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前。
落荒而逃的沈不言回到大理寺。 晚上的大理寺还有不少人,他冷着脸进门,听到有几位下属正在讨论今天新抓的犯人。 他敏锐地提取到几个关键词“西市”“偷盗杀人”。 不由地,沈不言想起刚刚自己从锦绣坊离开之时,锦绣坊内似乎只有陆晴一人。 能被大理寺抓,基本全是穷凶极恶之徒,沈不言怕陆晴遇上,特意赶回来提醒陆晴,没曾想看到这样一幕。 此时,陆晴看着沈不言,惊讶地瞳孔微微放大。 “哥哥?” 沈不言凛眉盯着她,还没开口说话。 那边的霍晔被弄醒,迷茫地抬眼,见到沈不言后瞬间清醒,双眼紧盯着沈不言。 两个男人的视线碰撞在一处,无端地让陆晴察觉到一丝剑拔弩张的气息。 沈不言克制着将人揍一顿的念头,声音冰冷:“陆晴,告诉我这是谁?” 陆晴莫名有些紧张,她扯了扯霍晔的衣袖,示意他站好。 “这位是我的朋友,霍晔。”她转头又向霍晔介绍道:“霍晔,这位是我的哥哥。” 霍晔眼底的防备这时才消散。 他露出得体的微笑:“哥哥好。” 但沈不言还是那副面若冰霜的模样。 他没有理会霍晔的示好,冷着眼看向陆晴:“最近晚上不太平,早点回去。” 陆晴在顿了一秒后,缓缓皱眉:“有小晔在,没事。” 小晔,那么亲密的称呼。 压抑许久的情绪仿佛又要破壳而出,他咬了咬后槽牙,尽力克制。 他其实见过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在岭南,一直跟在陆晴身边的人就是霍晔,沈不言第一眼见到他时就认出来了。 几个月前,陆晴从岭南回到上京,他以为他们已经没了联系。 到底还是在上京出现了。 沈不言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偶尔随风晃动的烛火照不亮他眼眸中的漆黑。 “哥哥的话都不听了吗?”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凌厉。 陆晴原本知道绣书孤本下落的喜悦被冲淡。 从她回来开始,沈不言好像一直这样。 陆晴微微侧过身,往霍晔身边靠,用实际行动告诉沈不言她的答案。 霍晔察觉到两人的不对劲,下意识挡在陆晴面前:“是我考虑不周,不怪她。” 和白闻不同,霍晔家世雄厚,面对沈不言没有一丝畏惧。 他的嗓音依旧冰冷:“意思是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责任?” “不。”霍晔语气坚定,“我不会让她出事。” 今夜的霍晔一扫以往的不着调,比看账本时还要正经。 陆晴一顿,心底涌上一股奇异的感觉。 她说不清这感觉到底是什么。 再看沈不言和霍晔,两人的目光竟又胶着在了一起。 陆晴不由地有些头疼,这两人再待在一起,马上就要打起来。 她揉了揉眉心::“太晚了,小晔,你跟我走吧。” 又是这个亲昵的称呼,沈不言的眉心深深皱在一起。 霍晔一怔,抬步跟上陆晴。 只余沈不言还在店铺里,陆晴看了眼站在原地的沈不言,略带困惑的开口:“哥哥这是要帮我守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