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蹊后怕地拍拍胸脯,“都怪竺郗,非要用新找到的蛇引诱我!” 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萧珩并没走远。 他的双眉蹙起又展开,眸中有浅淡的疑惑。 谢清黎有什么事瞒着他,还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沉思片刻,他去了程续之的屋子。 问了一圈,一无所获。 只能把这份疑虑,暂时按捺下去。 时间还长,他会找到机会,让她敞开心扉的。 有禁军护送,这一路倒是走得很安稳。 接下来的日子,谢清黎都刻意回避与萧珩的接触。 避嫌得太过刻意,连领头的大使都察觉了。 他还以为是萧珩得罪了谢清黎,特意让竺郗过来打探。 找了个休息用饭的机会,竺郗靠近了谢清黎的马车。 花满蹊去了南越使团的队伍,找花蒙要下饭的酱菜去了。 正好只有竺郗和谢清黎两人。 “看你这几天胃口不怎么好,是不是不适应?” 谢清黎浅笑着摇头,“是有一点,主要还是每日坐着,晃得难受。” 竺郗算了算日子,还有差不多半个月的行程。 “你和萧珩,为何要和离?” 这个问题憋了许久,今天终于借着机会,问了出来。 谢清黎微微睁大眼睛,心口猛地一揪。 第219章 窥探痕迹 这些天虽然刻意避开了萧珩,但总归是能时时看见的。 就连谢清黎都快忘了,她和萧珩是分开的。 被竺郗这么一问,胸口又沉甸甸地绞痛起来。 如花的脸庞,似乎萎靡了不少。 竺郗看到她的神色,不禁呼吸一滞。 暗暗懊恼,自己不该撕开她心底的伤疤。 “你若不想答,也没关系的。是我唐突了。” 谢清黎轻轻摇头,“不怪你的。你是我的义兄啊,不是吗?” 犹豫了片刻,她才想好措辞,“我和他的身份差距太大了,本就是强求。我累了,所以不想再强求了。” 陆若檀也好,老夫人也罢。 究其根本,还是因为她和萧珩的身份差距太大。 不进入高门贵胄的圈子,就不会被牵累。 若她不是一个平凡的医馆大夫,而是尊贵的皇室公主呢? 陆若檀和老夫人,还敢肆无忌惮地羞辱她,三番两次派出杀手吗? 所以她要争。 这次医圣榜之争,她一定要夺得头筹。 她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走到耀眼夺目的位置。 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小瞧她,对她生出轻视的心思。 到了那个时候,她才真正有能力,护住身边的所有人。 竺郗心头微动,“或许身份并不是阻碍,你配得上天下最好的男子。” 论起身份,他的家世与萧珩并无区别。 若谢清黎对权贵家世有了抵触之心,那他…… 谢清黎无奈,“你又谬赞我了。不管怎么说,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舒心自由。” 竺郗咽下劝说的话,不再说什么。 无言之际。 马车后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风大,别光顾着说话,吹得你头疼。” 谢清黎回头看去。 照夜明光铠泛着铮铮寒光,通身凛然气息,步步逼近。 刺得谢清黎眼前tຊ一晃。 萧珩自眼睫至眉梢形成了长长的流线,有点生冷不好靠近的清冷。 他睨了竺郗一眼,淡漠地颔首示意,“后面的马车出了点事,世子若是不忙,去处理一下。” 竺郗同谢清黎打了声招呼,就匆匆离开了。 萧珩停在谢清黎的马车旁,掏出一块干饼吃起来。 修长的手指捏着饼,衬得那块干巴巴的饼,也好看了不少。 谢清黎收回目光,心头像是有小鹿在乱撞。 跳得很快。 莫名的,有一种被抓奸了的心虚。 “你就吃这个,没有热汤吗?” 方才分明有人给她送来了一碗鸡汤,里面还加了菌子。 萧珩抬眼,“这已经算好的。往日在边境,追击北狄人的时候,莫说吃的,连口水都喝不上,常常要咬破身上的肉,靠鲜血润唇。” 谢清黎心头一跳。 他和北狄人打仗的时候,才十六岁。 这些年不知吃了多少的苦,才由稚嫩成长为如今的模样。 萧珩的肩头,扛起的不仅仅是晋国公府的重担。 还有大殷西北三州无数百姓的性命。 她似乎和萧珩分开之后,才从他的只言片语中,窥探到些许萧珩过往的痕迹。 然后—— 无法抑制的心动。 萧珩吃完饼,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谢清黎。 “你如今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有什么事就喊我。” 谢清黎接过来,顺从点头。 等他走后,才小心地打开。 里面竟然是酸杏干!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谢清黎闻着酸杏干的味道,心中泛出甜丝丝的滋味。 但很快,就又化成了苦味。 现在想再多都没用,还是先紧着夺榜的事要紧。 接下来的行程,都非常顺畅。 天气瞬间暖和起来。 三月十六,大殷和南越的使团,顺利抵达夏国都城。 夏国的人,生得和大殷相差无几,只是轮廓稍显深邃。 且民风更为开放些。 街上往来的行人,一眼望去有男有女。 似乎并不过分注重女子要守妇德,不能随意出门。 谢清黎看在眼中,觉得十分稀奇。 大夏来前来负责迎接的,似乎是位公主。 谢清黎掀开车帘,和花满蹊朝外观望。 萧珩与大使,正在与夏国公主交谈。 一路奔波,大殷的许多人都不免一脸憔悴。 但在萧珩身上,却丝毫看不出来。 他昂然而立,身姿挺拔如松。 皮肤很白,嘴唇却很薄,看上去生冷无情,很难让人生起亲近之意。 夏国的公主像是并不在意,热情地同他说着话。 花满蹊发出感叹:“嚯!夏国的女子,也能像男儿一般,负责使臣接待的事宜。我有点喜欢上这里了。” 谢清黎抿唇一笑,轻轻点头。 交接了文书之后,来到郡邸安置。 众人都招呼热水,好好洗漱一番,美美地睡了个觉。 谢清黎也不例外。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 花满蹊不知何时醒了,并不在屋内。 谢清黎打开窗,眺望着远处的夕阳。 一种孤独幽寂的情绪,笼罩在她的眸中。 远在异乡,尤其想念阿爹和师兄。 还有萧珩。 “醒了?下来吃些东西,不然要难受了。” 萧珩的声音,自下方响起。 谢清黎下意识低头。 就见他站在院子里,手中提着一个精美的盒子。 萧珩唇角含笑,眉眼如耀眼星辰,熠熠生辉。 在异乡的惶恐,刹那间就如洪水决堤,泄了出去。 此时此刻,谢清黎只想不管不顾,扑进他的怀中。 忍住那股冲动,她应道:“马上就来!” 将厚重的衣裳全都穿好,这才下楼。 厅中有不少人四散坐开,打 |