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 张母看见三人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张母看到陆知夏和叶青青两人披头散发,没有一丝体面的样子,眼中满是不悦。 “张家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随即看向陆知夏,还是一副不饶人的样子,语气中满是指责: “跑什么跑,张家是亏待你了还是怎么了,还嫌张家不够丢人是吗?” “怀着孕还瞎跑,要是我的孙子有什么闪失,我饶不了你。” 陆知夏听到张母的指责,想反驳但是还是将话憋了回去,死死咬着嘴唇。 张培恩见状,深吸了口气对着张母道: “好了,回来就行了。早上还没闹够吗?” 张培恩肃朗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感。 说完张培恩便转身回屋,陆知夏也默默跟在他身后一起回屋。 张母还想说点什么,被一旁的叶青青拦住。张母在原地生气地跺脚。 张母气呼呼的回到房间,叶青青连忙跟了上来。 张母捂住自己的胸口,气愤道: “那小贱人给培恩下了什么药,他居然这样对他妈说话。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叶青青连忙上前拍了拍张母的背,附和道: “是啊,再怎么样。伯母都是为了张家考虑啊。” 叶青青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继续道: “之前,伯母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啊。为了张家的脸面才不得已……培恩怎么能这样说呢。” 张母听着叶青青的话,心里舒服了点道: “青青,还是你懂事啊。要是你是我儿媳妇就好了。” 叶青青莞尔一笑,语气一转: “嫂子也是,怀着孕还随便就跑出去。多让人担心啊,这让村里的人看见了,张家的脸往哪放啊?” 叶青青的话让张母想起早上在院子里被嚼舌根,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贱女人,她就是故意的。” 张母气得浑身发抖,眼中闪着愤怒的火光。 叶青青在一旁见状嘴角勾起。 …… 屋内。 张培恩坐在椅子上,沉默良久没有说话。 陆知夏抬眼看着沉默的张培恩,他对她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吗? 结婚这么多年,他对她好像一直这么冷淡,也从来没有过信任。这次找她回来,恐怕也只是不想让她丢张家的脸吧。 陆知夏心里满是失落,开口打破沉默: “培恩,我知道你不爱我,也不相信我……” 陆知夏语气越来越弱,心里的委屈也更甚,嗓音染上哭腔。 张培恩看着陆知夏委屈的样子,皱了皱眉头出声打断她: “行了,不用说了。以后安分点。” 张培恩不知道他对陆知夏现在是什么感觉,心里莫名的烦躁。 陆知夏突然被张培恩打断,悲伤和痛苦全都哽在了喉咙。原来,他现在一句话也不想听她说,陆知夏死死的咬住嘴唇,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培恩,这么多年,你爱过我吗?” 陆知夏双拳紧握,忐忑的与张培恩对视。 张培恩猛地被问,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爱过吗?他现在也不明白了。 陆知夏看到张培恩这副反应,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她的心,像是被人扯着,一下又一下,生疼。 “那我们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呢?” 陆知夏声音越来越低,但还是被张培恩听到了。 张培恩漆黑的双眸一瞬不动的盯着陆知夏,声音像是结了一层冰渣: “陆知夏,你就这么想走吗?” “想走,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会给你返城证。” 说完,张培恩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张培恩冷冷的语气落在陆知夏耳边,像是刺骨寒风,刺得她生疼。 原来,他是为了孩子……等孩子生下来,他就会赶她走。 陆知夏垂下眼帘,眼泪不自觉的滴落下来。没有声音,只有无尽的悲伤和委屈。 她感觉身体的温度渐渐抽离了,呆在冰天雪地的极川,被万箭穿心不过如此。 …… 隔天。 陆知夏因为张培恩的话,一晚上没睡好,脸色都有些苍白。 张母起来见陆知夏还没开始准备早餐,又想起昨天的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这个小贱人,还敢在这偷懒。等着谁来伺候你?” 陆知夏身体微微颤抖着,无力的摇了摇头,嗓音有些嘶哑: “不是的,妈。我身子有些不舒服。” 张母听后鼻子微微皱起,显示出她的不满和不耐烦: “我看你就是想偷懒,不要以为你怀孕了就可以不干活。” “我当时怀培恩的时候,挺着大肚子还下地帮忙呢。” 张母看着陆知夏这副可怜的样子,嘴里不饶人: “你别在我面前装,我可不是男人,不会对你心软。” 陆知夏嘴唇紧闭,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知道了,妈。我这就去给您煮面。” 张母嫌弃地推开陆知夏,眼神冷淡无情: “等你煮好,我早就饿死了。一天天的什么都做不好。” 陆知夏猛地被推,身体一个不稳差点栽倒在地。 张母见状连忙叫道: “干什么?你想讹我。大早上的真晦气。滚滚滚。” 陆知夏只能强撑着身体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 张母见陆知夏傻站着不动,没好气道: “今天是培恩复诊的日子,你还不赶紧去请大夫啊。要是耽误了,你看我打不死你。” 陆知夏听到张母的话,连忙点点头往外走去,生怕再惹她不高兴。 陆知夏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路上,整个人昏昏沉沉。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卫生所。 但还没进门,一股熟悉的反胃感袭来,陆知夏只好跑到一旁的树下吐了起来。 吐完刚想起身,一阵晕眩感袭来,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还好路过的大夫看到,将她扶进卫生室。 陆知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结果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顿时一惊。 见她醒了,大夫走了过来,皱着眉头道: “你太虚弱了,晕倒在卫生所外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