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你喜不喜欢我哥?不喜欢咱就把他踹得远远的,我给你介绍个高冷男神款的大帅哥(星星眼)!!】 光影流转,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炙热的盛夏清晨,一个细瘦的男生一边咬着包子一边大声地嘻嘻哈哈:「一晚上了,那个矮子不会吓得哭了吧。」 他的同伴霎时发出一阵满怀恶意的哄笑:「要不说还得是瘦猴呢,想得到把他关器材室。器材室闹鬼的事可传了挺久了,那小矮子不得吓破胆哈哈哈哈。」γż 再后来就是我趁着瘦猴落单去厕所的路上,拽着他非主流的黄毛狠狠揍了一顿,抢了器材室的钥匙去开了门。 里头确实关着个男生,时隔多年,我已经想不起那个男生当时的长相和反应。 我自小是个刺头,仗着学过几年跆拳道,下敢打抢人棒棒糖的三岁小孩,上敢打街上自封为大哥的混混流氓。 怀揣着行侠仗义的中二梦,类似的事情我做得太多了,那不过是其中无甚特别的一件,平平无奇到孟桃跟我说过之后我思索了许久许久才想起来浮光掠影的几个片段。 可是真的有人记了这么多年,并在很多很多年后,带着满身光明再走回来。 18 平缓的敲门声响起,我深深呼了一口气,踩着拖鞋去开门。 门一打开,满满一筐红色吓了我一跳,捧着竹筐的手下移,露出了后边江昀的脸,唇角弯弯,眉眼柔和,就是脸上不知道怎么弄得多了条红痕。 「我今天去草莓园逛了一圈,发现好多心形草莓,就摘了一点回来送给你。」 骗人,草莓园我也去过,哪有那么多心形草莓。 喉咙莫名有点发堵,我清了清嗓子问他:「脸上怎么弄的?」 他不甚在意地用手背抹了把脸,「不小心跑到玉米地里去了,被叶子划的。」 说着从竹筐里拎起一串草莓在我眼前晃了晃:「你看,我还找到了一串并蒂的。」 我的目光从那串彼此依偎的草莓移到他落满星星的眼眸,再到他被露水打湿了半截的裤脚。 吧嗒。 有什么东西湿润润地从眼眶里垂直落下来。 「哎姜姜你别哭呀!」 江昀仓促地放下竹筐来扶我,沾着水汽的草莓咕噜噜滚出来好几个,伴随着他手忙脚乱的动作响起的,还有他慌乱的心声: 【啊啊啊!她被我弄哭了!!救命!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一定是又有人欺负她了!是不是那个经纪人?!还是徐芮?还是哪个不懂事的网友给她添堵了?!!】 都不是。 我扶着他的手,踮起脚尖在他脸上的红肿伤口上亲了一下。 对面墙壁上的摄像头还在闪烁着红灯,我第一次不躲不避,直视着他的眼睛:「江昀,我也很喜欢你。」 「不用变成我喜欢的样子,我已经很喜欢你了。」 手下的肌肉绷得很紧,江昀沉默了很久,突然蹲下身开始捡草莓。 「啊对,我也很喜欢这些草莓,原味的比较好吃。」 【想什么呢江昀!叫你不要天天白日做梦!你看现在都幻听了!】 【摄像机还在拍着呢,姜姜怎么可能说这么直白的话!】 「……」 我跟着蹲下来,握住他的手腕:「你没听错,我说我……」 「我喜欢你。」 被我握住的那只手突然翻转过来攥紧了我的腕骨,他低低地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狭窄的空间里,我讶然抬头,与他目光相撞。 他明显慌乱了一瞬,片刻后又故作镇静的看向我的眼睛,耳朵眉骨红成一片,轻声说:「应该我先说的。」 「很喜欢。 「什么样子都很喜欢。」 有烟花在窗子外绽开,映在他的眼睛里,像明灭绚烂的萤火。 「我……」 「姜姜!江昀!你们完事没有?烧烤支起来了,快过来吃!!」 孟桃的呼喊和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我猛地站了起来,只觉得果不其然到夏天了,太阳下山了还那么燥热。 孟桃从楼梯上探出头来,目光在我和江昀脸上转了一圈,狐疑道:「你俩干什么了?脸怎么都这么红?」 我:「没什么。」 江昀:「你问那么多干什么?烧烤不是好了吗?还不快去。」 孟桃皱着鼻子翻了个白眼:「切,要不是你不争气,我才懒得管。」 她说着顺着楼梯踢踢踏踏地下楼去了,只留下了一句:「你们搞快点啊,晚了可没串儿了。」 走廊里又安静下来。 江昀伸出一只手递到我面前:「我们也走吧。」 于是我也伸出手,握住了迟到了很多年的青春。 19 番外(男主视角) 我叫江昀,就读于育才中学。 我从小身体弱,能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同龄人说我古怪晦气,并不愿意和我一起玩。 被锁在器材室的那个晚上,有几个被困在那里的小鬼发现了我能看见他们,乐此不疲地拿我取乐。 我避无可避,躲在充斥着霉味的篮球筐里,近乎绝望地渴求能不能有人来救救我。 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被撞开的瞬间,万千晨光撕破了凝滞的黑暗,拿着沙袋死死压着我的鬼怪尖啸一声倏尔消散。 而我在那绚烂到刺目的光明里,看到了我想要追随一生的剪影。 原来她叫席姜姜。 坐在教室靠窗的最后一排。 喜欢奶黄味的包子和草莓味的小蛋糕。 上数学课的时候会撑着脸打瞌睡。 又会在惊醒后满脸懊恼惩罚自己一颗榴莲糖。 她善良又勇敢,帮助过许许多多受到欺负的人。 男的女的,高年级的低年级的,太多太多了。 所以当我鼓起勇气去向她道谢的时候,她并没有认出我。 我对她而言只不过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个普通同学。 但是她看向那个年级第一林陌的时候,目光很不一样。 眼神闪闪发亮,嘴角下意识地上扬。 我又一次在操场上遇见了他们两个,绑着马尾的少女蹦蹦跳跳地比画着什么,旁边身形高挑的男生挎着单肩包微垂下头听她讲话。 阳光照下来,两个人都闪闪发着光,像画一样。 他们连影子都那么相配。 而我捧着一盒小蛋糕,站在香樟树的树荫下,像一只无处可去的幽灵。 她有喜欢的人了,她很好,他也很好,我配不上她。 我想那也很好,就不要打扰她了吧。 可我还是忍不住,在课堂上老师点名后排男生回答问题时,我和全班同学一样转头往后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转向坐在旁边的她。 看她对着数学卷子咬着笔杆发愁,我把重新誊抄的数学笔记偷偷放在她的桌子上。 她可能以为是林陌的吧,我看着她拿着那本笔记问了一圈,还是疑惑地收下了。 于是我们保持着这样奇怪的默契,我在每个期中和期末的前半个月悄悄地给她送笔记本,她也在相同的那一天在桌子上留下一盒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