪出院,姨妈跟成砚去接。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裴慎带着怀仪出来,五指紧扣,俨然像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却很刺眼。 裴慎打开了后排的车门,护着怀仪坐进去,姨妈坐在副驾上,回头将手中带来的热牛奶递给怀仪,“累了吧,快喝点东西。” 怀仪接过来甜甜笑着,“谢谢姨妈。” 所有人都无视了成砚,他成了专职司机,可后排那两人一个是他的表弟,一个是他的前妻,两人正在共喝一盒牛奶。 怀仪自然地将喝过的牛奶递给裴慎,他喝了一口,这算是间接接吻了。 裴慎接过了牛奶,怀仪正色过来,在后视镜里与成砚的眸光擦过一瞬,他及时垂眸闪开,没有多看。 “今晚先回家里吃饭,我准备了怀仪喜欢吃的。”姨妈热情,又疼裴慎和怀仪,巴不得留他们住下。 怀仪点点头,“好啊。” 姨妈又看向了成砚,“对了,我前两天听裴慎说你谈恋爱了?” “没有。”成砚余光扫过裴慎。 “谈恋爱,成砚哥哥跟谁谈恋爱了?”怀仪眨巴着眼睛,好奇询问,话里话外又尽显讽刺,“不会是那位偷了我包的崔小姐吧?” 这事在怀仪这里可没过去,她随时可以拿出来背刺崔净一辈子,崔净也要背着小偷的头衔,洗脱不了。 姨妈不解又诧异,“偷你包,真的假的,这样的女人可不行,手脚不干净的。” “没有偷。”成砚还在辩解着,从后视镜中与怀仪狡黠的眸子对上,“包不是还给你了吗?” 怀仪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所以真的是那位崔小姐?” 成砚:“不是。” “好了,如果是误会今晚带回来一起看看。”姨妈不在意那么多,她要做的是尽快让他们的关系回到正轨上。 可成砚却不配合,“我说过了,不是。” 姨妈偷偷碰了碰他,努力给他使眼色,成砚却一眼不去看。 这段路遥远,路上又遇堵车。 怀仪又困又累,靠在裴慎怀里浅眠,裴慎搂着她,她身子本就娇小,这段日子又瘦了很多,窝在裴慎怀里缩成了一团,发丝凌乱散在他肩膀上,呼吸绵长均匀。 “你看他们感情多好。”姨妈笑着,轻声说了句。 成砚一眼瞥过去,窗口的阳光折射进来,落在怀仪鼻梁唇峰上,她在裴慎怀里拱了拱,曾几何时,她也是那样赖在成砚身上的。 前方突然有车变道进来,成砚忙踩下急刹,后排怀仪惯性向前,狠狠撞在了后排座椅上,头上的伤口又疼了起来。 裴慎伸手轻揉了两下,“怎么样,是不是撞到伤口了?” 不知怎么,这两人坐在车上,成砚就是莫名心烦,车都没能开好,“要不要回医院?” “不用。”怀仪整理了下头发,“不疼,只不过成砚哥哥怎么开车都不专心?” 一听怀仪叫哥哥,成砚就觉得锐利又刺耳,像是讽刺。 到了裴家,裴慎与怀仪先下了车。 姨妈拉住了成砚,“你怎么不懂我的意思,怀仪跟裴慎刚和好,你以前跟怀仪结了婚,他嘴上不说,心里到底是在意的,你就随便带个女人回来,好让他放心点。” “不是我要跟怀仪结婚的。” “我知道,这不是没办法吗?”姨妈苦口婆心劝着,“就当是为了裴慎,你装装样子也好,算姨妈求你了。” 怀仪与裴慎站在走廊上打闹,成砚上楼换衣服,二人调笑声进了耳朵里,抬眸望去,裴慎半搂着怀仪,怀仪手里拿着一盒冰淇淋。 “我就吃一口。” 裴慎去抢,怀仪像是金鱼,闪身躲开了,“你再这样我跟姨妈说你欺负我了?” 成砚站在楼梯上,却被当成空气忽略了。 这一幕像是小时候,裴慎总缠着怀仪玩,在家里,在院子里,随时随地都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蒋曼兰会做甜品,手艺很好。 怀仪没少来吃,吃不下就推给裴慎。 裴慎不喜甜食,她就掉脸子,嗔怪着:“你要是不吃,这个月都别找我玩了。” 裴慎哪能接受。 他一天见不着怀仪就受不了,只能硬往肚子里塞,每次被成砚抓包,他总会笑着询问怀仪:“为什么总是欺负我们家裴慎?” 小时候的怀仪像一颗剥了壳的荔枝,眼睛又水润干净,可一看到成砚就脸红结巴,埋着头不敢吭声,支支吾吾才说了句:“我没有!” 成砚那时经常参加射击比赛,裴慎场场带着怀仪来看,每一场怀仪都欢呼得最厉害,可一下赛场,又不敢多看成砚一眼。 成砚则会弯腰冲她笑,柔声问她累不累。 裴慎一回来。 像是又回到了从前。 只有成砚跟怀仪知道,终究是不一样了。 “哥。”看见成砚,裴慎才松开了手。 成砚只字不言就要走,裴慎又叫住他,“怀仪等会儿要出去一趟,你有空吗?送她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