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云,你敢查孤的人?!” 萧策云丝毫不怵,立在雨中,犹如青松。 “本王有何不敢?来人,带走!” 第二十二章 慎刑司的侍卫上前将萧澈身后的人一把抓了出来。 楚婉清缩在蓑衣之下,抖若筛糠。 萧澈怒视着萧策云,低声怒喝道:“萧策云,你胆敢跟孤放肆!就不怕孤像父皇状告你吗?!” 萧策云抬眼,一双眸子布满寒霜,冷视着萧澈:“本王在金銮殿上,静候太子。” 说罢,萧策云便带着人离开了皇陵。 萧澈看着萧策云的背影,手紧紧攥紧,青筋自脖颈凸起,眼中满是怒意,随即差人去了丞相府,将此事告知了楚丞相。 当夜,楚丞相便连同萧澈一同入了宫。 御书房内。 楚漫天坐在一旁,手里捏着杯热茶吹了又吹,皇帝高坐于上,面色阴沉。 方才他正与这位山月先生谈论着国事,还未说到要点,便被来人打断。 萧澈看着萧策云,对着皇帝低首,将今日皇陵一事,原原本本说出,状告萧策云忤逆太子。 皇帝闻言,看向萧策云,眉目冷了下来:“目无兄长,心中无储君敬意,策云,你可知罪?” 萧策云只是微微低下头,声音沉静:“回父皇,儿臣是奉父皇之命查办刑部犯人一案,何错之有?” 皇帝微微凝眉,重喝一声:“到底怎么回事!” 萧策云只是垂着头,语气恭敬,却又冰冷。 “儿臣今日听闻刑部犯人藏身于皇陵之中,恐对皇家先祖不敬,带兵搜查,恰好遇太子于皇陵内走出,身后藏有鬼祟之人,儿臣便将那人带回了刑部。” 楚丞相听闻楚婉清被萧策云带回了刑部,忙上前说道。 “回禀陛下,太子今日去皇陵乃是替老臣看望爱女,解心头愁郁啊!” 皇帝听闻,沉出一口气,缓缓说道:“既然是一场误会,便通知刑部将人放了,至于策云,忤逆太子是实,自去领罪。” 萧策云每听一句,心便冷了一寸。 自年幼起,他的父皇便是向来如此偏袒他人,从未有一次站在公道二字上为他评辩过半分。 无论他在外开拓过多少疆土,厮杀过多少次,皇帝永远都看不到,亦或是不在乎。 萧策云握紧了拳手,咬着牙,心沉了下去。 只因他带着让皇室受辱的异族血统…… 萧策云沉吸口气,刚要开口领罪,便听这御书房内,响起一道声音,轻飘飘,却又震耳欲聋。 “慢着。”楚漫天将茶盏搁下,看着皇帝说道:“陛下连人都未带来查问一番,便定罪于燕王,怕是有失公允。” 萧策云身子一震,抬眸看向楚漫天,后者正转头看向自己,微微挑了下眉头。 眼前的女子是此生唯一一个愿意站在他身边,为他说上一句话的人。 萧策云紧紧盯着楚漫天,原本凸起的情绪渐渐被抚平,好像有一只纤细温柔的手,缓缓地轻抚着自己的背,一声声告诉着他。 有我在。 萧策云的呼吸平缓,停止了背脊。 皇帝一顿,转过头看着楚漫天:“那依山月先生来看,如何才算是公允?” 楚漫天直视着殿下的萧澈,微微勾起了嘴角,朱唇轻启。 “将人带来,究竟是爱女心切,还是另有所谋,一问便知。” 第二十三章 皇帝命人去刑部提人,将楚婉清带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 楚婉清瑟缩着跪在地上,双手抓着地面不断颤抖着,满脸都是泪痕,望向楚丞相,抽泣着叫喊道:“爹,救我啊爹。” 她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子,哪去过刑部那般骇人的地方,只是关在牢内,看着外面的犯人受刑,便吓得不敢动弹。 楚漫天垂下眸子,睥睨地看着楚婉清,随后对萧策云问道。 “燕王说,今日去皇陵之时,看到太子带着人从皇陵内走出,可是这楚婉清?” 萧策云颔首:“那人身着蓑衣斗笠,看不清容貌,带去刑部后才发现,正是楚丞相之女。” 楚漫天一脸讶异地看着萧澈,明知故问:“若是我没有记错,陛下前些日子便罚了姐姐守七月皇陵,如今不过几日,太子怎么就带人出了皇陵?” 楚漫天将目光放在楚丞相身上:“父亲即便是再爱女心切,也不能做出违抗圣令之事吧?太子虽为储君,可代君授命,怕是有所不妥。” 皇帝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楚丞相见状,连忙跪在地上,开口辩驳。 “陛下,老臣只是托太子去皇陵内见见小女,送两件体面些的衣衫,小女与太子情切,又逢大雨,便送了两步,万不敢担如此大的罪责!” 萧策云皱紧了眉头,开口便道:“分明是……” 话音未落,便被楚漫天厉声打断。 “放肆!” 众人看向楚漫天,却见后者正直视着萧策云:“燕王,你可知错?” 萧策云微微顿住,并未言语,却见楚漫天施施然般地拂了拂衣袖,缓缓开口。 “陛下要你查案,你自然可以秉公执法,但太子位高权重,又是陛下最看重的爱子,即便是太子做错,你怎能不由分说将太子的人拿去刑部?” 楚漫天这话一出,萧澈和楚丞相登时变了脸色。 “太子可是未来储君,地位自然是堪比陛下,燕王今日这番作为,打的是陛下的颜面,若我是陛下,定然要治你的罪!” 皇帝坐在龙椅上,自然也听出了楚漫天这话里的意思,眉头微微凝住。 楚漫天又转头看向一旁跪在地上发抖的楚婉清。 “不过太子确有过错,皇陵乃是皇家祭祀先祖之地,即便身为储君,也不该代陛下圣谕,将人带出,私逃皇陵是小,对皇家先祖不敬,可是大罪啊。” 楚婉清本就在刑部吓破了胆,此时被楚漫天这样一说,更是吓得魂都飞了,连忙叩首,在殿内高声喊着。 “陛下……陛下臣女知错!臣女定然好好守皇陵,再也不私逃皇陵了,求陛下恕罪!” 皇帝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楚丞相和萧澈见状,连忙跪在地上。 “放肆!” 皇帝一拍桌案,怒声喝道。 “楚卿,朕念在你是老臣,对其女已是宽赦,如今你竟敢私自与太子背地勾结,私逃皇陵,这可是要掉脑袋得罪!” 楚丞相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头:“陛下恕罪!您就看在老臣一把年纪,爱女心切的份上,饶过小女一命吧!” 说着,楚丞相便将头顶的官帽摘下,声音高昂沉重。 “老臣愿意辞官,代小女受过!” 楚漫天看着殿下跪着的楚丞相,心口一窒,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