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年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不断回荡着许岁宁说的“死刑”。
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不可能,秦淮呢……他为什么不通知我今天开庭?” 许岁宁面无表情:“是我让他别告诉你。” “无论你来不来,这个结果都不会改变。不管上诉几次都是一样,你必须接受。” 江辞年难以置信:“许岁宁,那是我爸!你怎么能让我错过他的庭审?!” 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见父亲的机会! 骤闻噩耗的痛如刀穿透肺腑,江辞年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也跟着一阵阵发黑,最后栽倒在地,再无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江辞年被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 才发现自己在酒店房间里,四周空无一人,只有柜子上留着张纸条:“好好休息”。 是许岁宁的字迹。 江辞年愣了好一会儿,接起了电话。 没想到对面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声:“星星……” 江辞年眼眶一红:“爸!” 她有好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说起。 “你不要急,先听爸爸说。”许世汉声音沙哑,“这条路是爸自己选的,爸认罪,你不要怪许岁宁,他也是职责所在,爸爸这辈子马上就要结束了,除了你,没什么放不下的。” “爸爸只希望你能和喜欢的人,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江辞年心如刀锯,泣不成声:“爸,我不要他了,我只要你……” “星星,爸以后不能保护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7 话落,听筒里便没了声音。 “爸?爸你说话啊!爸!” 江辞年担心又害怕,一边喊着,一边慌乱起身往外走。 匆忙间,膝盖撞在柜角,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剧烈痛意从膝盖钻入心脏,江辞年脸色一白。 下一秒,手机里传来许岁宁的声音:“江辞年?你怎么了?” 江辞年忍着痛,声泪俱下:“许岁宁,我想见我爸,我想见他!” “我求你让我见我爸一面好不好,就一面,一眼也行,我求求你了……” 手机里静默一瞬,传来许岁宁冷酷的拒绝:“不行。” 接着“啪”的一声,挂断晚.晚.吖了电话。 江辞年呼吸一滞,手忙脚乱的回拨。 可无论打了多少次,都只有一道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她忍着疼,匆忙赶去警局,想当面求许岁宁让自己见父亲。 可没有申请,门卫将她拦在了门外。 江辞年淋着大雪,一直等,可等到夜幕降临,都没能等到许岁宁…… 再见面时,是在火葬场。 从许岁宁手里接过骨灰盒那刻,江辞年的世界骤然坍塌,只剩死寂。 她抱紧盒子,在许岁宁复杂的目光里沉默离开。 郊外墓园。 江辞年跪在母亲的墓前,风雨侵蚀的石碑上面又多刻了一行字——许世汉之墓。 江辞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眼泪却先落下来,满口咸涩。 “爸……女儿不孝,你养我这么大,我却连墓地都买不起,还要打扰妈妈的安宁,才能让您入土为安……” 除了风声,无人回应。 江辞年流着泪,将自己曾经撕开的那张全家福,颤着手拼在一起。 照片里的父女终于重逢,可她却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就永远失去了重逢的机会。 无尽悔恨和痛苦快要将灵魂撕开。 江辞年将破碎的全家福紧捂在心口,绝望恸哭。 如果自己没有爱上许岁宁……一切会不会不同? 这时,墓碑前突然多出一束白菊。 沈执与蹲下来抱住她:“对不起,我来晚了。” 江辞年感受他怀抱的温暖,干涸的眼眶又被泪浸染得滚烫:“执与哥,我想回家。” 沈执与红着眼允诺:“好,我带你回家。” 不想刚起身,纷踏的脚步声接踵而至,为首的正是许岁宁! 江辞年还没回神,就被粗暴的从沈执与身边拉开。 而沈执与则被人死死按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