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时,陆景珩已经提前到家做好了饭,系着围裙一副居家好男人模样。
“今天去哪儿了?”他问我。 “去美容院,这不是年纪到了,有危机感。” 他亲昵掐了下我的脸:“又说这话,我看这皮肤嫩得跟十八岁没区别。” 我微微侧头避过:“我上楼换身衣服。” 刚换好衣服,胃突然抽疼起来,我看着镜子里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自嘲勾唇。 手机里主治医生的信息一条接一条。 【乔小姐,你的癌细胞一直在扩散,我建议你尽快住院治疗!】 我点击删除,清空了收件箱。 吃饭时,我对陆景珩说:“今年是我爸妈的十周年忌日,你能陪我回去看看吗?” 我爸妈是在我大学期间去旅游时,遭遇连环车祸去世。 那段最痛苦的时光是陆景珩陪我撑过来的。 在我每一个噩梦惊醒的夜里,他都会紧紧抱着我:“别怕,时安,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家。” 此刻,陆景珩放下碗筷:“过段时间好吗?我最近公司忙走不开。” 意料之中的答案,所以也不算太失落。 “没事,我自己回去也行,看完爸妈我打算在老家待一段时间,好多年没回去了。” 思索一瞬,他点头:“行,那你有什么事记得随时跟我打电话。” 第二天,陆景珩将我送进机场。 进了闸口后,我笑着冲他挥了挥手,转身瞬间,我笑意散去面无表情上了飞机。 我在老家只待了一天便回了京市。 机场外,一辆车等候多时。 高娢站在那里,看见我迎上来接过行李:“你交代的事我都办好了。” 我点了点头,用手捂住抽疼的小腹,隐忍着吐出几个字:“去医院。” 夜深,医院内。 我在VIP病房的洗手间里吐了个昏天黑地。 直到力气耗尽,我满身虚汗,整个人蜷缩在马桶旁。 外面,高娢在敲门:“时安,你还好吗?” 就在她急得已经打算叫人破门而入时,我缓了缓强撑着起身开门。 她一把扶住我,红着眼问:“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我胃癌的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我笑着安抚她:“一阵一阵的,别担心,医生说已经从国外定了特效药。” 她抹了把眼睛,用力点头:“现在医疗这么发达,一定能治好的。” 我没有告诉她,这次回去,我已经为自己订好了墓地。 就在我爸妈旁边。 躺在病床上后,我打开手机连接了家里的隐藏摄像头。 一打开,就是主卧的画面。 在我和陆景珩的巨幅婚纱照下,陆景珩抱着沈妍,手伸入她衣服里,吻得难舍难分。 胃里涌起难以抑制的恶心感,可早就没有东西吐了,只能一阵一阵泛上酸水。 但我依旧固执地不愿挪开目光。 直到一双温暖的手覆上我的眼睛,遮住一切。 高娢微颤的声音传来:“别看了,好吗。” 我手终于无力地一松,手机砸落在雪白松软的被子上。 高娢问:“你怎么确定,陆景珩一定会将沈妍带回去?” 我虚弱地扯了扯唇:“我说我不确定,你信吗?” 我只是在赌。 可陆景珩还真是,每一次都不让我失望。 高娢沉默片刻,又说:“你要凭这些证据,起诉离婚让他净身出户吗?恐怕不够。” “我知道。” 我早就咨询过律师,除非陆景珩自愿放弃所有财产,否则不可能让他一分钱拿不到。 “高娢,明天替我约几个大股东出来吃个饭吧!” “好,用什么名义?” 疼痛蔓延全身,我闭上眼睛:“就告诉他们,华耀的总裁,该换人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