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屿衍动作间,陆诩颜的伤口直接撕裂。
她疼的面如纸色,说不出一句话来。 裴屿衍俯首,温热的气息扑在陆诩颜颈侧,她却如死鱼一般。 直到腰封被解开,露出斑驳的伤口,陆诩颜空白的大脑才骤然回神,惊惧道。 “裴屿衍你疯了!” 裴屿衍眸中闪过抹痛色,转眼却又变成了厌恶。 “我疯了?你费劲心机,不就是想得到这些吗?” 陆诩颜盖伤口的动作一顿,只觉得裴屿衍陌生。 从前的裴屿衍就算再怎么偏向温玉,都没有在这种事上,强迫地对待过她。 他会在床榻摇晃中,护住她的腰,说:“小心。” 会在她的双腿发酸发软的时候,轻轻按揉,笑着说:“为夫下次注意。” 现在想来,竟然恍如梦境一般。 陆诩颜望向檐顶,眼神却不聚焦在任何一处,只有泪水自眼角无声滑落诉说着她的痛苦。 “裴屿衍,我恨你。” 裴屿衍动作一顿。 这些年里,陆诩颜眼里心里对他诉说的只有爱,何曾有过狠? 他瞬间冷静下来,才注意到陆诩颜胸口刺目的鲜红。 “对不起,诩颜,我……” 他抬头,却见陆诩颜紧闭双眼已然陷入昏迷。 裴屿衍心弦猛地绷紧:“叫大夫,快叫大夫!” …… 陆诩颜伤口撕裂,当夜就发起了高热。 半梦半醒间,她感到有人垂首抵在她额间探试温度,在她的耳边轻声叹:“诩颜,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样柔情无奈的语调,仿佛回到了当初与裴屿衍情浓之时。 很久之前,裴屿衍还是九品县丞。 他们窝在一个很小的木屋中,冬季来的时候,裴屿衍就会因为当值时吹了冷风病倒。 陆诩颜日夜不眠守着他,裴屿衍却担忧她:“你别靠太近,小心传给你,我已经没事了,你快去休息吧。” 可那样的温情,自从温玉出现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第二日,陆诩颜清醒时,身边早已没了裴屿衍的身影,只有床头摆着的一碗温热的药汤。 一旁侍候的丫鬟见她醒了,忙高兴道。 “夫人,这是大人亲自为您煎的,吩咐您醒了就可以喝。” 她抿了抿唇,最终端起那碗药,在婢女错愕的目光中尽数倒掉了。 “夫人为何……” 陆诩颜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声音来:“让他别再这样了,我不会喝的。” 她躺下,任由心上的伤口发炎等死。 “裴哥哥辛苦给你熬的药你也不领情吗?” 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 陆诩颜倏然抬眸,就见温玉打发了屋里的丫鬟。 她穿着鹅黄的长裙,娇俏的脸上满是得意。 陆诩颜厌恶地拧紧了秀眉,转过身去,不想理她。 温玉仿佛毫不在意陆诩颜的冷待,施施然坐下倒了杯茶:“你对我有所不满没关系,这次只是给你一个教训。” “若下次你再见苍梧,我一定会让裴哥哥休了你!” 陆诩颜捏紧床沿的指骨用力到发白,浑身发寒。 她强撑着坐起身来,声音有气无力:“我就是要见卫苍梧,你最好能让裴屿衍杀了我。” 温玉眼里闪过强烈的恨意,正要开口说话。 门口骤然传来响动。 温玉眼珠一转,急忙掏出袖中匕首,快步走到床边把匕首塞进陆诩颜手里,握着陆诩颜的手狠狠刺进自己胸口。 陆诩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掀翻在地。 她身上的伤口再度撕裂,疼得额尖满是冷汗。 抬头就对上裴屿衍猩红的双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