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柳眠棠拧眉,突然声音就大了,“她可以救活。” “但愿吧。”崔九扭头看向了窗外那弯月,轻声说道:“我家三妹妹,她长大了是要将女将军的。” 突然,柳眠棠拉住了她的手,从她手里拿走了筷子,把她拉得站了起来。 “跟我来。”他低低地说道。 崔九怔了一下,轻声道:“去哪儿?” “跟我来就是。”柳眠棠握紧了她的手,越走越快。 崔九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但他走得快,自己只能一路小跑跟着他。 “你太快了。”她小声喘道:“到底要去哪儿?” “去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柳眠棠把她拉到身边,低声道:“你走得太慢,我背你。” “啊?”崔九还没来得及拒绝,人已经被他背了起来。 他小时候住的那个废宫,那是曾经禁锢他整整六年的地狱!回宫之后,他可是半步都未曾涉足那里,毕竟那座宫殿于他来说,全是噩梦。 去那里做什么? 好一会后,二人到了废宫门口。 推开红漆斑驳的宫门,吱呀的钝响在夜空里尤其刺耳。进了宫门,入目的先是那片废林,里面断枝残叶堆积,偶尔几株抽了绿芽的树掺于其中,被清冷月光笼罩着,像是垂死的老朽,弓着背,沮丧地看着闯入者。 崔九以前在这里见过蛊师,他在这里炼蛊。 “方庭带人进来搜过,把蛊虫都搜出来了。”柳眠棠扭头看向那片林子,低低地说道:“他之所以选这里炼蛊,一是因为这里阴气重,平常没人来。二是自我母亲死后,这林子里又埋了好些屈死之人,白骨森森,正是他想要的蛊器。” “啊~”崔九顿时毛骨悚然。 原来这片林子里还埋了好些人! “你说得对,这皇宫就是吃人的地方。得罪了人,或者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总有人会悄悄消失,命在这宫里不值钱。”柳眠棠扭头看向她,小声说道:“可我觉得我可以改变的,颜儿,真的。” 崔九静静地看了他一会,这才轻轻点头,“我知道。” “你来。”柳眠棠神情一松,牵着她推开了宫殿的大门。 他以前就爱缩在右边的角落里,那里很黑,但是他觉得最安全,因为只要站起来就能看到窗外的月亮和星星,它们一直在陪伴孤寂的他。 “就是这里,我喜欢站在这里对着月亮和星星许愿。”柳眠棠牵着她站在了那扇破窗子前,隔着破落的雕花窗子,小声说道:“我许过的心愿,全部实现了。所以,这里很灵验。” 崔九朝窗外看过去,那弯月挂在枝头,摇摇晃晃,好像有一只小手正在勾动着它。 “三妹妹会好的,我们也是。”柳眠棠看着月亮,小声说道。 崔九鼻头一酸,抱紧了她的胳膊。 她何尝不知道,欺负她,就是在欺负柳眠棠。坐上帝位,初看时威风八面,但他要推行的新政,无一不需要底下通力配合。那些人无法通过后宫和他建立牢固的关系,也害怕被他抛弃,所以变着法子在逼他让步。 “颜儿,我会做到的。”柳眠棠抚着她的头发,低声说道:“所以你不要赌气,不要离开,好吗?” 崔九的脸埋到他的胳膊上,吸了吸鼻子。 “哪怕你不理我,不和我说话,也不要离开。”柳眠棠又道。 他的衣袖都被她的眼泪给浸湿透了。 她的眼睛里好像有流不完的水,一直淌一直淌。 “答应我。”柳眠棠顺着她纤细的胳膊摸下去,寻到她的小手,紧紧握住。 半晌后,崔九轻轻点头,“好。” …… 大牢,提审室里。 两边的石墙上插着几只火把,火光照得石室里亮堂堂的,湿漉漉的空气里全是腥腐的气味。 侍奉五公主的几名宫婢挤在一起跪在方庭面前,个个面色惨白,抖如筛糠。 “你们的意思是,怂恿五公主出宫的,并不是你们几个?那除了你们,五公主素日还与谁走得近?”方庭握着鞭子,绕着几人慢步走动。 第289章只许赢,不准输! 大牢,提审室里。 侍奉五公主的几名宫婢抖如筛糠,个个面色惨白。 “你们的意思是,怂恿五公主出宫的,并不是你们几个?那除了你们,五公主素日还与谁走得近?”方庭握着鞭子,绕着几人慢步走动。 话音落,方庭猛地扬起鞭子,狠狠甩在墙上,厉喝道:“说实话。” 几个宫婢吓得缩成一团,哭个不停,连声求饶。 “方将军,真不是我们。五公主不爱说话,平常从早到晚也说不上一句话,她喜欢午后去荷花池旁边坐一会儿,而且不让我们跟着。” “荷花池,每天都如此?”方庭把鞭子绕回手上,盯着几人说道:“若有半句假话,你们可知后果。” 跪在中间的绿衣宫婢膝行到方庭面前,磕了几个头,哭诉道:“方将军明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方将军去荷方池侍奉的宫人那儿问问就知道了。五公主的确每日午后都去,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她都爱坐在那儿看池水,也不说话,也不让我们侍奉,听那里的宫人说过,她就一直坐着,一动不动。” “那她平时就没有往来的人?” “以前她受宠,各宫娘娘都喜欢和她说几句话。如今宫里只有皇后,那些太妃也不往这边来,便是来了,也绕着她走,嫌她一身病气。她亲耳听到过几回,便不往太妃那边去了,如今就爱一个人呆着。惜王殿下,倒会去看看她,但因为惜王与五公主也不熟悉,所以见到,也只是寻常问问好,给她留两本书。” “惜王?还有呢?”方庭又问。 “五公主其实不爱看书的,如今也看起来了,不过她看的就那几本,还喜欢抄写那上面的诗。笔墨用完了,就会让奴婢去尚宫局拿。对了,秦宫令亲自给她送过笔墨,她那日还开心了一整天。” “秦宫令送笔墨?”方庭拧眉,问道:“只有笔墨吗?” “只有笔墨,据说是上好的砚台和墨,她捧着看了好久,那天写了好几页字。” 方庭沉吟半会,问道:“秦宫令如今人在何处?” “陛下恩准她出宫,还赐了她田地铺子,她昨日已经走了。”宫婢羡慕地说道。 “昨日出宫?”方庭拧拧眉,打了个手势:“你们暂时还没洗清嫌疑,若有想起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